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說道:“聽得我頭疼。聽起來不過就是他不想來而已。”


    劉奕說著又笑了起來,說:“哈哈,這裏麵的門道可多了。不然為什麽有的人能坐到一把手。有的人終其一生,隻能當老三老四。”


    大江:“不提老二?啥意思。這是暗示麽?怎麽,你是老二?”


    劉奕:“我有老二。”


    二人哈哈大笑起來。氣氛逐漸變得放鬆,大江也順勢躺了在了地板上,用劉奕同款的四仰八叉姿勢躺了下來。


    “舒服。”大江嗚咽得說道。


    劉奕嘲笑的說道:“知道為什麽我喜歡這個姿勢了吧。”


    大江:“不僅舒服,而且舒服?”


    劉奕:“你夠了。”


    二人又是哈哈大笑。


    隨後劉奕繼續書接接上午的事。


    劉奕和霖軒便前往了西邊的的居民區。經過教堂的時候,他們注意到,有一些外閣士兵,在排隊輪流進入教堂跪拜。


    這一現象令二人感到驚訝。沒想到這些受到精英訓練的士兵,居然會來這裏向教堂低頭。


    “再堅強的人,都需要一定的寄托。”霖軒看著他們說道。


    劉奕點了點頭,說:“可能吧。但我真的不理解,為什麽他們要朝拜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霖軒扭頭看向劉奕,用微微笑了起來,眼角的皺紋和向上揚起,說:“看來你確實沒有信仰呢。劉奕閣下。”


    劉奕搖了搖頭說:“也不算沒有,我信仰自己,信仰人類。信仰自強又存在的人類。”


    霖軒又問道:“哦?信仰自己?也就是你會以自己的想法為行文準則,去斷絕是非麽?”


    劉奕:“是的。公爵。”


    “那你萬一做錯了呢。”霖軒依然擺出慈父般的表情問道。


    劉奕:“做錯了就認錯,下次注意,就可以做對了。”


    霖軒抬起頭望了望外閣的人,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對錯都是你以為的對錯。無論你怎麽做,無論你做什麽,都會有支持和反對。”


    劉奕點了點頭。


    霖軒又說道:“那這種現實的情況,你還能信仰自己嗎?你的行為總會取悅一堆人,和得罪一堆人。”


    劉奕沒有迴答,他思考了一會說:“我覺得無論我做了什麽,都是我自己想做的。我的行為會取悅我自己,那麽這就是我自己。


    這也就是信仰我自己。


    和誰支持我,誰反對我,沒有關係。”


    說著又補了一句:“霖軒公爵,您好像對這些很感興趣。”


    霖軒笑了笑說:“談不上感興趣。就是喜歡跟年輕人聊聊這些,這些看起來時尚又古老的東西。總是招人稀罕。”


    說著微微抬頭動了一下下巴,示意劉奕看向教堂方向說:“你看他們,生來就是被當成殺人機器,他們活著就意味著有人要死或者隨時有人要死。


    他們的內心會煎熬麽?也許會吧。那又能怎麽辦呢。總要有人做這個差事。


    他們該如何放下良心的譴責,幸福地去殺人呢?必須要說服自己,這個行為是正義的。


    而且光有正義還是不夠的,必須還要承諾他們不能遭到報應。


    不然誰會喜歡這差事呢?


    所以,神就出現了。”


    劉奕搖了搖頭說道:“所以,神,存在的意義,就是讓人幸福?人需要這種空洞又不存在的承諾,來好好幸福?”


    霖軒用慈父般的笑容看著劉奕,點了點頭。


    劉奕低頭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這樣有什麽意義,看起來,這種行為像是......他幹脆直接問了出來:“可,霖軒公爵,這種行為簡直就是對智慧的蔑視。人類需要這種虛無的哄騙去幸福。這不成了欺騙麽?


    難道神的意義就是欺騙人類?人類被騙的越狠,就越幸福?這簡直成了....成了...”


    “傻子?愚人?傀儡?”霖軒接話說到,雖然聊天的內容逐漸露出鋒芒,但是慈父的笑容依然沒有消退:“我明白你的意思。可這就是人類。


    隻有這樣才能幸福,隻有這樣,人才能寬恕自己的平凡。”


    說著他又朝教堂的方向看去。


    劉奕無法理解,但還是出於友好說道:“謝謝您,霖軒公爵,雖然晚輩還不能理解。但和您的交流非常愉快,以另一種視角去觀察總會有些不一樣的收獲。”


    霖軒點了點頭,拍了拍劉奕繼續趕路,邊走邊問:“你從小是在哪長大的?”


    劉奕停頓了一下,說:“我在南境那邊的一個村莊裏長大。”


    霖軒又問:“你父母是不是虔誠的信仰神明。”


    劉奕停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霖軒沒有追問,反而是劉奕先開了口:“您怎麽知道我的父母信仰神明?”


    “因為你的反應。”霖軒不緊不慢得說道:“你對神的態度持堅決否定。


    堅決到就像經曆過似的。”


    劉奕不好意思得笑了起來,說道:“不愧是公爵,觀察力真強。”


    隨後又開始聊到父母:“我父母,總是讓我聽從神的話,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教條需要遵守。


    當我長大後,我意識到了最諷刺的一幕,那就是這些教條都是人類寫的。”


    霖軒微笑著看了看劉奕,點點頭說道:“不急,你還有一生的時間去感悟。體會。”


    劉奕點了點頭。


    “我怎麽覺得。”大江打斷劉奕迴憶問道:“這個霖軒,是信仰神明的?”


    “我也這麽覺得。”劉奕迴答:“他總是在介紹神存在的好處,卻忽略了信仰神明,會讓人看不到自己的力量。”


    大江:“那你幹嘛不跟他聊?”


    “拜托,這種話,沒辦法反駁,說出來,就會讓人家不開心。”說著劉奕伸了個懶腰,又舉起杯子喝口水繼續說道:“陪人家聊天,得聊人家愛聽的。就算說不一樣的觀點,也得說那些可以被反駁的。


    人家反駁的在理,你沒話了。人家就開心了。


    下次人家還想反駁你,這友誼,就建立了。”


    大江聽見這笑了起來,說道:“你呀,你呀。你是真的陰。又陰又精。你也太會了。”


    劉奕無奈的聳了聳肩,有點得意的說:“那是,咱就是吃這碗飯的。”


    繼續了話題。


    劉奕和霖軒經過了教堂,向西邊的居民區前進。


    這裏隻隔了一道牆。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景象。


    牆的這邊,是潔純無暇、受人叩拜的教堂;


    牆的那邊,是老舊破爛、挨肩擦背的民房。


    白色的牆皮已經部分脫落,露出了裏麵的灰色石灰。路上隨處可見的垃圾隨意丟棄,人擠人挨著盤坐在地上。看著劉奕等人穿著光鮮亮麗的衣服高昂的朝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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