羅汐不忍百姓受苦，便對徐雲說：
“我們幫一幫那些災民吧！”
徐雲點頭：
“好啊。”
說著卷起他們，筆直向東飛去。
王迪問：
“東家，我們這是去哪？”
徐雲說：
“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們直接去找摩羅國的皇帝。”
摩羅國不大，徐雲又飛得很快，大半天功夫就來到了京城。
這座摩羅國首都比起大夏王城要遜色不少，也就跟祈雲城州府差不多。
一行人來到城門口，這裏進出管得很嚴，一隊鐵甲衛兵守在城門前，基本上隻準進不準出。
“你們在上邊看著，我下去捉了皇帝老兒。”
徐雲放出流雲飛舟，讓所有人都上去，流雲飛舟飛到京城上空，隱藏在雲層之後，羅汐在上麵護著大家安全。
徐雲則帶著趙佩堅去找皇帝。
他們悄無聲息就翻過了宮牆，進了皇宮之內。
映入眼簾的第一個東西就是巨大的戲台子。
這戲台子搭建在廣場上，有三四百平方，三層樓高。
台子上唱的是苗疆的儺戲，幾十個人穿著戲服，在上麵熱火朝天賣力表演。
一些妃嬪和太監坐在下方看戲。
奇特的地方是，無論是太監、宮女，還是妃嬪，也都是駝背。
徐雲忍不住吐槽，這個皇帝把當官的都弄成駝背也就算了，連自己後宮老婆也不放過。
好端端的美女都給弄成了駝子，晚上侍寢的時候怎麽下得去嘴！
台下觀眾看得高興之處就出手打賞，扔些錢財上去。
皇妃們出手闊綽，打賞的多是貴重金銀。
太監宮女們看得興起，也時不時扔一點銅錢和碎銀子上去。
戲子們並不在意，隻要是打賞，甭管金子銀子還是銅板，都興高采烈撿起來，跪在台子上向下方打賞的觀眾磕頭感謝，然後才接著唱戲。
也不管他們是皇妃、宮女，還是太監。
每打賞一次，表演就要中止一會兒，但觀眾並不惱，還跟著起哄。
演員也高興，得了打賞就有錢吃飯了，這就是他們的主要收入來源，唱戲的都這樣。
出手闊綽的妃嬪們也高興，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
見到這一幕，徐雲神色有些怪異。
趙佩堅說：
“唱戲的都這樣，他們就靠這個生活。”
自古以來唱戲的都這樣，但是到了現代，卻發生了奇怪的變化。
戲子伶人在古代地位很低，比街頭賣藝的好不到哪裏去，都是靠觀眾打賞吃飯。
但是到了現代，他們搖身一變，就成了大明星，站在舞台上，置身於聚光燈下，仿佛高高在上。
而出錢打賞的觀眾則成了追星族，反而是他們又得出錢，又得在下麵卑躬屈膝地捧著這些大明星。
徐雲不禁感慨，這世界變化真快！
他沒有繼續理會這些看戲的妃嬪和太監，直接向皇宮深處而去。
越往前走，越是陰森，空氣中都能聞到一股血腥的氣味。
“有妖魔！”
趙佩堅小聲提醒徐雲。
徐雲抬頭看去，天空中妖雲密布，魔氣散溢。
幾隻鷹身女妖從上麵飛入皇宮，腳上抓著小乞丐。
一條赤紅大蟒從雲端飛入皇宮裏，張嘴一吐，吐出十幾個昏迷的童男童女。
不出所料，摩羅皇帝果然有問題。
趙佩堅感歎：
“沒想到，妖魔老巢就在皇宮最深處。”
徐雲見怪不怪：
“沒什麽好奇怪的，皇帝就是最大的妖魔。”
古往今來聖賢明君百年難遇，而昏君卻是恆河沙數一樣多。
每個昏君禍害一兩代人，這麽多昏君加起來，一共要禍害天下多少百姓？
這世界上本沒有妖魔，如果有，那就是這些昏君皇帝！
徐雲囑咐趙佩堅：
“我進去抓皇帝，你在外麵守著，別讓他跑了。”
徐雲施展化影魔功，化作一道黑影，穿梭在皇宮深處。
四周有濃鬱的血腥味，還有炭火硫磺的刺鼻味道，時不時能聽見稚童的慘叫聲。
很明顯，這個皇帝在用童男童女煉丹修煉。
見慣了這世道的尿性，徐雲對此一點都不意外。
宣政殿內。
皇帝的雕像立在最上方，一個老太監手持鐮刀站在旁邊。
大殿台階下，十幾個參加科舉考試的人排列整齊。
這些考生暫時還站的筆直，都不是駝背。
老太監尖聲尖氣說：
“爾等已經通過朝廷考核，可以上任為官了，在你們成為朝廷命官之前還有最後一個步驟，所有人都必須向皇帝陛下宣誓效忠。”
考生們依言低下頭，將手掌貼在胸口，向上方的皇帝雕像宣誓：
“我們自願成為摩羅官吏，為皇帝陛下獻上忠誠的脊梁骨。”
太監高興地點頭說：
“好好好。”
說著揮舞起手中的紅色鐮刀，刀鋒抵在考生們的後背上。
隻見紅光一閃，考生們痛苦地悶哼一聲之後，脊柱中的一節脊椎骨就被法術抽了出來，沾染鮮血尚且溫熱。
脊梁骨被抽出來之後便自動往上飛，沒入階梯上方的皇帝雕像中，然後消失不見了。
考生們脊椎骨斷了，一個個彎下腰，瞬間都成了駝背。
“原來摩羅的駝背官員都是這麽來的！”
徐雲在外麵目睹了這一幕，連連稱奇。
這摩羅國的官員選拔還真是奇特，前所未見。
但仔細想想，又沒什麽稀奇的。世界其他地方也莫不如此，隻是形式上有些不同罷了。
想要當官的，十個人裏邊有七八個都是夢想著出人頭地升官發財的，那就總得卑躬屈膝才能往上爬。
剩下的一兩個裏麵，就算沒有那麽功利心，也是奔著鐵飯碗衣食無憂來的。
真正當官為你做主的，一百個裏麵又有幾個？
所以像諸葛亮和範仲淹這樣的人才如此值得尊敬，因為這樣的人太少了，幾千年也沒有幾個。
徐雲快速穿過宣政殿，不跟這些官吏太監們耽擱，因為他很清楚，問題的關鍵在龍椅上的那個人。
在最大的一座宮殿內。
皇帝身穿龍袍，高高坐在王座上。
下方，鷹身女妖和三頭犬妖分立左右，再後麵則是兩排人類士兵，守衛著宮殿大門。
有鷹有犬，有人有妖，唯一的共同點，他們都是駝背。
徐雲隱藏身影，透過宮殿屋頂上的縫隙，冷冷看著下方一屋子的妖魔鬼怪：
“鷹犬鷹犬，果然都是皇帝養的。”
大殿中央有一個煉丹爐，裏麵硫磺炭火正熊熊燃燒。
妖怪們把抓來的童男童女投入煉丹爐裏，一股濃烈至極的血氣便從煉丹爐裏抽離出來，飄到龍椅上的皇帝體內。
皇帝身上氣息一步步上漲。
而那些被抓來的孩子，就這麽變成了燃料，不聲不響死在了煉丹爐裏。
徐雲有些奇怪，按理說成為一個國家的皇帝之後，身上是有氣運加持的。
摩羅國皇帝這麽殺害自己的國民，豈不是自毀根基？
這個問題不難解答，徐雲看了一會兒就發現了答案。
摩羅皇帝身體蒼老，似乎已經壽元將盡，他的修為卻一直卡在築基後期，無法逾越瓶頸。
如果不能進階金丹期，這個皇帝恐怕就要駕崩了。
所以臨死前他做出這樣的舉動一點也不奇怪。
隨著投入煉丹爐的童男童女越來越多，皇帝身上的氣息也節節攀升。
漆黑的霧氣在他身邊纏繞，像一條黑色蛟龍。
那是魔氣，這個皇帝修煉的是魔功！
一般來說，有眾生願力加持，皇帝修煉的都是人道功法，這是正道，也是威力最大的功法。
有整個國家信仰之力的加持，皇帝能把同境界的修士壓著打，堪稱同階無敵。
據先前老人所說，現在的摩羅皇帝就是三百年前的開國皇帝。
此人已經活了快五百年，實力強橫，他在三百年前邁入築基後期，建立了摩羅國。
摩羅國三百年曆史，也算是庇護了一方百姓。
但不論摩羅皇帝以前是怎樣，至少現在，他在修煉魔功，用自己國民的血肉修煉魔功。
搞清楚了事情原委，徐雲也不再拖遝，直接動手。
“無道昏君，受死吧！”
徐雲高舉右手召出誅仙劍，長劍閃爍寒光擊穿宮殿屋頂，直刺下方的皇帝。
誅仙劍發出璀璨奪目的劍光，如九天星辰降世，劍刃上散發出恐怖的氣勢，仿佛窮碧落下黃泉也要將敵人斬殺。
但誅仙劍竟然被擋住了！
一道金光突然從龍椅上迸發而出，硬生生阻擋住了誅仙劍。
“大膽刺客，給我拿下！”
皇帝大怒，著令手下衛兵抓捕徐雲。
但這些鷹犬哪裏是徐雲的對手，幾個照麵就被殺得人仰馬翻。
皇帝大喝一聲，祭出手中玉璽，又擲出腰間尚方寶劍。
玉璽和尚方寶劍上發出金光，幻化出無數金色的人影，如同千軍萬馬將徐雲包圍。
同時，以龍椅為中心，皇宮禁製陣法啟動，將徐雲困在裏麵寸步難行。
“人道至寶？”
徐雲瞧出了門道，無論龍椅、玉璽還是尚方寶劍，都是人道至寶。
當皇帝建立了穩定的國家之後，全國百姓信仰之力匯聚到這幾件寶物上，威力無窮。
這皇帝有人道寶物徐雲一點都不奇怪，他奇怪的是，這些人道至寶居然還能發揮作用，還能抵擋住誅仙劍。
按理來說，這個皇帝如此倒行逆施，早就該民心盡失，人道寶物沒有了百姓的信仰之力加持，不過就是些廢物罷了。
要麽這皇帝還沒有失去所有民心，要麽老百姓被蒙在鼓裏，對皇帝還有所幻想，所以他的人道寶物才能正常發揮威力。
徐雲被信仰之力所困，以他現在的實力，本可以暴力破解，但是如果那樣的話，玉璽和尚方寶劍等人道法寶也就全部毀了。
人道法寶損壞，摩羅的國家體係也就完了。
殺昏君沒問題，換個皇帝也沒什麽，但徐雲並不想摧毀整個國家。
所以他沒有使用暴力手段直接打破困陣，而是選擇一步步將禁製陣法解開。
這個過程有點慢，但徐雲並不急。
皇帝也看出來了，皇宮禁製陣法困不住徐雲，人道法寶也鎮不住他。
“此人有金丹期修為，一旦讓他脫困，我怕是會大禍臨頭。”
皇帝孤注一擲，催動魔功，頓時妖風大作，將皇宮內所有人都卷進大殿裏。
嬪妃、宮女、太監、侍衛、朝廷官員，還有皇帝豢養的妖魔，堆滿了大殿。
皇帝將他們一個個投入煉丹爐裏，榨出體內氣血之力，吸收為己用。
他身上的氣息也節節攀升，逐漸變得狂暴。
宮女太監們哭喊著救命，但毫無作用。
妃嬪們像皇帝求情：
“皇上，我是你最疼愛的妃子啊，放了我吧，難道您就舍得讓我死嗎？”
皇帝依然鐵石心腸，不為所動。
“陛下，你好狠的心呐！”
大臣和妖怪們都有些修為，他們見皇帝鐵了心要拿他們的性命修煉魔功，果斷施展遁術，開始向宮殿外逃跑。
皇帝冷哼一聲：
“你們的脊梁骨都在我這裏呢，跑的掉嗎？現在乃生死存亡之際，是該你們為國捐軀的時候了。”
說著手指一點玉璽，無數血光從中噴出，那是一節節骨椎，正是這些官員們為了當官而獻給皇帝的脊梁骨。
皇帝右手狠狠一抓，所有脊梁骨都被法力引爆，化作一灘血霧。
逃跑的官員和妖怪全都癱軟在地，被抽走了精氣神。
皇帝將他們也扔進煉丹爐。
當他汲取了所有人身上的氣血之力後，身上的氣息達到一個恐怖的地步，終於衝破了築基期的瓶頸，開始向金丹期邁進。
“我們幫一幫那些災民吧！”
徐雲點頭：
“好啊。”
說著卷起他們，筆直向東飛去。
王迪問：
“東家，我們這是去哪？”
徐雲說：
“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們直接去找摩羅國的皇帝。”
摩羅國不大，徐雲又飛得很快，大半天功夫就來到了京城。
這座摩羅國首都比起大夏王城要遜色不少，也就跟祈雲城州府差不多。
一行人來到城門口，這裏進出管得很嚴，一隊鐵甲衛兵守在城門前，基本上隻準進不準出。
“你們在上邊看著，我下去捉了皇帝老兒。”
徐雲放出流雲飛舟，讓所有人都上去，流雲飛舟飛到京城上空，隱藏在雲層之後，羅汐在上麵護著大家安全。
徐雲則帶著趙佩堅去找皇帝。
他們悄無聲息就翻過了宮牆，進了皇宮之內。
映入眼簾的第一個東西就是巨大的戲台子。
這戲台子搭建在廣場上，有三四百平方，三層樓高。
台子上唱的是苗疆的儺戲，幾十個人穿著戲服，在上麵熱火朝天賣力表演。
一些妃嬪和太監坐在下方看戲。
奇特的地方是，無論是太監、宮女，還是妃嬪，也都是駝背。
徐雲忍不住吐槽，這個皇帝把當官的都弄成駝背也就算了，連自己後宮老婆也不放過。
好端端的美女都給弄成了駝子，晚上侍寢的時候怎麽下得去嘴！
台下觀眾看得高興之處就出手打賞，扔些錢財上去。
皇妃們出手闊綽，打賞的多是貴重金銀。
太監宮女們看得興起，也時不時扔一點銅錢和碎銀子上去。
戲子們並不在意，隻要是打賞，甭管金子銀子還是銅板，都興高采烈撿起來，跪在台子上向下方打賞的觀眾磕頭感謝，然後才接著唱戲。
也不管他們是皇妃、宮女，還是太監。
每打賞一次，表演就要中止一會兒，但觀眾並不惱，還跟著起哄。
演員也高興，得了打賞就有錢吃飯了，這就是他們的主要收入來源，唱戲的都這樣。
出手闊綽的妃嬪們也高興，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
見到這一幕，徐雲神色有些怪異。
趙佩堅說：
“唱戲的都這樣，他們就靠這個生活。”
自古以來唱戲的都這樣，但是到了現代，卻發生了奇怪的變化。
戲子伶人在古代地位很低，比街頭賣藝的好不到哪裏去，都是靠觀眾打賞吃飯。
但是到了現代，他們搖身一變，就成了大明星，站在舞台上，置身於聚光燈下，仿佛高高在上。
而出錢打賞的觀眾則成了追星族，反而是他們又得出錢，又得在下麵卑躬屈膝地捧著這些大明星。
徐雲不禁感慨，這世界變化真快！
他沒有繼續理會這些看戲的妃嬪和太監，直接向皇宮深處而去。
越往前走，越是陰森，空氣中都能聞到一股血腥的氣味。
“有妖魔！”
趙佩堅小聲提醒徐雲。
徐雲抬頭看去，天空中妖雲密布，魔氣散溢。
幾隻鷹身女妖從上麵飛入皇宮，腳上抓著小乞丐。
一條赤紅大蟒從雲端飛入皇宮裏，張嘴一吐，吐出十幾個昏迷的童男童女。
不出所料，摩羅皇帝果然有問題。
趙佩堅感歎：
“沒想到，妖魔老巢就在皇宮最深處。”
徐雲見怪不怪：
“沒什麽好奇怪的，皇帝就是最大的妖魔。”
古往今來聖賢明君百年難遇，而昏君卻是恆河沙數一樣多。
每個昏君禍害一兩代人，這麽多昏君加起來，一共要禍害天下多少百姓？
這世界上本沒有妖魔，如果有，那就是這些昏君皇帝！
徐雲囑咐趙佩堅：
“我進去抓皇帝，你在外麵守著，別讓他跑了。”
徐雲施展化影魔功，化作一道黑影，穿梭在皇宮深處。
四周有濃鬱的血腥味，還有炭火硫磺的刺鼻味道，時不時能聽見稚童的慘叫聲。
很明顯，這個皇帝在用童男童女煉丹修煉。
見慣了這世道的尿性，徐雲對此一點都不意外。
宣政殿內。
皇帝的雕像立在最上方，一個老太監手持鐮刀站在旁邊。
大殿台階下，十幾個參加科舉考試的人排列整齊。
這些考生暫時還站的筆直，都不是駝背。
老太監尖聲尖氣說：
“爾等已經通過朝廷考核，可以上任為官了，在你們成為朝廷命官之前還有最後一個步驟，所有人都必須向皇帝陛下宣誓效忠。”
考生們依言低下頭，將手掌貼在胸口，向上方的皇帝雕像宣誓：
“我們自願成為摩羅官吏，為皇帝陛下獻上忠誠的脊梁骨。”
太監高興地點頭說：
“好好好。”
說著揮舞起手中的紅色鐮刀，刀鋒抵在考生們的後背上。
隻見紅光一閃，考生們痛苦地悶哼一聲之後，脊柱中的一節脊椎骨就被法術抽了出來，沾染鮮血尚且溫熱。
脊梁骨被抽出來之後便自動往上飛，沒入階梯上方的皇帝雕像中，然後消失不見了。
考生們脊椎骨斷了，一個個彎下腰，瞬間都成了駝背。
“原來摩羅的駝背官員都是這麽來的！”
徐雲在外麵目睹了這一幕，連連稱奇。
這摩羅國的官員選拔還真是奇特，前所未見。
但仔細想想，又沒什麽稀奇的。世界其他地方也莫不如此，隻是形式上有些不同罷了。
想要當官的，十個人裏邊有七八個都是夢想著出人頭地升官發財的，那就總得卑躬屈膝才能往上爬。
剩下的一兩個裏麵，就算沒有那麽功利心，也是奔著鐵飯碗衣食無憂來的。
真正當官為你做主的，一百個裏麵又有幾個？
所以像諸葛亮和範仲淹這樣的人才如此值得尊敬，因為這樣的人太少了，幾千年也沒有幾個。
徐雲快速穿過宣政殿，不跟這些官吏太監們耽擱，因為他很清楚，問題的關鍵在龍椅上的那個人。
在最大的一座宮殿內。
皇帝身穿龍袍，高高坐在王座上。
下方，鷹身女妖和三頭犬妖分立左右，再後麵則是兩排人類士兵，守衛著宮殿大門。
有鷹有犬，有人有妖，唯一的共同點，他們都是駝背。
徐雲隱藏身影，透過宮殿屋頂上的縫隙，冷冷看著下方一屋子的妖魔鬼怪：
“鷹犬鷹犬，果然都是皇帝養的。”
大殿中央有一個煉丹爐，裏麵硫磺炭火正熊熊燃燒。
妖怪們把抓來的童男童女投入煉丹爐裏，一股濃烈至極的血氣便從煉丹爐裏抽離出來，飄到龍椅上的皇帝體內。
皇帝身上氣息一步步上漲。
而那些被抓來的孩子，就這麽變成了燃料，不聲不響死在了煉丹爐裏。
徐雲有些奇怪，按理說成為一個國家的皇帝之後，身上是有氣運加持的。
摩羅國皇帝這麽殺害自己的國民，豈不是自毀根基？
這個問題不難解答，徐雲看了一會兒就發現了答案。
摩羅皇帝身體蒼老，似乎已經壽元將盡，他的修為卻一直卡在築基後期，無法逾越瓶頸。
如果不能進階金丹期，這個皇帝恐怕就要駕崩了。
所以臨死前他做出這樣的舉動一點也不奇怪。
隨著投入煉丹爐的童男童女越來越多，皇帝身上的氣息也節節攀升。
漆黑的霧氣在他身邊纏繞，像一條黑色蛟龍。
那是魔氣，這個皇帝修煉的是魔功！
一般來說，有眾生願力加持，皇帝修煉的都是人道功法，這是正道，也是威力最大的功法。
有整個國家信仰之力的加持，皇帝能把同境界的修士壓著打，堪稱同階無敵。
據先前老人所說，現在的摩羅皇帝就是三百年前的開國皇帝。
此人已經活了快五百年，實力強橫，他在三百年前邁入築基後期，建立了摩羅國。
摩羅國三百年曆史，也算是庇護了一方百姓。
但不論摩羅皇帝以前是怎樣，至少現在，他在修煉魔功，用自己國民的血肉修煉魔功。
搞清楚了事情原委，徐雲也不再拖遝，直接動手。
“無道昏君，受死吧！”
徐雲高舉右手召出誅仙劍，長劍閃爍寒光擊穿宮殿屋頂，直刺下方的皇帝。
誅仙劍發出璀璨奪目的劍光，如九天星辰降世，劍刃上散發出恐怖的氣勢，仿佛窮碧落下黃泉也要將敵人斬殺。
但誅仙劍竟然被擋住了！
一道金光突然從龍椅上迸發而出，硬生生阻擋住了誅仙劍。
“大膽刺客，給我拿下！”
皇帝大怒，著令手下衛兵抓捕徐雲。
但這些鷹犬哪裏是徐雲的對手，幾個照麵就被殺得人仰馬翻。
皇帝大喝一聲，祭出手中玉璽，又擲出腰間尚方寶劍。
玉璽和尚方寶劍上發出金光，幻化出無數金色的人影，如同千軍萬馬將徐雲包圍。
同時，以龍椅為中心，皇宮禁製陣法啟動，將徐雲困在裏麵寸步難行。
“人道至寶？”
徐雲瞧出了門道，無論龍椅、玉璽還是尚方寶劍，都是人道至寶。
當皇帝建立了穩定的國家之後，全國百姓信仰之力匯聚到這幾件寶物上，威力無窮。
這皇帝有人道寶物徐雲一點都不奇怪，他奇怪的是，這些人道至寶居然還能發揮作用，還能抵擋住誅仙劍。
按理來說，這個皇帝如此倒行逆施，早就該民心盡失，人道寶物沒有了百姓的信仰之力加持，不過就是些廢物罷了。
要麽這皇帝還沒有失去所有民心，要麽老百姓被蒙在鼓裏，對皇帝還有所幻想，所以他的人道寶物才能正常發揮威力。
徐雲被信仰之力所困，以他現在的實力，本可以暴力破解，但是如果那樣的話，玉璽和尚方寶劍等人道法寶也就全部毀了。
人道法寶損壞，摩羅的國家體係也就完了。
殺昏君沒問題，換個皇帝也沒什麽，但徐雲並不想摧毀整個國家。
所以他沒有使用暴力手段直接打破困陣，而是選擇一步步將禁製陣法解開。
這個過程有點慢，但徐雲並不急。
皇帝也看出來了，皇宮禁製陣法困不住徐雲，人道法寶也鎮不住他。
“此人有金丹期修為，一旦讓他脫困，我怕是會大禍臨頭。”
皇帝孤注一擲，催動魔功，頓時妖風大作，將皇宮內所有人都卷進大殿裏。
嬪妃、宮女、太監、侍衛、朝廷官員，還有皇帝豢養的妖魔，堆滿了大殿。
皇帝將他們一個個投入煉丹爐裏，榨出體內氣血之力，吸收為己用。
他身上的氣息也節節攀升，逐漸變得狂暴。
宮女太監們哭喊著救命，但毫無作用。
妃嬪們像皇帝求情：
“皇上，我是你最疼愛的妃子啊，放了我吧，難道您就舍得讓我死嗎？”
皇帝依然鐵石心腸，不為所動。
“陛下，你好狠的心呐！”
大臣和妖怪們都有些修為，他們見皇帝鐵了心要拿他們的性命修煉魔功，果斷施展遁術，開始向宮殿外逃跑。
皇帝冷哼一聲：
“你們的脊梁骨都在我這裏呢，跑的掉嗎？現在乃生死存亡之際，是該你們為國捐軀的時候了。”
說著手指一點玉璽，無數血光從中噴出，那是一節節骨椎，正是這些官員們為了當官而獻給皇帝的脊梁骨。
皇帝右手狠狠一抓，所有脊梁骨都被法力引爆，化作一灘血霧。
逃跑的官員和妖怪全都癱軟在地，被抽走了精氣神。
皇帝將他們也扔進煉丹爐。
當他汲取了所有人身上的氣血之力後，身上的氣息達到一個恐怖的地步，終於衝破了築基期的瓶頸，開始向金丹期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