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你給我吃了什麽?!”


    即便葉楚調動全身真氣巡視自身,也找不到那枚丹藥的蹤跡。


    “沒什麽,養神修傷的丹藥罷了。”


    魏秋淡淡道。


    “你!”


    葉楚見魏秋不肯如實說來,於是便伸手去摳嗓子眼,試圖讓丹液倒流出來。


    “嗬嗬,別白費氣力了,那枚丹藥早就在入口那一刹融入了你的四肢百骸,任爾怎麽補救,都是徒勞之功。”


    “別慌張,隻是一枚小小的毒丹罷了,我沒什麽惡意,隻是怕你鑽靈契的空子,多加一層保險手段而已,等你完成了我的要求,我自然會把解藥給你。”


    “魏秋!我跟你同歸於盡!!!”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葉楚忍無可忍,掙紮著起身,強行運轉真氣,一團稀薄的火焰出現在他的手中,隨即朝著魏秋頭顱轟去。


    “嗬嗬,你可考慮清楚,你現在還沒有跟我同歸於盡的資格,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你死了,朱紫卉可就……”


    魏秋絲毫不避,甚至連真氣都沒運轉,就那麽站在那裏。


    “你!!!混賬!!!”


    葉楚的拳頭終究還是停在了魏秋麵前,沒有落下。


    魏秋便是要借助朱紫卉,加上這枚毒丹,來控製葉楚!


    他之所以在眾目睽睽之下羞辱葉楚,為的就是引起朱紫卉的同情之心!


    現在看來,他們兩個在一起,對魏秋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若葉楚單單一個人,以他的性格必定寧死不屈,但現在他與朱紫卉確認了關係,他便有了軟肋,有了羈絆。


    先賢有句話說得好啊。


    對他人的忠誠便是對自己的背叛。


    現在的葉楚便是這樣,為了保全一個相識不過一年的女子,便將自己心中那股正氣擺在了第二位。


    若此時葉楚選擇跟魏秋拚命,那魏秋可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但魏秋便是料定了他不敢!


    “嗬……真是可悲。”見到葉楚那憤恨的神情,魏秋輕輕撥開了仍停留在麵前的拳頭,一邊轉身向外走去,一邊用冷漠的神情說道。


    “你若是心中有著僥幸心理,大可去找藥閣的長老們解毒,此毒乃是我所獨創,唯一的解藥在我手中,若被我察覺到你試圖解毒,那我倒要看看是你解毒開,還是你毒發身亡快!”


    “而你一死,朱紫雖然不一定會死,但她一定會過得生不如死!!”


    ……


    直到魏秋離去,那番話語還在他的腦海中迴響。


    他整個人仿佛被抽幹了氣力,再無之前那般意氣風發,好似一灘爛泥一般癱軟在了床榻之上,雙目空洞,毫無生氣。


    直到朱紫卉拿藥迴來,他也沒有發覺。


    “嗯?葉楚?葉楚你怎麽了?”


    朱紫卉看著葉楚的模樣,跟她離去前那副神采奕奕的樣子判若兩人,不由得疑惑問道。


    聽到朱紫卉的唿喚,葉楚終於是迴過神來,強撐起笑顏道:“沒……沒什麽……”


    朱紫卉隻當是他剛蘇醒,精神不佳,於是便把剛拿迴來療傷的丹藥遞給了葉楚。


    葉楚看著丹藥,一想到剛才魏秋強行塞進他口中的場景,他便把朱紫卉手中的丹藥接過,放在一邊。


    “這丹藥我晚些吃,紫卉……我……”


    葉楚欲言又止。


    “怎麽了?”朱紫卉擺出一副很認真的神情聆聽著。


    “我……我愛你!我葉楚定不會讓你受到丁點傷害!無論日後發生何事!”


    葉楚看著心上人,終究還是沒有把剛才魏秋來過的事情告訴朱紫卉。


    下一刻,朱紫卉的纖纖玉手放在了葉楚的手掌之上,她笑顏如花,頓時占據了葉楚的整個世界。


    “我也是……”


    ……


    此時的魏秋已經離開了淩雲派,來到了晉國長留縣的一處客棧裏。


    他的一身行頭已經更換,一張麵具之下,還用了紅霧遮掩麵容。


    魏秋走進客棧徑直上了二樓的廳廂,在長廊最後一間停下了腳步,他先是輕敲了三下,再重敲了六下。


    門戶隨即打開一條小縫,魏秋閃身進入,門戶隨即關閉。


    魏秋撚熟的拿出一道陣盤,隔音陣法布置而下,他看著麵前二人,這才緩緩開口。


    “你們主動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麵前二人自然是萬仞山的柳心與長老葉瑩。


    見二人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注視著魏秋,一時間氛圍有些凝重。


    魏秋見狀也不驚慌,他隨意坐下,自斟自飲了一杯後,這才緩緩道:


    “想必你們是想問最近淩雲派為何忽然間自清門戶了吧。”


    “哼,我看就是你透露出去的風聲!”柳心殺意滿滿的說道,仿佛下一刻,她就會出手。


    “那件事與我無關,把你們的真言如意拿出來吧,這玩意是好東西,就是真氣波動太大,第一次見你我便察覺到了,放心,我不會說假話。”


    即便是麵對六轉修士,魏秋仍是淡然自若,不慌不忙。


    柳心看了一眼葉瑩,葉瑩點了點頭,將那根泛著藍光的真言如意拿了出來。


    “哼,接下來,我們問,你答,有一句假話,便是死!”


    葉瑩抽出了一柄軟劍,在一旁虎視眈眈。


    “我萬仞山最近在淩雲派很多的暗哨都被拔掉了,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一無所知。”


    柳心低頭看了看仍然泛藍色的真言如意,繼續問道。


    “白於嶺巨變你知道多少?”


    “白於嶺發生了什麽巨變?”


    這迴輪到魏秋蒙圈了,最近他一直待在淩雲派未曾外出,實在是對外界發生的一無所知。


    “唉,看來真不是他。”柳心失望的收起了如意。


    “就算不是他,我們也應該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葉瑩的長劍仍未放下,一股殺機在房間內彌漫。


    “要打要殺的往後稍稍,我很感興趣你們所說的白於嶺巨變。”


    魏秋主動揭下了麵具,將自己的真容展示在了二人麵前。


    “是你!真想不到,淩雲派唯二的黑色天賦之人,居然會是叛徒!”


    見到魏秋真容,葉瑩手中的殺意終是散去。


    柳心雖然詫異了一下,但之前畢竟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她很快調整好心態。


    “既然你誠心想知道,我們也不是不能說,說不定,我們有一起合作的地方……”


    葉瑩收起長劍,嚴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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