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如何是好?人證被滅,就連其屍體都消失不見了。”


    周蕭的神情有些沮喪,在他這裏,好像沒有隱藏情緒這一說法,無論是喜怒哀樂都直接放在了臉上。


    昨夜屍體消失之後,沈秋一得到消息就馬上抵達了地下囚室。


    魏秋與周蕭隨後也至,三人連同沈秋的心腹在地下囚室之中摸索了一個時辰,試圖找出任何蛛絲馬跡。


    但很可惜,那具屍體就好像從來不存在一樣,毛都沒有留下一根。


    其實彪子死的時候,沈秋就已經暗中派人試圖搜集罪證了,雖然是誰幹的顯而易見,但她想要當眾揭發,還需要一些實質性的證據才行。


    沈秋實在是太大意了,導致前麵的事情還沒處理好,後腳屍體又不見,這也讓她不得不承認,她的手段比起沈梁來說,確實是要差上不少。


    沒有時間浪費在這件事上,既然事已至此,無論投入再多的力量進來,也會遭到重重阻礙,她還有一天半的時間。


    “罷了,這件事我還是會跟父親說的,不求父親完全相信,隻要派人調查一下沈梁,相信以沈家的力量,他的惡行定會被公之於眾。”


    臉上雖然滿是疲憊之意,但雙眸之中那股堅毅之感仍在熠熠生輝。


    沈秋走出房間,她還要盡可能多的拉取家族中成員的支持。


    周蕭看著沈秋離去的背影,歎氣一聲:


    “張兄,為何不讓我把昨夜之事告訴沈道友?!”


    魏秋眼簾低垂,剛才的交流他一直沒有說話,直到這時周蕭問起,他才緩緩開口:


    “沒有這個必要,到時候自會見分曉。”


    ……


    夜黑風高,月皎星燦。


    就像是晝伏夜出的毒蛇,白日裏不見蹤影的沈梁如期而至。


    他這次依舊是隻身前來,似乎並不太過多忌憚魏秋與周蕭這兩個外人。


    一進門,沈梁就嫻熟的找了個位置坐下:


    “昨日贈與二位的寶器用的是否順手?”


    周蕭雙臂環抱,眼神不屑。


    魏秋淡淡說道:


    “東西是好東西,但我們無功不受祿,今夜沈公子前來,還請受累將這兩件寶器帶迴去。”


    魏秋此話一出,周圍的空氣都好像在這一刻凝固了下來,房間之中一時間針落可聞。


    半晌,沈梁這才慢慢開口:


    “這就是二位思考了一日所給我的迴答?”


    迴答沈梁的是兩件被拋過來的寶器。


    沈梁緩緩站起身,臉上扯出一道勉強的笑意:


    “算了,我沈梁也不強人所難,送出去的寶器豈有收迴之理,東西我就不要了,二位拿好,不過希望二位待到不日之後,還能保持如此心性,在下告辭。”


    說完,沈梁沒有一絲停留,直接離開了這裏。


    “這兩個東西你打算怎麽處理?反正我覺得這種嗟來之食還是直接扔掉為好。”


    周蕭緊看著被隨手丟在地上的寶器,憤憤說道。


    他似乎對沈梁有著很大的意見,甚至連他所給予的寶器都不屑於收下。


    魏秋則是直接收起了這兩件寶器,淡笑一聲:


    “不急,這兩件東西不久之後就會有用武之地了。”


    沈梁踱步走在沈家之中,此時他的心情十分不爽,於是他手中無辜的折扇又一次承受了他的怒火。


    將扇骨捏斷,他的心中的怒火才得以發泄一點。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三轉巔峰,一個四轉初階而已,真把自己當成什麽人物了?!去,給我教訓一下他們兩個!”


    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施發號令,沈梁低吼完之後,便邁著大步離開了這裏。


    “能有什麽用武之地?就兩件破寶器而已。”


    周蕭對魏秋的做法有些不滿,他還想繼續說,但忽然神色一變,嘴巴就像是拉上了鏈子一般緊緊閉起。


    嗤!


    空氣被劃破,一道銀光在空中拉出長長的絲線,似有銳不可當之意,朝著魏秋的後背激射而去。


    魏秋此時剛收起兩件寶器,似乎對這道突襲毫無感知。


    周蕭則是敏銳的捕捉到了異樣,連忙發出警醒:


    “小……”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擔憂完全就是多餘的。


    那道銀光還未來得及靠近魏秋身軀三寸之內,就好像冬雪遇暖陽,隻發出劈啪的燃燒之聲,隨後銀光就被火焰覆蓋,被消弭的無影無蹤。


    “這兩天,登門拜訪的人可真是多啊。”


    魏秋轉過身來,雙眼微眯,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但這抹淡淡的笑意對於隱藏在黑暗中的人來說,無異於驚雷炸響,因為魏秋看著的方向,就是他的藏身之處!


    “他發現我了?不,一個三轉巔峰而已,怎麽可能!”


    就在這人驚疑不定的時候,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炙熱起來,他心中的僥幸也破滅的一幹二淨!


    動手的是周蕭,在魏秋轉身的那一刹,周蕭就即刻會意,暗中施展法訣,鎖定了此人的方位。


    周蕭緩步走向那個無人的角落,突然,一道黑影瞬間脫離了那片陰影,瞬息便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房間之中的異樣也在這時徹底消失。


    “為什麽不讓我把他留下?”


    感受著從窗口灌進來的涼風,周蕭語氣中滿是不解。


    剛才周蕭其實完全有能力把他留下,但就在他準備出手的時候,魏秋卻暗中製止了他。


    “給個教訓就行了,現在撕破臉皮對我們沒有好處。”


    ……


    也不知道是魏秋的教訓起到了效果,還是對方自知魏秋與周蕭二人難以對付,總之,後半夜十分平靜。


    第二日清晨,一個消息讓沈秋與沈梁,甚至是沈家上下都沸騰了起來。


    沈家家主,沈秋與沈梁的父親,沈厲,提前迴來了。


    這一下無論是把沈秋還是沈梁都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但沈梁的麵色明顯要比沈秋淡定一些,仿佛胸有成竹。


    此時,沈家大堂,沈厲坐在主位,居高臨下的掃視著兩排的人。


    左邊以沈秋為首,右邊則是以沈梁為首,兩邊之人皆麵色凝重。


    他們知道,沈厲提早迴來,也就代表著家主候選人之爭,提早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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