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你是要用了早膳離開,還是現在走?」西九問道。


    什麽,讓我離開?


    沈盈枝懵逼了一瞬,然後看著西九,不太相信的問:「就這樣讓我離開,完完整整的離開?」


    西九點了點頭:「 是的。 」


    扶嘉居然不計較。


    沈盈枝心中的訝異鋪天蓋地,隨之而來的是慶幸,又有些茫然,她看著西九,狐疑問:「 真的?」


    西九再次肯定的點了點頭,沈盈枝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走的這麽容易,她又小心翼翼的確認:「 殿下還說別的什麽沒?」


    西九思考片刻後道:「沒有,沈姑娘,我們殿下可是個聰明睿智善良體貼的人,他向來都很仁慈,我看沈姑娘似乎有點畏懼殿下,但其實我們殿下是個再好相處不過的人了。」


    聽完西九一番話,沈盈枝默默的垂下頭,沈盈枝想到昨日晚上的那個舞姬,還有少年把玩半截胳膊的清冷危險模樣,她咽了咽口水,實在不能苟同仁慈這兩個字,但扶嘉的侍衛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反駁,從善如流地點頭。


    西九觀察她的表情,發現沈姑娘有些不相信她所說的,她為主子默默地嘆氣。她容易嗎,除了為主子上刀山下火海,還要給主子在姑娘麵前刷好感度,嗯,得向明一申請兩份月供。


    沈盈枝心底雖有些狐疑,但見自己好胳膊好手,沒有什麽問題,就朝西九告辭了。想到這是扶嘉的地盤,她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舞姬,舞姬的舉動想到了原主,沈盈枝隻想立刻離開。


    推開門,才邁下門檻,沈盈枝忽然愣住了。


    晨光細微,天邊的紅雲剛冒出小小的頭,一切才模糊糊有了點亮度,她麵前站了個芝蘭玉樹一樣的雋秀少年。


    少年穿著安王府侍衛的墨色衣袍,窄袖勁腰,煞是好看。


    沈盈枝眼裏閃過一道光:「小河?」


    林河衝著她溫良地笑笑:「 盈盈。」


    疾走幾步,盈盈走到他的麵前,從上到下細細審視一翻:「昨天殿下沒罰你吧。」


    林河溫柔地搖了搖頭。


    沈盈枝見狀,輕輕的鬆了一口氣,扶嘉都沒有動自己,想必自然也不會動扶嘉,雖然搞不懂扶嘉為什麽放了自己,但放了就好。


    「小河。」


    「盈盈。」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出聲。


    噗嗤一聲,沈盈枝彎著眼笑了一下:「小河,你先說。 」


    林河聞言,神色溫柔:「盈盈,昨天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嫉妒小硯。」話一說完,林河垂頭,似乎非常後悔自責。


    嗬嗬,一個小鬼而已,他有一百種方法讓他消失,為什麽要影響盈盈對他的感情!


    沈盈枝見狀,麵色柔和,她看著小河,小河是心甘情願說這番話。但他眉眼中的失落還是表示了自己很在乎。


    她能理解這種心情,要是別人,沈盈枝可能想開導開導。


    但是遇上小河,那她就多在乎他一點,畢竟她的愛很多很多,總能讓他滿足的,這樣一來,他也不會失落難過了。


    「小河,過幾日重陽登高,你到時候休沐嗎,想去看看嗎?」 想到這兒,沈盈枝眼睛彎成了月牙,笑著問他。


    「登高? 」


    見小河麵露茫然,盈盈心裏又軟了,小河那些年一定過不好,小時候流浪,稍微大一點進入王府,王府裏麵的侍衛,訓練枯燥,或許都沒有過過節日。


    「我有時間,我去。」 林河道,頓了一下,他不太好意思的說:「 盈盈,以前我隻聽別人說過重陽登高,自己還沒看過呢。」


    這句話沒有騙沈盈枝,不管是林河,還是扶嘉,都沒有在重陽節登高,他小時候,生母不喜,父親忽視,從來沒有人關心他,在這種喜悅的節日,巴不得沒有他這個人。


    後來他強大了,他卻不喜歡這種熱鬧。


    沈盈枝聞言,吸了吸酸澀的鼻頭:「 那我們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


    林河大大的嗯了一聲,他繼續笑著說:「聽說這種節日有很多好玩的,這些年我攢了很多錢,都給盈盈買東西,你喜歡什麽就買什麽。 」


    沈盈枝差點就哭了,乖巧溫柔少年說把銀子給自己花什麽的,簡直太犯規了。


    沈盈枝頗有種吾家少年初長成的感覺。


    「我有銀子。 」 沈盈枝不想花小河的錢,王府侍衛俸祿雖然優厚,但小河的銀子也不容易,以後還要娶媳婦,可有花錢的地方。


    她可是話本界赫赫有名的管七先生,吃的是書齋的分紅,這些年她雖然樂善好施,用掉了不少,但在為未來謀劃,存下了一筆銀子。


    「 但是我還是想給盈盈花銀子。」林河好看的眼睛繼續看著盈盈。


    沈盈枝感覺自己心跳快了幾分。


    轉念一想,這可能是小孩子的通病,她弟弟小時候,也是這樣,一有錢就想著給自己買這樣那樣。思及此,沈盈枝點了點頭。


    反正她選兩個喜歡但是不值錢的小玩意就好。小少年的願望還是要支持一下。


    「我送你迴去。 」林河說 。


    沈盈枝聞言,搖了搖頭:"不用了。」


    林河嘴角牽起的微笑凝固住。


    "你眼下都泛青了,要好好休息。 」沈盈枝懇切說。


    林河唇邊的笑融化開:「我聽盈盈的。」


    沈盈枝迴了自己的小院,撐了撐懶腰,一口壓在胸口的氣終於吐了出來。雖然別院有小河,但是一想到扶嘉,昨天晚上的舞姬,她忍不住全身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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