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允許你私自出宮嗎,有允許你去見盧希明了嗎?」扶嘉憋著滿腔怒火。


    本來想冷她幾日, 讓沈盈枝知道扶嘉也不是好惹的,不會永遠當一條小尾巴跟在她屁股後麵。


    本以為幾日不見她, 她就會思念他,知道他的重要性。


    沒想到, 這人根本沒心沒肺, 私自出宮, 私自去會對她圖謀不軌之人。


    他在前殿殫心竭慮的處理政事, 人家倒樂的逍遙自在。


    扶嘉的眼神越來越瘋狂,沈盈枝嘆聲氣,往他眼睛裏瞧。


    「我和盧大哥是偶遇, 我也沒想到會遇見他,你不要胡言亂語。」沈盈枝蹙眉。


    「盧大哥。」扶嘉牙齒咯吱作響,「你叫的真親熱。」


    沈盈枝很無語。


    從前扶嘉認識盧希明時,她就叫人家盧大哥了,如今秋後算帳,是什麽鬼。


    沈盈枝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口氣好上一點:「扶嘉,你從前不就知道我叫他盧大哥嗎,如今來扯什麽舊帳。」


    雖然這兩日她沒主動去見扶嘉,扶嘉也沒有來見她,但李公公跑的勤,沈盈枝想不知道扶嘉的消息都不行,知他這幾日很認真的在處理政務,未曾懈怠,沈盈枝本想遞個台階給扶嘉下,但被妒火燒上的男人哪裏會講道理。


    沈盈枝閉嘴不言,打算等扶嘉脾氣消了再說。


    「朕就不準。」扶嘉無理取鬧。


    「哦。你不準就不準吧。」沈盈枝隨口應。


    沈盈枝的態度再次成功的讓扶嘉生氣,合著這兩日衣帶漸寬的隻有他,她沒有受絲毫影響。


    「你好,好的很。」從齒縫裏逼出這幾個字,扶嘉一把抓住沈盈枝,嗓音陰厲無情,「從今以後,不準離開泰安宮一步。」


    什麽……


    沈盈枝再次抬頭,愕然看向扶嘉。


    扶嘉眉眼帶笑,笑意卻隻浮餘表麵,他抬手,摸了摸沈盈枝的臉頰,輕聲說道:「這樣我就能放心了。」


    楞了半響,沈盈枝迴過頭來,她直直盯著扶嘉:「扶嘉,我不想這樣。」


    不想。


    扶嘉手指在腰間蜷縮了一下,爾後忽然笑起來,有些癲狂,眼裏卻夾雜著令人不容察覺的恐慌。


    他一字一頓,字字不容辯駁:「我想就可以了。」


    說完這句話,扶嘉驀地轉身,不再看沈盈枝,朝殿外走。


    「扶嘉,你這樣我,我很不開心。」


    背後傳來輕飄飄的聲音,像是一陣風,徐徐吹來,隻要動作稍大,這陣風就跑了。


    一如她給他的感覺,隻要他不雙手抓牢,她隨時都可以離自己遠去。


    他瘋狂愛她,但沈盈枝呢?


    「你不開心沒關係,我放心就夠了。」扶嘉沒迴頭,就這樣淡淡道。


    他從來不是君子,他要的人,一定要是他的,他不會放手,永遠都不會。


    沈盈枝被他雲淡風輕的語氣惹急,尤其扶嘉還不停的往外走,她隨手從梨花木桌上拿起一個東西,朝扶嘉扔去。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她就不能抱著改變他的想法,現在脾氣沒有改,倒是把自己給套牢了。


    沈盈枝很生氣,胸脯微微顫動,起伏不定。


    扶嘉迴頭,抓住沈盈枝扔來的暗器。


    是一個香囊。


    他不在意握緊它,走出了殿門外。


    李公公等人見扶嘉紅著半邊眼走出來,心中一凜,剛剛他們把耳朵豎的筆直,想聽清楚宮室內的動靜,越聽越心驚膽戰。


    扶嘉冷睨這群宮女一眼,轉身往外走。


    阿陶目光落在扶嘉手裏死死握著的香囊身上,福了福身,快步上前:「陛下,你手中的香囊是娘娘特意為你做的,裏麵放了寧神養氣的香料,娘娘擔心你處理政事,又勞累過度。」


    腳步停住,扶嘉目光向下,落在手中香囊上,墨青的顏色,繡著暗紋,他仔細瞧了好幾眼,才發現那是一個安字。低頭嗅了嗅,能聞到淡淡的清香,似乎能舒緩人心。


    這樣的顏色肯定不可能是沈盈枝用的。


    扶嘉心中忽然溢出一股歡喜來。


    她還是關心他的。


    麵色卻不改,他依舊冷沉的可怕:「你告訴朕又是想要幹什麽?」


    阿陶垂著頭道:「其實娘娘日夜思念陛下,可娘娘臉皮薄,陛下是大丈夫,怎麽能和女人計較,娘娘年齡小,若是有不當之處,還望陛下海涵。」


    冷笑了一聲,扶嘉麵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掃一眼阿陶:「你倒是個聰明的。」


    話落,扶嘉迴頭,又朝著宮室裏麵走。


    宮女說的對,他是男人,男人嘛,怎麽能和女人小心計較。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如沈盈枝。


    明明那麽想他。


    春柳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小聲問道:「阿陶,香囊雖然是娘娘給陛下做的,但是娘娘根本」沒有思念陛下,以至夜不能寐。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阿陶捂住嘴巴。


    「娘娘做了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想聽到什麽?」阿陶看了眼李公公,話卻是對春柳說的。


    李公公擦了擦額上冷汗:「阿陶姑娘所言有理。」


    沈盈枝坐在美人榻上發呆,她知她自己那天晚上說的話的確有些過分了,她不該那樣說戳扶嘉心窩子的話,脾氣下來,她自己一想,都覺得受不了,何況扶嘉,可扶嘉那天的態度真的很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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