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義,繇之前看錯你了。要是早用你為將,何至於落到此般境地?”


    劉繇長歎一聲,心情甚是沮喪。


    去年,他初領揚州刺史,考慮到要依靠張英、樊能等江東將領,所以,一直未敢重用太史慈,現在想來,真是悔之晚矣。


    “使君,其實真正有才幹、有魄力的,不是慈,而是小郎君,要不是遇上他,慈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救下陸太守。”


    太史慈聽劉繇話裏誤會,連忙解釋道。


    劉基的功勞,他可不能妄占。


    這一趟跟著劉基廬江郡、豫章郡走下來,太史慈也看清楚了,這位小郎君非池中之物,總有一天會一躍衝天,成為讓人仰望的英雄。


    “子義你是說敬輿,他不過是個童子.....。”


    劉繇不以為意,搖頭道。


    前些天,謀士許邵也興衝衝來稟報,說劉基如何如何計謀無雙,收編笮融餘部,火燒孫策大軍,又調停豫章太守諸葛玄、朱皓紛爭.....。


    劉繇對此並不相信。


    在他這個父親眼裏,劉基還是垂髫孩童,又怎麽可能做下這等驚天之事。


    正當劉繇、太史慈說話之時,營外戰鼓陣陣,呐喊聲越來越近。


    “報,營外敵將孫策罵陣,指名道姓,叫使君出營搦戰。”


    劉繇身邊,最後一個沒有逃走的江東將領樊能,一臉驚惶的進來,急聲叫嚷。


    單挑。


    這是孫策的厲害之處。


    劉繇一介文士,張英、樊能、於麋等將,也不過是三流武將,這樣一比較,誰敢出營與孫策單幹,那不是自尋死路?


    “使君莫要驚慌,待慈出陣與孫策單挑一陣,勝之軍中士氣自然提升。”


    太史慈豁的一聲站起,向劉繇請令。


    將為兵之膽。


    太史慈戟箭無雙,驍勇無比,這會兒見孫策欺負上門,頓時來了鬥誌。


    在舒城城外,他和孫策雖然沒有直接交過手,但卻和孫策手下的周泰、蔣欽纏戰好幾迴,這一次,終於遇上正主,太史慈戰意熾烈。


    “子義,孫策小兒有萬夫不當之勇,汝千萬千萬小心。”


    劉繇點了點頭,叮囑太史慈道。


    在曲阿與孫策對峙的這段時間,劉繇最痛苦的,其實就是將領不給力,兩軍遭遇,一鬥將,他這邊不是折將,就是敗逃,幾無勝績。


    太史慈昂首闊步,從劉繇的中軍帳出來,一路之上,劉繇軍將校紛紛朝他行注目禮。


    “孫策小兒猖狂,諸君有膽氣者,隨某出戰,殺他一個通透。”


    太史慈頂盔貫甲,弓箭滿壺,持鐵戟策馬而出,一路之上,高聲叫喝,激勵士氣。


    “孫策又來罵陣,聽說隻帶了十餘騎,這其中必定有詐,太史慈剛迴江東,不知孫策厲害,這一迴,怕是兇多吉少?”


    劉繇軍眾將校看著太史慈,神情卻是沮喪,良久之後,也無人應答。


    這些天,能戰敢戰的有名將領,一個個出營,又一個個戰死,剩下的人,早已經沒有了膽量。


    “太史子義,真猛將也,我魏延可助之。”


    劉繇軍營門口,一個守門小校最後被太史慈的膽氣所震憾,騎了一匹駑馬跟了上來。


    “魏文長,你怎麽來了,孫策手底下,程普、韓當、黃蓋等將皆是驍勇之輩,萬一要是遇上,就憑你這駑馬,可逃脫不得。”


    太史慈一皺眉,衝著跟隨的小校說道。


    當日在劉繇軍中時,太史慈為斥候小校,與魏延職務相差不多,兩人又都不是江東人氏,關係處得親近,但正因如此,太史慈心裏,並不希望魏延跟隨出戰。


    刀槍無眼,萬一要是魏延有個閃失,他難以照顧周全。


    “子義,延聽說你跟著小郎君去了一趟舒城,不僅得了上千部曲,還成了小郎君的心腹之人,不知能否尋個機會,替延引薦一二。”


    魏延抱拳說道。


    矯健的身軀在馬上穩穩的操控著,緊跟在太史慈身後。


    他是荊州南陽郡義陽人氏,早年跟隨族人流落到揚州,後來遇上戰亂,索性入了劉繇軍中,這幾年下來,終於從一個小卒,當到了小校。


    但魏延也明白,在劉繇手底下,想要再進一步,已不太可能。


    “文長是想投奔小郎君,這有何難,等你我打完這一仗,我帶你去見小郎君就是。”


    太史慈哈哈一笑,對魏延的親近很有好感。


    兩人一前一後,出營門抬頭看去,卻見前麵孫策軍旗幟下,果然隻有廖廖數十騎等在那裏。


    “孫策,可知我東萊太史慈,數月前的舒城,汝被一把大火燒得狼狽逃竄,今日又有何臉麵,來此狐假虎威?”


    太史慈鐵戟指著孫策,大聲喝問。


    “太史慈,納命來。”


    孫策氣得臉色鐵青,拍馬搖槍直取太史慈。


    兩人槍戟相撞,“嗆啷”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二十餘合過去,雙方打了一個平手。


    孫策越打越是心驚,眼前的太史慈,在劉繇軍中隻是小校,但卻這般厲害,劉繇既然有這麽厲害的驍將,為何之前一直不重用。


    “少主勿急,待我程德謀來擒殺此將?”


    激戰正酣之時,觀戰的程普早已不耐,忍不住策馬殺將上來。


    魏延見狀,連忙催動駑馬上前,舉起環首刀,迎上前去。


    “汝何人,敢擋程某去路?還不快快閃開......。”程普縱馬上前,一手捋著胡須,一手托大的將刀縛在身後,擺出一副老資格的樣子。


    “我是你魏爺爺!”


    魏延棗紅臉上掠過一陣紅潮,猛催駑馬衝向程普。


    “小兒不知死活.....。”


    程普冷笑一聲,用鄙夷的目光看向魏延。


    區區一個騎駑馬的小校,還敢上前單挑。


    “老匹夫,去死。”


    魏延不管不顧,隻管向前。


    他初生牛犢一個,才不管程普資格老不老,厲害不厲害。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等到了兩馬相交之時,魏延棗紅臉上殺氣凜冽,挺刀直取程普脖頸要害之處。


    這一刹那,程普感到一陣冷凜的寒意襲來,讓他全身僵硬,一時動彈不得。


    大意了。


    眼前這小將,是個厲害人物。


    程普後悔不迭,奮力將雙臂伸出,想要架起大刀,遮擋住魏延,但動作上還是慢了。


    說是遲,那是快。


    等程普的大刀很勉強的舉到肩膀位置時,魏延的環首刀已經飛快的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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