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棟老樓裏，老兩口看著樓下車子遠去，才鬆了口氣一個坐在飯桌前一個坐在藤椅上聊起了剛才閑天。
“當初讓你再生一個你不生，現在就這麽個黃毛丫頭還白跟了人，我們就是隻養到她高中，那她高中之前也不是喝西北風長大的。”
樂青她爸一遇到樂青有不稱他心的舉動，就喜歡拿這句來噎她媽。
她媽進廚房，從蒸屜下拿出已經蒸好的螃蟹端到桌上朝他爸招了招手。
“生？第一個倒是個小子，不是你喝酒迴來撒酒瘋，能那麽大流產嗎？要不是那麽大流產，能去領養這個不到三歲的死丫頭嗎？”
老頭已經坐到桌前開始掰扯螃蟹的爪子，一邊吸著蟹肉，一邊還意猶未盡的扯起剛才在衛生間的話題。
“別說那些沒用的，現在這個事怎麽處理，你從什麽地方看出那小子有錢的，我就看他穿那兩件衣服就知道不是什麽有出息的，跟個街頭混子一樣，老子還沒發威他倒先支棱起來了，沒教養的東西。”
她媽也拿起一隻螃蟹開始小心拆解，比她爸拆得細致多了。
“要不說你們男人神經都大條呢，你就光看大麵上的衣服，沒看他穿的襪子，還有他裏麵的衣服。”
他爸聽到這一下怒了，
“什麽裏麵的衣服！都是夏天的衣服，裏麵都是內衣了，你哪個時候看了他裏麵了。”
她媽氣得顧不得手上的蟹黃油，丟了一隻沒肉的蟹腿過去砸，
“你想哪去了！我說的是他的襪子，還有他穿的褲子腰太低，那會在廚房蹲下找碗的時候我看到露出裏麵衣服的邊緣有個熟悉的logo，那個牌子的衣服可不便宜我知道，給她找的那個相親對象我就看那人穿這個牌子，一件好幾萬呢。”
“真的？”他爸聽到這一下子精神了，好像這螃蟹一下子也沒那麽有味了。
“不光是這，你看他的皮膚，還有他的頭發，哪裏像是個出身低微社會上摸爬滾打的人該有的樣子，金鳳凰打扮不成小家雀，小家雀也不是靠一身兒金羅衣就能像鳳凰的。”
她爸聽到這果真不就是這樣，一下子喜笑顏開，把手裏剛剝好的蟹肉趕緊遞到老婆的碗裏，
“來來！你吃！要不說看人這種事還得靠你呢！”
說完這句，他爸立馬怒罵道，
“這個死丫頭！連她娘老子都騙，也不怕她男人笑話她！幸虧她不知道她是領來的，要不攀上了有錢的主這會還不直接跟我們斷絕了關係，真是白眼狼一個，就這種白眼狼，宰她50萬太少了，等坐實了他男人的身份我再跟她好好談判。”
“還有一個事我沒跟你說。”她媽說到這突然想起幾天前的電話，
“樂青那個窮鬼男朋友，就是上一個，談了好幾年那個，那天她給我打電話說樂青帶著她老公的助理去他店裏消費了十幾萬的時候，還告訴了我兩件事。”
他爸聽得認真一句不插話。
“他說，樂青現在已經被公司辭退了，沒了工作，而且前兩天還搬家了，不知道搬到哪去了。”
“你想啊！如果樂青她這個老公真是個窮鬼，能讓她不工作還找房子跟她搬家住新房嗎？她有多窮你不是不知道，這些年她那個窮鬼男友一直問她要錢花，我們也沒少讓她接濟，她能保持沒有外債已經算不錯了，哪還有存款買新車。”
“那怎麽辦？”他爸急得盤問，
“我們現在問她新家在哪她也不說，也問不出什麽，要說她要是在以前的公司上班，我們還能跟蹤她找到她住哪，現在隻要她不主動來，我們根本就查不到她。”
“能！”他爸突然直起身子，
“能查到，你忘了她爺爺那輩當兵時候一個戰友家的孫子現在在派出所上班，以前我讓你去說說看那家能不能跟咱家結親，結了親往後靠他家關係弄個官當當我們也不愁沒好日子過，你還說那種公務員掙不了幾個錢，看不上呢。”
她媽嘴裏嚼著蟹肉，嗯了一聲，
“是有那麽個人，可人派出所沒有什麽令的也不能隨便查信息透露信息啊！”
“你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腦子裏老是打好幾個彎來想事情。”他爸逮著終於有顯示一番的機會了。
“我們就直接說不就好了，就說是女兒跟別人偷偷結了婚，沒告訴我們二老，再說說上一輩的關係，讓人家幫忙給查查，不放心女兒怕被騙了。那派出所公安局這些地方，保護老百姓平安不也是分內的嗎？”
“對對對！”
她媽拍了下手叫好道，
“你這成天喝酒的榆木腦袋有時候也挺開竅的嘛。”
兩人吃著螃蟹謀劃完這一番真是痛快極了，想著腰包可能馬上就要鼓得裝不下了就更加興奮。
......
一路上迴去的樂青心事重重，林斯年不時扭過頭看著她凝重的麵容，哪裏是該在這個年齡段出現的表情。
即使是她對前男友百般付出，最後慘遭劈腿她也無非是在劇場路邊放肆大哭一迴也能有所紓解。
可是這種生身父母的事情，是啞巴吃黃連，隻能自己吞，林斯年不知道現在能做什麽可以讓眼前這個女孩子從這家庭的絕望中抽離出來。
“樂青。”
林斯年溫柔的叫著她名字，
“嗯？”
“你愛吃螃蟹嗎？”
林斯年突然把話題岔開到吃的上麵，讓樂青詫異，
“剛才在你家沒吃到的螃蟹，一會我帶你去吃，去吃最好的！”
樂青開著車，餘光看了一眼此時的林斯年，心底一股暖流幾乎將整顆心都融化了。
樂青沒有迴答，因為她在憋著那口氣，也許一聲“嗯”就能讓她的眼淚奪眶流出。
她從來沒有依靠過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給過她什麽依靠，如果此刻不是在開車，如果是在家裏他對她說這些話，也許樂青已經情不自禁向他靠過去了。
林斯年沒有食言，到了車庫時，助理已經在那等著了，林斯年跟下車的樂青說，
“我們去吃螃蟹，不遠，你上車休息一下就好，讓小祝來開車。”
隻見小祝突然麵露難色的指著林斯年說，
“那個...林總...你確定，你要穿這身衣服去嗎？”
“當初讓你再生一個你不生，現在就這麽個黃毛丫頭還白跟了人，我們就是隻養到她高中，那她高中之前也不是喝西北風長大的。”
樂青她爸一遇到樂青有不稱他心的舉動，就喜歡拿這句來噎她媽。
她媽進廚房，從蒸屜下拿出已經蒸好的螃蟹端到桌上朝他爸招了招手。
“生？第一個倒是個小子，不是你喝酒迴來撒酒瘋，能那麽大流產嗎？要不是那麽大流產，能去領養這個不到三歲的死丫頭嗎？”
老頭已經坐到桌前開始掰扯螃蟹的爪子，一邊吸著蟹肉，一邊還意猶未盡的扯起剛才在衛生間的話題。
“別說那些沒用的，現在這個事怎麽處理，你從什麽地方看出那小子有錢的，我就看他穿那兩件衣服就知道不是什麽有出息的，跟個街頭混子一樣，老子還沒發威他倒先支棱起來了，沒教養的東西。”
她媽也拿起一隻螃蟹開始小心拆解，比她爸拆得細致多了。
“要不說你們男人神經都大條呢，你就光看大麵上的衣服，沒看他穿的襪子，還有他裏麵的衣服。”
他爸聽到這一下怒了，
“什麽裏麵的衣服！都是夏天的衣服，裏麵都是內衣了，你哪個時候看了他裏麵了。”
她媽氣得顧不得手上的蟹黃油，丟了一隻沒肉的蟹腿過去砸，
“你想哪去了！我說的是他的襪子，還有他穿的褲子腰太低，那會在廚房蹲下找碗的時候我看到露出裏麵衣服的邊緣有個熟悉的logo，那個牌子的衣服可不便宜我知道，給她找的那個相親對象我就看那人穿這個牌子，一件好幾萬呢。”
“真的？”他爸聽到這一下子精神了，好像這螃蟹一下子也沒那麽有味了。
“不光是這，你看他的皮膚，還有他的頭發，哪裏像是個出身低微社會上摸爬滾打的人該有的樣子，金鳳凰打扮不成小家雀，小家雀也不是靠一身兒金羅衣就能像鳳凰的。”
她爸聽到這果真不就是這樣，一下子喜笑顏開，把手裏剛剝好的蟹肉趕緊遞到老婆的碗裏，
“來來！你吃！要不說看人這種事還得靠你呢！”
說完這句，他爸立馬怒罵道，
“這個死丫頭！連她娘老子都騙，也不怕她男人笑話她！幸虧她不知道她是領來的，要不攀上了有錢的主這會還不直接跟我們斷絕了關係，真是白眼狼一個，就這種白眼狼，宰她50萬太少了，等坐實了他男人的身份我再跟她好好談判。”
“還有一個事我沒跟你說。”她媽說到這突然想起幾天前的電話，
“樂青那個窮鬼男朋友，就是上一個，談了好幾年那個，那天她給我打電話說樂青帶著她老公的助理去他店裏消費了十幾萬的時候，還告訴了我兩件事。”
他爸聽得認真一句不插話。
“他說，樂青現在已經被公司辭退了，沒了工作，而且前兩天還搬家了，不知道搬到哪去了。”
“你想啊！如果樂青她這個老公真是個窮鬼，能讓她不工作還找房子跟她搬家住新房嗎？她有多窮你不是不知道，這些年她那個窮鬼男友一直問她要錢花，我們也沒少讓她接濟，她能保持沒有外債已經算不錯了，哪還有存款買新車。”
“那怎麽辦？”他爸急得盤問，
“我們現在問她新家在哪她也不說，也問不出什麽，要說她要是在以前的公司上班，我們還能跟蹤她找到她住哪，現在隻要她不主動來，我們根本就查不到她。”
“能！”他爸突然直起身子，
“能查到，你忘了她爺爺那輩當兵時候一個戰友家的孫子現在在派出所上班，以前我讓你去說說看那家能不能跟咱家結親，結了親往後靠他家關係弄個官當當我們也不愁沒好日子過，你還說那種公務員掙不了幾個錢，看不上呢。”
她媽嘴裏嚼著蟹肉，嗯了一聲，
“是有那麽個人，可人派出所沒有什麽令的也不能隨便查信息透露信息啊！”
“你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腦子裏老是打好幾個彎來想事情。”他爸逮著終於有顯示一番的機會了。
“我們就直接說不就好了，就說是女兒跟別人偷偷結了婚，沒告訴我們二老，再說說上一輩的關係，讓人家幫忙給查查，不放心女兒怕被騙了。那派出所公安局這些地方，保護老百姓平安不也是分內的嗎？”
“對對對！”
她媽拍了下手叫好道，
“你這成天喝酒的榆木腦袋有時候也挺開竅的嘛。”
兩人吃著螃蟹謀劃完這一番真是痛快極了，想著腰包可能馬上就要鼓得裝不下了就更加興奮。
......
一路上迴去的樂青心事重重，林斯年不時扭過頭看著她凝重的麵容，哪裏是該在這個年齡段出現的表情。
即使是她對前男友百般付出，最後慘遭劈腿她也無非是在劇場路邊放肆大哭一迴也能有所紓解。
可是這種生身父母的事情，是啞巴吃黃連，隻能自己吞，林斯年不知道現在能做什麽可以讓眼前這個女孩子從這家庭的絕望中抽離出來。
“樂青。”
林斯年溫柔的叫著她名字，
“嗯？”
“你愛吃螃蟹嗎？”
林斯年突然把話題岔開到吃的上麵，讓樂青詫異，
“剛才在你家沒吃到的螃蟹，一會我帶你去吃，去吃最好的！”
樂青開著車，餘光看了一眼此時的林斯年，心底一股暖流幾乎將整顆心都融化了。
樂青沒有迴答，因為她在憋著那口氣，也許一聲“嗯”就能讓她的眼淚奪眶流出。
她從來沒有依靠過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給過她什麽依靠，如果此刻不是在開車，如果是在家裏他對她說這些話，也許樂青已經情不自禁向他靠過去了。
林斯年沒有食言，到了車庫時，助理已經在那等著了，林斯年跟下車的樂青說，
“我們去吃螃蟹，不遠，你上車休息一下就好，讓小祝來開車。”
隻見小祝突然麵露難色的指著林斯年說，
“那個...林總...你確定，你要穿這身衣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