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於嶺之中,每天都有不少修士進入其中,有的滿載而歸,全身而退,有的命喪於此,屍骨無存。


    每個人都想在這萬分兇險的白於嶺之中分一杯羹,或是被迫無奈,或是要富貴險中求,無論如何,比起死亡,這裏的修士們似乎更加懼怕實力孱弱,沒有修行資源。


    這便是底層修士的悲哀,沒有門派肯收留,沒有修行資源,隻能鋌而走險,進入這些險地虎口奪食。


    其實很多人都認為修士是十分風光的,可以掌握超凡脫俗的力量,但實則不然,有更多的修士過得要比凡人還要艱苦。


    他們自恃修士身份,自然不會去做走卒販夫,農耕苦作的日子,而是想盡辦法提升修為,試圖在修仙界獲得一席之地,從而鹹魚翻身。


    二狗自然也是這茫茫底層修士之中的一員。


    魏秋在二狗前麵隨意走著,看看有沒有妖獸活動的痕跡,既然答應了二狗要幫他獵殺妖獸,取睛救母,那魏秋自然不會食言。


    這並不是魏秋出於好心,而是為了給二狗一枚定心丸,好讓他在接下來的行動中老老實實配合自己。


    反正現在也隻是處於白於嶺的外圍,並不會遇到什麽特別兇險的妖獸。


    “前輩,這周圍好像沒有妖獸出沒。”二狗壓低聲音對魏秋說道。


    魏秋心想這還用你說麽,看著二狗這涉世未深的臉龐,心中一陣無奈。


    要不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會做出此舉。


    魏秋既然要在白於嶺中找到那處所謂的五轉修士傳承,那自然不可能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他仔細想了想在白於嶺獲得奇遇的幾人之間的共同之點。


    魏秋自然不會相信這麽多人都在此地得到奇遇是運氣使然,一個兩個方還能解釋,單單他知道的在白於嶺得到奇遇的人就有三個之多,這很明顯有問題。


    魏秋思來想去,他們的共同點硬要說的話,就隻有一個,那便是這三人都是在最落魄之時得到的傳承。


    周黔東不用多說,原本是西州修士,門派被滅,身受寒毒,流落至此,在白於嶺之中意外習得煉藥之術,極大的延緩了寒毒的侵蝕,並且還修習三轉煉藥師。


    那名邪修就沒什麽好說的,底層修士,誤入白於嶺,獲得邪修功法,從此轉修邪修。


    但不得不說,邪修雖然是歪門邪道,但修為上漲的卻是飛快,若是按部就班的修煉,憑他一個底層修士,別說修煉到三轉高階了,指不定哪天就在白於嶺裏被妖獸吃掉了。


    而張茅祖輩是農民,他自己也不例外,而他獲得傳承的那一年,恰逢旱災蝗災,莊稼顆粒無收,加上官府征稅,豪強壓榨,張茅為了家人毅然決然走進了白於嶺,若是在白於嶺中撿到一些靈藥,或者死去妖獸的皮毛,也能解決他一家的溫飽問題了。


    而張茅那時隻是一轉初階,修為之淺薄,隻能算是個有修行資質的凡人。


    在白於嶺之中張茅發生了何事,魏秋無法得知,隻知道他從白於嶺出來之時整個人都截然不同,不僅修為晉升到了一轉中階,手中還多了幾本土靈根功法。


    這一切都是魏秋方才剛到白於嶺時親自前往張茅家中詢問得知,而魏秋臨走前也留下了一筆錢財給張茅妻女。


    魏秋並沒有做出出格之舉,畢竟隻是兩個凡人,為自己提供了信重要信息,也跟自己無冤無仇。


    臨走前麵對張茅妻女詢問張茅的消息時,魏秋隻是淡淡的道出了實情,斷絕了母女兩的念想。


    “張茅已經死了。”


    結束這段插曲,魏秋便來到了白於嶺外,遇見了二狗。


    這讓欲要尋找落魄之人的魏秋大喜過望,於是便拉攏二狗一齊進入者白於嶺之中。


    “前輩,我有點怕。”二狗瑟瑟發抖,靜謐幽深的樹林讓這初出茅廬的小子感到畏懼,仿佛下一刻就會從中蹦出一隻妖獸將他吞入腹中。


    “你若害怕,可以退出,你若還想救母,便老實的緊跟在我身後。”魏秋好沒氣的說道。


    此處已經逐漸深入白於嶺,周圍的環境也變得幽靜了許多,開始出現一些奇珍異草。


    但奇怪的是,迄今為止,二人還未遇到一隻妖獸。


    “我在前麵探路,你緊隨其後,莫要出聲。”魏秋見到二狗搖了搖頭,便繼續向前探路。


    他們必須要盡快走出這片地方,因為魏秋知道,此處寂靜無聲,甚至連飛禽走獸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定是有大妖盤踞於此。


    魏秋並不想觸其黴頭,隻想盡快尋得一隻二轉妖獸的蹤影。


    二人走了一陣之後,來到了一處山崖邊緣,此處地勢險峻,岩壁陡峭,最重要的是還有幾隻二轉的妖獸在此休息。


    山崖無樹遮擋,隻有一片半人高的廣闊草地,草地上的幾隻妖獸一覽無遺。


    “追風羚,二轉妖獸中少有的比較溫和的食草妖獸,以此作為目標可否?”魏秋半蹲在草叢中,沒有貿然上前打草驚蛇。


    “好好好,麻煩前輩了。”二狗連忙點頭,生怕魏秋反悔。


    “此妖獸雖然性情溫和,但察覺到危險,無路可走之時,也會用頭上那兩隻銳利的羚角拚死一搏,再配合上它那來去如風的移動速度,再加上此地平緩廣闊,正麵獵殺毫無成功率可言。”


    “啊,那怎麽辦?”二狗焦急的問道。


    “稍安勿躁,你在此等候即可,我借著草勢悄然前進,待到近身之時便一招製敵。”魏秋說完,撥開前麵的草,朝著最近的那隻追風羚緩緩靠近。


    “前輩真是個好人,此等恩情,我沒齒難忘。”二狗蹲在原地,在想如何報答魏秋的救之恩。


    “嗯?什麽東西。”二狗思索之際,隻感覺頭上一片清涼,隨後幾滴粘液順著臉頰滑落。


    二狗摸了摸頭頂,兩根手指張張合合,粘液在二狗手中拉出長絲,但二狗仍是百思不得其解,隨後又放到鼻前聞了聞。


    “yue,好惡心的味道。”二狗嫌棄的吐了吐舌頭。


    之時,又一撮粘液滴在二狗頭上,二狗忍無可忍,抬頭怒視。


    隻見一雙明如燈籠般的銅鈴大眼與之相對,二狗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阿阿阿阿阿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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