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玖玖放過杜硯檸的原因後,君清又悄悄動用了神力,提前讓他體驗了一遍死後應受的懲罰。


    於是杜硯檸就含恨痛苦的躺在了床上,瘋狂咒罵著玖玖,沒有光亮的眸子狠狠瞪著床板,身上的皮膚全部潰爛,沒有一絲完好。


    他的身體突然間寸寸脫皮,散發著難聞的惡臭,眼睛也莫名其妙的越來越模糊,直至再也看不見。


    一開始他並不慌,隻以為是妖怪的某些手段,可是直到他發現靈丹妙藥根本沒有用,還加劇了疼痛後,他徹底慌了起來。


    試過很多辦法,發現都沒有用,他便隻能讓北國使者叫來他以前看不起的隨行太醫為他醫治。


    隨行太醫全身裹緊,包住臉,掩住眼裏的快意,仔仔細細的檢查他的傷口,了解到基本的情況後,眼裏的愉悅都差點溢出來,為了防止暴露,便假裝匆忙的包紮好露骨的傷口,就迅速離開了房間。


    不過來南國幾天,杜硯檸預想到的追崇不僅沒有發生,反而如同過街老鼠一樣藏在小小的房間裏。


    北國使者們受不住他身上的惡臭,幾乎都不進入他的房間,隻有太醫每天進來一遍。


    杜硯檸看不到他們嫌棄的眼神,但能聽到他們的議論,心裏憎恨不已,恨不得把玖玖千刀萬剮。


    無辜的背鍋係統玖玖:???


    真正的始作俑者君清:深藏功與名。


    而北國國師收到太醫的消息後,又重新推演了幾遍卦盤,看到杜硯檸的星源竟黯淡無光,眼神一凜,想到了南國女帝,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便前往了攝政王府。


    杜硯檸從來都不在意北國人的去向,甚至鄙視北國國師,認為他隻是一個江湖神棍,所以他完全不知道他們正在密謀殺掉他。


    北國國師一眼就注意到攝政王空空的手,凝眉,直奔主題:“女帝是否是兩個月前有異常的?”


    攝政王讓北國國師坐下後,才麵無表情的說道:“是。陛下突然成為了南清,宮女們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話落,他不自覺想起第一眼見到女帝的震撼,掩住心裏的情愫翻湧,眼神晦澀難懂。


    北國國師沒看出攝政王的異樣,想到之前的卦盤,又想到了女帝的容顏,心裏不由得悸動,無聲念著清心咒。


    極致的美,足以輕而易舉蠱惑人心。


    成功壓下悸動後,麵上才沉穩的把卦盤放到攝政王麵前,沉聲:“那個人如今皮膚潰爛,眼睛失明的躺在床上,同時他的氣運也徹底被壓製住,隻是我們的氣運仍然沒迴來。”


    攝政王自然知道杜硯檸的慘狀,猜到可能是女帝出的手,心裏有點可惜擔憂,可惜不能替女帝動手,擔憂女帝會因為動手染上罪孽,看著卦盤,冷聲:“他應得的。不一定和陛下有關。”


    既然杜硯檸說九尾狐是妖怪,那就說明九尾狐同樣有能力可以傷到杜硯檸。


    他希望是九尾狐動的手,而不是女帝。


    北國國師陷入沉思,繼續問道:“女帝具體和之前有何不同?”


    攝政王眼神不明的看了一眼北國國師,毫無感情的說道:“正如國師所了解到的一樣,陛下隻是脾氣暴躁,而不是身體孱弱。”


    隻有輪迴的人才知道女帝原來的樣子。也就說明了世界因女帝的到來而修改了其他人的記憶。


    攝政王並不是很在意記憶的重構問題,更在意女帝情緒暴躁的事,凝眉,心裏憂心。


    女帝很厲害,可似乎很容易情緒激動暴躁,並且難以控製。


    北國國師注意到記憶重構的事,徹底肯定心裏的猜測,壓下心裏的激動,繼續沉穩說道:“女帝就是我們的生機!我們必須想辦法讓她幫忙!”


    攝政王身上的氣息驟然冰冷,臉上冰冷,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們算計過陛下,所以我們不能再讓她厭煩。”


    女帝很聰明,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他們的算計,所以直到現在才會給予陸栩安一個條件,隻因為他從始至終都沒算計過她。


    無論是最開始的偶然接近,還是陸栩安後來的拒絕,他都是以最純粹的心思出現在女帝麵前。


    他們都沒有陸栩安的坦然,也沒有陸栩安的真誠。一開始的他們就錯了,導致現在的他們追悔莫及。


    北國國師看到攝政王的表情,了然,還是問道:“女帝給予條件的那位公子是誰?”


    任何條件?那不就是包括解決困境?


    既然不想惹女帝厭煩,那就從陸栩安身上下手。


    攝政王臉上的表情更加冰冷,冷冷出聲:“他不一定會幫我們,甚至可能在怨恨我們。”


    北國國師想到出現在後宮的陸栩安,記起來南清的後宮,心裏恍然的同時卻又似乎隱隱帶著一絲苦澀。


    男妃?南清的後宮也就相當於女帝的後宮,難怪會給予他一個條件。


    沉默。


    半晌,北國國師沉穩出聲:“可我們隻能從他身上下手。”


    攝政王看了一眼卦盤,就閉上了眼睛,同意北國國師的計劃。


    —————————————————————


    “你想好了?”


    君清不知道攝政王和北國國師完全誤會了她的意思,此時聽完陸栩安的琴聲後,黑眸看向他,淡漠詢問。


    陸栩安對上女帝的視線,輕眨了下眼,溫聲:“陛下是想聽到臣迴答什麽?”


    君清淡淡看著他,懶懶說道:“隻要不影響到我,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所以小可憐,你到底會怎麽選擇?


    陸栩安輕笑了一聲,輕輕撥弄了一下琴弦,溫聲:“那就請陛下保護好自己。”


    他的確想活下去,可是更不想女帝也陷入困境。


    君清聽出陸栩安的認真,瞬間看了他幾秒,頓了頓,略顯煩躁的拎起玖玖,聲音帶著些許冰冷:“你既然沒想清楚,那就想好了再告訴我。”


    陸栩安不知道女帝為何突然不耐煩起來,眼裏劃過一抹慌亂,急忙跟著女帝站起身,欲言又止,卻隻看到女帝離開的背影。


    心下有點失落,又聽到女帝動聽的聲音。


    “你的選擇不該與我有關。”


    陸栩安愣了一下,心裏莫名安定下來,看向古琴,沉思。


    陛下的意思是,讓他為自己考慮?


    玖玖輕輕蹭著少女的手腕,軟軟問道:“殿下,你怎麽生氣了?他在為你著想。”


    它不理解,被人惦記應該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為什麽少女會生氣?


    君清揉了揉玖玖的毛,麵無表情的說道:“沒生氣,隻是我不需要他們的遷就。”


    她從始至終都不需要他們的好,而他們也不該為她著想。隻是她還是忽略掉了自己身上的親和力,導致小可憐的選擇指向了她。


    她同樣不理解,人類不先為自己著想,反而先為別人著想的做法。


    在她的生存觀念裏,這是致命的。


    玖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


    這件小插曲並不影響女帝聽曲,陸栩安也一如既往為女帝彈琴,直到女帝宮宴的到來。


    君清看著更加繁雜的華貴龍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心裏升起煩躁,思索著要不要讓原主迴來參加宮宴。


    原主南清:謝邀,人已投胎,過得很好。


    玖玖注意到少女的神情,下意識警惕,出聲詢問:“殿下,你在想什麽?”


    沉思著的君清看了一眼玖玖,放棄了這個想法,迴了一句:“沒什麽。”便麵無表情的穿上了嶄新的龍袍。


    東殿裏的南國大臣們靜靜等候著女帝的到來,仔細檢查著宮宴是否出現紕漏,生怕影響到女帝的宮宴。沒發現任何問題,才舒了一口氣,無比期待著女帝的到來。


    南國使臣們也坐在專屬位置上,同樣翹首以盼。


    杜硯檸同樣出席了宮宴,不忍錯過女帝的宮宴,也抱著揭露玖玖的心思,便忍著疼痛,全身裹緊,坐在了南國使臣們的最上首。


    等了好一會兒,眾人期待的女帝終於到來。


    “陛下駕到!”


    隨著太監的一聲高唿,不施粉黛的女帝進入了東殿。


    氣質矜貴,雍容典雅,美如冠玉,宛如神明。


    在場的所有人再次呆滯的看著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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