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難道張道友還在熔岩湖處修煉麽?”


    沈秋再三叩響房門,但仍舊是無人應答。


    甚至庭院之中仍是一片死寂,針落可聞的模樣。


    見狀,沈秋也不糾結,隨即轉身朝著熔岩湖方向邁步走去。


    隻是她還未走出幾步,周蕭就十分“恰巧”的路過了這裏。


    他看到沈秋,主動打了個招唿:


    “沈家主是來找張楚的?”


    沈秋點了點頭:


    “我找他有要事相商,但他好像不在庭院之中,我去熔岩湖那邊找找看。”


    聞言,周蕭好心提醒道:


    “張楚最近不在沈家,他今早有急事出去了。”


    “這樣麽……那他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迴來?”沈秋柳眉輕蹙,頓感真是不湊巧。


    周蕭搖了搖頭:


    “他走的很匆忙,沒說什麽時候迴來,也沒說去幹什麽,不過沈小姐不必擔心,我估計他很快就會迴來了,對了,不知沈家主找他何事?說不定我能幫得上忙。”


    沈秋沒有跟周蕭多說,隻是笑著道了聲謝,便離開了這裏。


    走在路上,沈秋心中又冒出另一個想法:


    “既然張道友現在不在沈家,那麽他培養出來的那些人豈不是閑置了,剛好我可以先拿來用著先,大不了等張道友迴來,我再把人還給他。”


    記得之前魏秋也給過她一份這些人的名單,她還未來得及看,現在正放在她的住所處。


    這些人平時隱於沈家之中,不顯山不露水,可能是路邊掃地的,可能是後廚做飯的,亦或者是某個不起眼的家丁。


    一想到這些人能夠幫助自己解決人手不足這個頭疼的問題,沈秋疲憊的麵容終於微微放鬆了下來。


    “張道友此舉當真有先見之明。”


    ……


    而已經離開了沈家的魏秋暫時還未得知此事。


    趁著少陰之時還未完全過去,魏秋來到了一家毫不起眼的客棧暫做歇腳。


    他已經進入到了漠家的勢力範圍,而這間客棧隻是一家坐落在路邊,毫不起眼的小店。


    在踏入客棧的那一刻,天邊的那一抹昏黃也完全被太陰替代。


    “掌櫃,準備個房間歇腳。”


    “誒,來……了……”


    兩鬢斑白但向來精神的掌櫃在此刻猛然愣住。


    他雙唇輕顫,麵色凝固,手中死死抓著那本賬簿,視線被麵前的人影占據。


    過了半晌,他才艱難的吐出那兩個字:


    “魏秋?”


    “周黔東?”


    周黔東有些激動,剛想說些什麽,就被魏秋製止。


    魏秋用眼神瞥了瞥大堂之中零星的幾個客人,周黔東即刻會意。


    用極為壓製的聲音道:


    “樓上請!”


    跟在他的後麵,許久未見,魏秋隻覺得他貌似更年輕了些,不像之前在晉國時遇到的那般暮氣沉沉。


    也不知道是因為身上的寒毒被根治的原因,還是受迴到西州這段時間生活的影響。


    周黔東將魏秋帶到了三樓長廊盡頭的那個房間。


    雖然此處並不能算得有多麽豪華,但勝在私密性較好。


    房間不大,一麵開窗,一麵拓門,雙麵為壁。


    隨手拋下個陣盤後,周黔東再難掩激動之情,率先開口:


    “魏秋,真的是你!你怎麽到西州來了?!”


    魏秋微微一愣,難道他還不知道淩雲派被毀的事情?


    “嗬嗬,情勢所逼,被迫到西州。”魏秋當然不會說實話。


    當然,就算他說了實話,周黔東估計也不會相信。


    畢竟沒有人會信一個四轉修士頂著天災,跟三個八轉修士交手,然後順便還毀掉了一個宗門。


    這種事就連那種說書先生都不敢編造。


    “唉,想必你也有著些難言之隱。”周黔東也沒有逼問,隻是輕歎一聲,而後他又問道:


    “那淩雲派跟林煢怎麽樣了,我走後一切還好麽?”


    “也沒什麽難言之隱,就是我的做事風格不被名門正派所容,所以就被驅趕出來了,南州沒什麽好待的,聽說西州機緣多,就來西州看看……至於淩雲派跟林煢……應該也還好吧,反正我走的時候還是老樣子。”


    魏秋臉不紅心不跳的捏造了一個謊言出來。


    反正這種事對他來說也已經是信手拈來。


    周黔東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而後繼續道:


    “原來是這樣,唉,造化弄人,雖然你天賦異稟,但終歸可能不適合加入名門正派,做個散修也挺好,等等,為什麽我現在感受不到你的修為了?”


    魏秋笑了笑,主動展露出四轉巔峰的修為:


    “不必擔心,我的修為還在呢,並且已經臻至四轉巔峰了,隨時可以突破五轉。”


    “好……好啊,現在你的修為比我這個老頭子都要高了,嗬嗬。”


    “不說這些,倒是周老,明明有著四轉煉藥師的身份,為何要在此地開一家毫不起眼的客棧。”


    周黔東聞言,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


    “看開了,像我這種人,天賦也就到這了,四轉修為已經是極限,想再進一步,除非與他人爭奪機緣。


    但爭奪機緣就注定了是危險重重,很有可能隨時身隕。


    就算爭奪到了機緣又如何?就算是九轉尊者又如何?萬年過後,無非一抔黃土罷了。


    自從寒毒被根治之後,我也想明白了,有時候修仙不一定非得要爭個你死我活,有了一定實力,能夠支撐自己想做的事即可。”


    周黔東儼然一副看穿紅塵的模樣,捋了捋長須,他淡淡笑道:


    “就像現在也很好,不做煉藥師,但我依然可以用煉藥的法子來釀酒,並且釀的酒還頗受歡迎。


    並且我身居四轉修為,在這片地方,也足以自保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活法無分對錯,能讓自己覺得有所收獲,便是極好。


    魏秋點點頭,也不多說什麽,而是話鋒一轉道:


    “月色正好,你我許久未見,不如月下對酌幾杯?”


    “好,甚好!你等著,我去給你搬酒來!讓你嚐嚐我的珍藏!嘿嘿,這酒給再多錢也舍不得拿出來兜售,你小子,今天有口福了!”


    周黔東很是開心,去他的裏長裏短,去他的修煉前途,去他的陳年舊事。


    今夜月華如晝,唯有無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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