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營忽然湧現出百名西柔士兵,各個拿刀相向與守衛士兵相互砍殺。


    沈玉舒心下大驚,這西柔人是怎麽來的,難不成軍中出了奸細?隻是現下不禁她多想,眼前便赫然出現了一個拿著彎刀向她砍來的士兵。


    沈玉舒因心中有事,沒有防範,眼看著彎刀落下,才手忙腳亂的抽刀相迎,卻是為時晚矣。就在此時榮楠突然抽刀替她擋住那西柔人的一擊,將她護在身後。


    沈玉舒見狀,心下罵自己道,都什麽時候了,保命要緊怎麽還能想那麽多分神的事情。於是趕忙抽刀與榮楠背靠背,望著眼前的西柔士兵。


    榮楠見狀道:“今日不論如何都要撐到王爺他們迴營,你做的到嗎?可別嚇得尿褲子!”


    沈玉舒哼笑,“誰尿褲子誰就不是娘生的!”說罷率先發出攻擊,成功的將一個西柔士兵砍倒在地。


    榮楠見狀大笑著也揮刀向麵前的西柔人砍去,他的笑響徹雲霄,當時便震的沈玉舒五髒六腑都跟著打起顫來。時過境遷後,沈玉舒才想到,這也許就是為什麽陳國百姓會給榮楠起了一個“虎嘯將軍”的名稱來曆吧。


    不多時,沈玉舒與榮楠身邊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下了許多屍體,也正因如此,一旁本來與其他安國將士相互砍殺的西柔士兵,也逐漸將視線轉移到了沈玉舒與榮楠身上,向他們靠近。


    留守大營的士兵本就不多,大多是榮楠帶來的神機營將士,還有那些受傷還沒來得急轉移的士兵。神機營的將士見榮楠如此神勇,也燃起了內心的鬥誌,更加奮不顧身的砍殺著身邊的西柔士兵。


    沈玉舒將雲霜刀從眼前一個麵目猙獰的西柔士兵腹中抽出,隻見他瞪著渙散的瞳孔向後倒去。她心中害怕,但也知道如今兩軍交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若是一念之仁,很可能會要了自己或是身旁榮楠性命。他們必須撐到文靈軒和顧曦延的大軍迴來,必須!


    沈玉舒抹了一把臉上的汙血,轉身又與榮楠背靠背,喘著粗氣。


    榮楠也喘著粗氣道:“這一年多未見你,你武功精進不少。”一旁的西柔士兵見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如今便不敢貿然上前挑釁,隻是在一旁將沈玉舒與榮楠團團圍住,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沈玉舒玩笑道:“那你應該誇我找了個好師父!”說罷,沈玉舒便又揮刀開始不斷的砍殺,榮楠見狀咆哮一聲,也提刀向前殺去。


    這一仗不知打了多久,直打到沈玉舒精疲力竭,卻不敢有一絲懈怠。一柄雲霜刀被鮮血染的早已失去了原來的寒光。身上的衣物被汗水和著血水浸透,沈玉舒感覺不到寒冷感覺不到任何情感,隻是機械的與身前的西柔士兵對戰。


    直到了傍晚,他們拚盡全力才解決掉了所有進攻神武營的西柔士兵。除了有八個受傷被俘的以外,其餘近八百人,盡數被他們剿滅。這次戰役,盡管不知前方戰場上如何,如今他們這裏卻是大獲全勝,雖然敵軍突襲他們卻沒有死一兵一卒,堪稱奇跡。


    沈玉舒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景物,頭暈眼花,肚子裏一陣一陣泛著惡心。榮楠背靠著沈玉舒滑坐在地上,沈玉舒順勢也坐了下去。忽然榮楠哈哈大笑起來,沈玉舒聽罷也跟著他笑起來,笑聲隨著他越來越高亢,竟是將最後的力量附著於笑聲宣泄而出,釋放著自己。


    一旁的將士們,見他們如此情形,便也大聲唿喊道:“慕容將軍神勇,沈侍衛神勇,陳國必勝!”


    沈玉舒看著眼前這一幕,開心的舉起手中的長刀表達自己勝利的喜悅之情。他們沒有等到顧曦延和文靈軒迴來支援,便已將這些西柔士兵鏟平,這對她來說是何等了不起的舉動,她好想現在就大聲的告訴他們,她,沈玉舒一個女人,不單可以行醫救人,也可以提刀上陣殺敵。她不輸男子,也從來都不是誰的附屬品,誰的誘餌或是工具。


    她可傲然與天地間,做她自己想做的一切,為她所在乎的人撐出一片天地。


    就在將士們歡唿雀躍之時,久閉的神武營大門終於被人打開。可眼前的場景卻是讓他們再也笑不出來。部隊開拔之時,走的是近七萬人,迴來之時卻隻剩下不到四萬。這一仗,就算是他們這裏贏了,可終歸還是輸了。


    文靈軒抱著頭盔走上前,一臉疲憊的望著眼前的景象,怒吼道:“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為何這裏會有這麽多西柔士兵的屍體?!”


    榮楠見狀起身相迎道:“文將軍有所不知,大軍走後不久便有上百西柔士兵突襲神武營。我們與之鏖戰了近一日,才將他們全部消滅,隻餘下這八名受傷的俘虜,等著王爺與將軍迴來處置。”


    文靈軒瞪大了眼睛,沈玉舒才發現他眼中布滿了細長的血絲,她移動視線望向一旁顧曦延,他也如文靈軒一般疲憊憔悴。總之兩人的麵色都有一種落寞之感。


    文靈軒聽榮楠解釋,將頭盔往身後的士兵手中一遞,走上前道:“可惡的鷹哲,沒想到他竟然使這釜底抽薪的招數!”


    沈玉舒見狀上抱拳道:“迴稟將軍,好在這些進入神武營的西柔士兵沒有一個逃脫,都被我等就地正法。”


    文靈軒一聽,忙走上前想要拉住沈玉舒,沈玉舒忙退後一步給他使眼色,他才住手道:“你們幹得漂亮。”隨後迴聲對秦王道:“還請王爺示下。”


    顧曦延此時,早已被榮楠從馬上扶下,坐在了準備好的輪椅上。木輪咯吱咯吱的劃過地麵,來到文靈軒身邊,轉身對一幹將士說道:“今日,我們雖敗猶榮,他西柔大軍也沒得什麽好處,我們守住了洪州,有朝一日一定能奪迴永州,還我國一片太平盛世。今日一役,多虧慕容將軍與眾人守護大營,所以從今日起,本王升慕容將軍為虎威將軍,眾人可有異議?至於俘虜,一概斬殺將屍體懸掛於洪州城城樓之上,供百姓觀摩。”


    這些士兵九死一生,如今早已已是說不出話來,沈玉舒從一些士兵的臉上看出了對西柔人的憤恨,要不是顧曦延和文靈軒在這裏,說不定還會有人出來將這些西柔人的屍體蹂躪。


    顧曦延如此處置俘虜的辦法,竟是沒有一人出來反對。沈玉舒心下駭然,冷兵器時代的戰場,永遠都無法用人道主義的方式去看待。仁慈,是留給自己人的,對於敵人就算是篤信佛的文靈軒也無法做到心慈手軟。


    榮楠聽顧曦延如此說,忙跪下道:“多謝王爺抬愛,守護邊疆守護大營是末將職責所在,實是不敢擔此重任!”


    顧曦延虛扶了一下榮楠,待榮楠起身才道:“今日你立此大功,何來不敢擔此重任一說,你本就是神機營主事,如今整個神機營本王大可放心的交給你,父皇那裏本王自會去說。”


    榮楠聽罷感激不盡,說道:“末將一人不敢領功,若不是沈護衛與眾位將士從旁相助,末將也不能有如此作為。”


    顧曦延聽罷,轉眼望著沈玉舒道:“文將軍身邊一個小小侍衛,盡然武功如此過人,實乃文將軍之福氣。”


    沈玉舒見他話裏有話,上前道:“屬下不敢領功,能護得神武營安全,便是屬下最大的希望。”


    文靈軒見狀道:“王爺,這沈冰醫術過人,可膽小怕事,您還是多賞他些金銀財寶的好。”


    顧曦延晦澀的笑了一下道:“此事我們從長計議,今日一戰,眾位將領都累了,且迴去休息。”這時眾人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向營帳裏行去。顧曦延也轉身被榮楠推著迴了自己的營帳。


    累的虛脫的沈玉舒也跟著文靈軒來到他的營帳之中。


    營帳中隻剩他二人時,沈玉舒終是衝著眼前的文靈軒微笑道:“幸不辱命!”


    文靈軒上前將她抱在懷裏,低聲道:“以後不許這樣拚命!”


    沈玉舒虛弱的安慰道:“這是你的神武營,是陳國的希望,永州已失,若是洪州不保,陳國百姓何來安穩日子可言?”


    文靈軒聽罷,抱緊了她道:“舒兒,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沈玉舒聽他如此說,笑著道:“我的文將軍,可別給我帶高帽子了,你也說了,我膽小怕事,我這是為了保命,要不然我怎麽迴去見我兒子?”


    文靈軒此時,才放開她檢查她的身上,沈玉舒忙拉住他的手道:“我身上沒有傷,到是慕容將軍為了救我,被人在胳膊上砍了一刀。”


    文靈軒這才放心道:“你沒事就好,你醫術好,記得給榮楠好好療傷。”


    沈玉舒點了點頭見他疲憊,想也知道西柔人並不好對付,於是替他卸去沉重的盔甲,“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給榮楠送藥。”說罷扶著他臥在榻上,見他疲憊望了望她這才閉上了雙眼,她便替他蓋好棉被,才轉身離開。


    沈玉舒拿著師叔給的生肌膏,在顧曦延的營帳外等了好久也不見榮楠出來,卻又擔心他的傷勢,便壯著膽子稟報道:“啟稟王爺,沈冰求見。”


    隻聽裏麵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答道:“進來。”


    沈玉舒猶豫了一下,掀開門簾進了營帳,卻沒有瞧見榮楠身影,便詢問道:“敢問王爺,慕容將軍現在何處?”


    顧曦延坐在桌案旁盯著沈玉舒疲憊道:“他去醫官那裏取藥了。”


    沈玉舒見狀有些訕訕的小聲道:“早知他去取藥,我就不送了。”


    顧曦延見沈玉舒小聲嘀咕,問道:“你說什麽?”


    沈玉舒一聽忙解釋道:“沒什麽,榮大哥今日為了護我,被西柔人砍了一刀,我來給他送藥的。”


    顧曦延聽罷,不冷不熱道:“你倒是關心他。”


    沈玉舒聽這話語,心中不適,“榮大哥為了我受了傷,我當然得關心他了。”


    顧曦延聽罷哼哼的笑了一聲,隨後卻咳了起來,沈玉舒見狀忙問道:“你怎麽了?”


    顧曦延止住咳嗽,對她揮揮手道:“本王的事情還輪不著你一個侍衛來操心!”


    沈玉舒一聽來氣道:“顧曦延,你非要如此對我,心裏才好受是嗎?!”


    顧曦延見狀,抬眼望著她道:“我如何對你,你不清楚嗎?是誰放你來這裏的,你莫要忘了!”


    沈玉舒聽罷一時語噎,竟不知如何作答,就在此時榮楠胳膊上綁著繃帶進了營帳,見沈玉舒在一時驚訝道:“怎麽你在這裏?”


    沈玉舒見他詢問,一把將手中的藥瓶遞給他道:“這是給你治傷的生肌膏。”說罷轉身就要走,可走到門前心中實在是氣不過,明明是他做了那麽多傷害她的事情,為何到頭來她卻成了那個忘恩負義的人,於是轉身又對著榮楠道:“榮大哥可要記得,你家主子治失心瘋的藥千萬不能停!”說罷也不顧榮楠瞪大的雙眼,轉身出了顧曦延的營帳。


    看著那些虛弱的將士,沈玉舒心裏不是滋味,藥材不夠,糧草也不夠,他們派出向朝廷請求支援的將士也是一去不返,撥糧餉的事情猶如石沉大海一般,無人問津。顧曦延不得不下令在洪州等地就地籌集糧餉,更動員當地鄉紳商賈進行募捐。


    顧德這是要削弱神武營的力量,還是想讓神武營從此消失,為何朝廷什麽補給都跟不上,需要商人來募捐才能籌到糧餉?


    沈玉舒想不透,卻也無從多想。


    那一日後沈玉舒幾天都守在受傷的士兵之中,好不容易得了空閑,想著去將軍營看看文靈軒。走到大營門口,卻聽見裏麵的吵雜聲,好像是袁本的聲音和劉向的聲音。


    “皇上榮登大位不久,國力不強,鷹哲如今還不是仗著我們國庫空虛兵力薄弱所致。真是讓人氣的牙癢癢,你說好端端的一個新兵營,戰了不到兩日竟是僅剩下不到兩千人。”


    “可不是,哎呀,你說如今可是如何是好。王爺,文將軍你們倒是說說話啊。”


    “為今之計,恐怕隻有就近求援了。”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沈玉舒猛然心驚,這是顏風的聲音。


    沈玉舒激動萬分,本想進去,卻被一人攔住,沈玉舒轉身望去竟是李雲。他的臉因傷還包著一半,卻笑嘻嘻的問道:“沈兄弟,多日不見,還以為你真的去永州尋親戚了。”


    沈玉舒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道:“當日之事還望李兄見諒!”


    “那日不怪你,你倒是好啊,自己一個人跑來大營,袁將軍當時為了這件事情可沒少責怪我們!”李雲歎道。


    “我不是故意的。”沈玉舒歉意道。


    沈玉舒歉然的看著他,李雲搖了搖手道:“不說了不說了,如今能見到幾個活著的新兵已經是福氣,能活著就好。”


    沈玉舒見他麵有憂色,心中難過的問道:“怎麽不見郭啟?”


    李雲一聽歎氣道:“郭啟受了重傷,現下被轉移去附近的一個縣城養傷了,過幾日我也會過去。”


    沈玉舒聽罷安慰道:“活著就好。”


    她本想跟李雲再說幾句,卻聽帳內發出一聲氣急的吼聲道:“放肆,他鄂裏克怎可如此要挾我軍?!”


    “將軍三思啊,鷹哲如今隻盯著陳國就是因為他迴真有個虎嘯關易守難攻。”袁本道。


    “你們都退下,容本王和將軍想想對策。”顧曦延道。


    “遵命!”說罷,這些將軍副將魚貫而出,沈玉舒忙告辭了李雲匆匆進了營帳。


    文靈軒一手支著額頭閉目養神,顧曦延也是同樣的動作。


    顧曦延見有人進來,也不抬眼便說道:“本王說了,讓本王和文將軍再想想!”


    “你們還要想多久?”沈玉舒道。


    文靈軒一愣,迅速起身行至沈玉舒麵前,“舒兒,這幾日辛苦你了,這本是男人的事情,如今卻連累了你。”


    “這是什麽話,沒有國何來家?我能幫上你們我才是真正高興呢。”沈玉舒溫柔一笑安慰道。


    “我跟王爺如今是一籌莫展。”文靈軒有些頹喪道。


    “那你們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打算怎麽做?鄂裏克他拿什麽要挾你們了?”沈玉舒詢問道。


    “沒什麽,隻是我想去會會鄂裏克,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文靈軒眼神中有一抹堅定。


    “那我陪你一起去!”沈玉舒上前道。


    “不許去!”顧曦延此時突然道順帶看向文靈軒,眼神裏多了一抹質問。


    “王爺放心,我曾去過迴真,鄂裏克的姐姐和妹妹我都熟識。”沈玉舒解釋道。


    顧曦延還想說什麽,卻被文靈軒打斷,“那……好吧,你去收拾收拾行李,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文靈軒道。


    沈玉舒愣神道:“這麽急嗎?”


    顧曦延似乎察覺了什麽望著沈玉舒,眼神一轉,“如今兵力不足,隻能聯合迴真來對付鷹哲。隻是軍中之人……當日襲營一事便可見一斑,未免消息走漏隻能讓靈軒親自去。若是你要跟著,必須答應本王小心行事,不能拖靈軒的後腿。”


    沈玉舒見他嚴肅,便也鄭重的答應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有事。”可她見他兩人神色,心中卻在懷疑,文靈軒答應的這樣爽快,顧曦延難得不反對,莫不是他們另有計劃?


    是夜,沈玉舒改換一身粗布麻衣靜靜的等在了文靈軒去迴真的必經之路上。果然不一會兒隻見文靈軒一人攜劍而來,他換了裝束作普通男子裝扮。


    沈玉舒見他走來,突然從樹叢裏竄了出來,笑道:“文將軍這麽急是要去哪裏呢?”


    文靈軒的手下意識的握在劍柄上,見是她才放下戒備,驚異道:“你怎麽在這裏!”


    沈玉舒走上前,“你白天答應的那麽爽快,肯定有古怪,果真讓我等到了。文靈軒你好過分啊!”


    文靈軒聽罷,道:“這次就當我過分了,快迴去!”說著拉著沈玉舒就往軍營裏走。


    沈玉舒撕扯著文靈軒的手,“文靈軒,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你殺不了我我就一定要跟你去。”


    文靈軒一聽停下腳步,轉身望著沈玉舒慍怒道:“你怎麽這麽倔,王爺都已經說過了,此去路途艱險,鄂裏克哪會那麽容易就跟我們聯合起來抗擊西柔,萬一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沈玉舒聽他如此說,鼻子一酸流下淚來,上前一把摟住文靈軒的腰,將頭埋在他懷裏,“我不管,我就是要跟著你,不管你去哪裏我都跟著你。你休想就這樣把我丟在這裏,是你自己說的不管天堂地獄你都跟定我了,我也一樣!除非你不要我了!”


    沈玉舒正說著,文靈軒身後卻忽然有一個聲音道:“將軍,這是王爺讓我給你的……”


    沈玉舒聽罷,猛然放開文靈軒臉上一陣尷尬,文靈軒也突然轉過身怒道:“什麽事?”


    那小兵見狀猶豫的走上前來,將懷中的東西遞給文靈軒道:“這是王爺遞交給迴真王的信函,王爺怕將軍此去迴真王會諸多刁難,所以寫了封信函希望對將軍此行有所幫助。”


    文靈軒默默的將信函收在懷裏,打發那個小兵離開,不想那小兵卻是一步三迴頭的望著沈玉舒。


    沈玉舒見他如此心思一轉,上前抓起那小兵的衣領便道:“看什看,是沒見過我,還是沒見過夫妻吵架!”


    那小兵一聽,更加震驚,文靈軒見她說這樣的話,更是慌忙的一把將她拉迴來捂住她的嘴,忙給那小兵打手勢讓那小兵離開。


    沈玉舒見那小兵走的遠了,才輕輕咬了一口文靈軒的虎口,待他放開她的嘴後詭譎的一笑道:“我還是不跟你去了。”


    文靈軒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來了笑意道:“夫人為何不去了?”


    沈玉舒整了整衣服,擦幹了眼淚,“路途艱辛,還是留在軍營中比較好,每天好吃好喝的多好啊。要是有人看我不順眼,我便把身份一亮,我看他們誰敢欺負我!”


    文靈軒一聽笑容更加明亮,走上前將她攬在懷裏,徹底沒了招,“真是個磨人的家夥,怕了你了。”


    沈玉舒聽出他的語氣中的無奈和寵溺,心裏浮上濃濃的甜蜜,高興的摟著他的脖子道:“這麽說文將軍同意啦?”


    文靈軒見她如此,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道:“快走吧,時間不等人,若是西柔大軍突然來襲隻怕王爺一個人可頂不住!到時候我們就真的無家可歸了!”沈玉舒聞言欣然點頭,便牽著他的手離開了軍營。


    他們不敢騎馬招搖,徒步向西走了兩日到達虎嘯關。這裏可謂是迴真東北部的天然屏障,也無怪乎鷹哲揪著陳國不放,若是陳國北部有這樣一道屏障,鷹哲也不會這般大肆進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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