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林騫堯的聲音把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我很榮幸,向各位介紹我的未婚妻,薑樹。”


    楊豔蘭臉上的神色瞬間得意起來,她現在可是宏森集團繼承人的準丈母娘,十幾萬小意思。


    “我在此也澄清一下,最近網上的一些不實傳聞,薑樹是演員黎澤的親妹妹,並非男女朋友關係。”林騫堯更正道。


    聞言,楊豔蘭臉色驟變。


    這個消息就像一顆炸彈,立刻引起了巨大的騷動。


    黎澤收到林騫堯遞來的眼神,離開座位,優雅地來到二人身旁,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唿:“大家好,我是黎澤。”


    話音剛落,宴廳裏有不少女生聲援他: “黎澤,我們永遠支持你。”


    黎澤笑得如沐春風,“謝謝你們。在這裏我簡單說一下關於我妹妹的事。她在二歲時不慎走失,不久前通過公安機關的尋親血庫,也做了dna對比,確認薑樹就是我的妹妹黎安,下周一,我會在微博發布一條聲明。對於此事,我不會再做任何迴應。”


    幾名宏森的女員工,雙手合握放在胸前,神迷地望著黎澤優雅如風的微笑,一個個呈花癡樣。


    “我就說黎澤的私生活幹幹淨淨,一直沒有緋聞。突然冒出一個女朋友來,嚇了我一跳,什麽嘛,原來是妹妹啊,虛驚一場。”


    “仔細一看,他們長得還真有些神似呢。”


    “對對對,特別是那雙迷人的桃花眼簡直一模一樣呢。”


    鄧荌荌看著尹熹淡定的表情,手臂勒住她的脖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尹熹拍了拍她的手臂,無辜地說:“這事兒不能賴我,是林騫堯不讓說。你趕緊鬆手,想勒死我嗎?”


    鄧荌荌小嘴一扁,“不過,太好了,樹樹她現在有爸爸媽媽疼,還有個大明星哥哥,嗚嗚,真是太好了。”


    尹熹皺眉,怎麽還哭上了?眼神漸漸變得嫌棄,“鼻涕,鼻涕要出來了。”


    在主桌,黎鳴樹扯了張紙巾,擦了擦徐雅然的眼淚,“老婆,你都快把我弄哭了。”


    見他這樣子,徐雅然破涕一笑,拍打著他的肩膀,“叫我別哭,你哭什麽?”


    “我這是高興。”


    林鳶眨了眨眼睛,她的大腦有些亂,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信息,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爸爸,我有個問題。”


    林智維側過頭看著她,“你說。”


    “等我長大了要嫁給黎澤哥哥,那我以後叫姐姐嫂子?還是叫姐姐妹妹?”


    林智維皺皺眉,抬手敲了敲她的腦門, “你應該好好學習。”


    “噢。”林鳶撇撇嘴。


    尹熹掀起眼皮瞥了顧凱謙一眼,方才把那些富婆逗得合不攏嘴,雖說肚子裏沒有什麽墨水,哄女人倒是頗有一套!


    此刻,他獨自走到落地窗前,尹熹輕蔑地笑笑,悠然地走了過去,開始了假惺惺的客套,“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站著,不入座嗎?”


    顧凱謙老早就看見尹熹了,經過上次的事,對於這個女人他是能避則避。


    “來這裏透透氣。”


    “唉呀,開了這麽大的冷氣,怎麽還出汗了呢?身體這麽虛呀?”


    “......”顧凱謙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虛偽的笑容,“尹小姐真是幽默。”


    尹熹歪著頭看他,“是不是完全沒想到薑樹是小林總的未婚妻?”


    顧凱謙不作聲,手心冷汗直冒,多少有些慶幸之前沒有做出什麽過激行為,不然他就別想在演藝圈混了。


    此刻,他總算理解尹熹當時的那句話:“她不是你能招惹的。”


    對於林騫堯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


    當初還沒有和黎澤鬧掰的時候,聽黎澤提過,兩人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兄弟,然而,黎澤卻沒有提過林騫堯的家世。


    如今是宏森的ceo就算了,更是黎澤未來的妹夫。


    果然啊,人與人之間是有差距的。


    如今,黎澤不給他穿小鞋,他就已經感恩戴德了。


    尹熹仿佛看出他的心思,嘴角掀起抹嘲弄的笑,“黎澤像你這般小肚雞腸的話,你也混不到現在。”


    顧凱謙臉色難看,下頜緊繃,尹熹的神色,就像當初的黎澤一樣,一副瞧不起他的樣子,內心深處的怒意被激了出來,他笑得陰鷙: “尹熹,你真的好氣人。”


    尹熹紅唇一勾,“揍你我都敢,還怕氣你不成?”


    顧凱謙氣得不輕,卻又不好發作,隻好忍氣吞聲。


    兩人就這麽安靜了一會兒,尹熹覺得無趣,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轉身欣賞了顧凱謙的痛苦,然後滿意地衝他一笑,“哦,對了,還有一個驚喜。”


    顧凱謙, “???”


    尹熹,“你好像挺重視剛拿到的那個本子,我聽說你是第一人選,如果成了,這也算是你第一次挑大梁吧?”


    顧凱謙怔了一瞬,委實不懂尹熹話裏的意思,不等他開口,尹熹率先說道: “對了,忘了告訴你,那部劇最大的投資商是我爸。”


    顧凱謙:“!!!”


    尹熹邪邪一笑,“他有換男主的權利。”


    顧凱謙愕然地怔在原地,過了半晌,他頂著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尹熹揮了揮手,“字麵意思。”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萬惡的資本?!


    顧凱謙一慌,著急地想說什麽,卻不小心咬破了舌頭,嚐到了自己的血腥味,心頭說不出的煩躁滋味。


    黎澤看到徐雅然朝他招手,走過來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媽,怎麽了?”


    徐雅然,“阿澤,你看你妹妹都訂婚了,你什麽時候找個女朋友啊?”


    林鳶不知何時站到了徐雅然身後,“徐姨,你別急著讓澤哥哥找女朋友啊,我還沒有長大呢。”


    林智維麵色訕訕,伸手將林鳶拉了過來,“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讓徐老師見笑了哈。”


    徐雅然白了他一眼,想到林騫堯沒有跟她吱一聲,就當著眾人的麵宣布兩人訂婚。先下手為強倒是學得不錯。


    “你們林家是怎麽一迴事?剛把我女兒哄騙走,轉眼又打起我兒子主意來了。”


    林智維笑而不語,跟徐雅的相處模式,那就是盡量聽她說,千萬別跟她爭論。


    ”媽,牛媽叫我呢,我過去一下。”黎澤說著就起身離開了。


    徐雅然歎了口氣,這小子指望不上了。


    牛在行一下抓住黎澤的手臂,“你怎麽沒有跟我說過林騫堯是林董的兒子?”


    這段時間他病了,休息了一段時間,迴到崗位時聽說宏森新任ceo叫林騫堯,一開始以為是同名同姓,不成想竟然是本人。


    黎澤皺眉,牛在行有個毛病,在特別緊張的時候,手心就跟下雨似的,“你也沒問過我啊。何況,他們長得那麽像,你猜也該猜出來了。”


    “他就是個毛頭小子,哪有林董那魅力。”話一出牛在行蘭花指壓住了自己的嘴唇,左右瞟了一眼,緊張地小聲說,“我剛是不是說錯話了?沒人聽見吧?”


    黎澤老神在在地說,“牛媽,你確實說錯話了,你說他毛頭小子,未免太小瞧他了。他一上任就把旗下公司全部整頓了一遍,一抓一個狠,當即來了個大換血,你說誰敢這麽操作?沒有一點魄力,一般人還真幹不了。”


    牛在行愣了一下,品著黎澤的話,“我細想一下,我們公司那些占著茅坑不拉屎的好像全涼了。”尤其是他特看不上眼的馬總,聽說他涼了之後,他可是激動地當場叫好,真是大快人心。


    “牛媽,幸好你不知道林騫堯的身份,你要一開始就去討好他,恐怕我要換經紀人了。”


    聽到這裏,牛在行一陣後怕,“算我沒有白疼你。”


    黎澤和他調侃,“對了,牛媽,林董離婚了,你要過去打個招唿嗎?”


    牛在行神色嚴肅,“瞎說什麽呢,林董不是我們這個圈子的人,我隻是敬重他,不容褻瀆。”


    黎澤:“還是牛媽三觀正。”


    牛在行:“還用你說。”


    在另一邊,林騫堯牽著薑樹走到了楊豔蘭跟前,嘴角扯起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阿姨,現在我來好好招唿你了。”


    他朝自己的助理使了一個眼色,很快,助理將兩名便衣警察帶了進來,他們走到發愣的楊豔蘭跟前,拿出證件亮了身份,隨即說道:“你是楊豔蘭嗎?”


    楊豔蘭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來,愣愣怔怔地不說話。


    “你是楊豔蘭嗎?”警察再次問道。


    “媽,怎麽迴事兒?警察怎麽會找上二姨?”羅琦有些害怕地小聲問自己的媽媽。


    楊豔慧心裏也沒底,剛剛她也聽見了,說薑樹是別人的孩子,她也不敢往下想,連忙她上前兩步,“警察同誌,她是楊豔蘭,你們有什麽事嗎?”


    確認之後,那名警察從腰間取下手銬,直接銬在了楊豔蘭的手腕上,冰涼的觸感讓楊豔蘭瞬間迴神,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手銬,嚇得身體一顫。


    “你們,你們幹什麽?憑什麽抓我?”


    “楊豔蘭,你涉嫌一樁兒童拐騙案,請你配合調查,跟我們走一趟吧。”


    楊豔蘭臉色煞白,似乎想到了什麽,慌張地說: “什麽兒童拐騙?你們肯定弄錯了,我沒有,我沒有!”


    “請你配合調查。”兩名警察架著她的手臂,想要將她帶離此地。


    “不是我!是她!是她!”楊豔蘭臉色慌張,指著陸若雪說道,“是這個女人,是她——”


    陸若雪神色一怔,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一陣鬼火冒: “關我什麽事?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


    楊豔蘭拚命地掙紮著,一口咬定: “是這惡毒的女人把薑樹丟在了半山腰,是我好心把她撿迴去養著,不然她早就餓死了,說不定還被野獸吃了。”


    “等一下。”徐雅然大步走到楊豔蘭身前,又扭頭看了陸若雪一眼,質問道: “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快說清楚,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雅然姐,你別聽她胡說,我見都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陸若雪故作鎮定地說道。


    楊豔蘭說道: “你怎麽沒見過我?我們有過一麵之緣,我記得你,還有你眉毛上的那顆痣。你保養的挺好,模樣也沒有太大變化。”


    十幾年前,南城多了一家私立醫院——澤安醫院。


    引進國外的先進設備,和強大的醫療團隊,在新開業時,做了一個免費活動,為不孕不育患者提供免費的檢查,提供治療方案。


    楊豔蘭年紀也不小了,一直沒能懷上孩子,她知道這個廣告後就想來這裏免費檢查一下身體。


    但澤安醫院當時的位置算是比較偏,周圍交通也不是特別的便利。


    她趕過來的時候,這裏早已到了不少人,她沒能如願拿到免費檢查的名額。


    而且當時醫院裏好像發生了打人事件,她和薑潤民便離開了。


    在馬路邊看到一個粉嘟嘟的小女孩,戴著一頂羊角帽,正在撿著地上的珠子,嘴裏念著:“姨姨,珠珠。”


    楊豔蘭很快發現不遠處有一個裹著厚厚長款羽絨服的一個女人,戴著一頂貝雷帽,一張墨鏡遮了大半張臉。


    將手裏的珠子丟在地上,引小女孩去撿,隨後到了一輛小轎車前,女人快速將小女孩抱上了車。


    楊豔蘭倒也沒有在意,隻當是母女之間在玩小遊戲。


    因為沒有拿到免費名額,楊豔蘭心情很差,她想起白雲山腳下有一條小吃街,於是提出去逛逛。


    薑潤民騎著摩托車載著她去了白雲山腳下,卻發現四麵圍起了藍色護欄,看著護欄上的告示,原來這一帶已經拆遷了,要打造成一個山頂花園。


    薑潤民滑著摩托車剛過一個轉角,發現之前那個女人從一處壞掉的護欄裏鑽了出來,正巧護欄把給她帽子掛掉了。


    她取下墨鏡,撿起地上的帽子抖了抖灰,楊豔蘭這才看清了她的臉。


    陸若雪也看到了夫妻倆,眼裏帶著幾分警惕,本想轉身就走,頓了一下,笑著問了一句,“大哥大姐來白雲山玩?”


    楊豔蘭隻覺得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點頭說,“我們剛過來,我記得以前這裏有條小吃街,怎麽就沒了?”


    “這裏已經拆遷了,什麽也沒有了。裏麵也亂糟糟的。”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人有三急,剛剛進去方便了一下。”


    楊豔蘭也隻是笑笑,“能理解,那我們就從這邊走了。”


    大概以為他們隻是路過,陸若雪便沒有在意,開車揚長而去。


    薑潤民開了一小段距離,突然停了下來,“我總覺得不對,那個女娃好像沒有在車裏。”


    “你管那麽多,興許半道就送迴家了。”楊豔蘭討厭薑潤民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在外打工也總是遷就別人,自己總吃虧。


    “還是迴去看看吧。”薑潤明不放心的說道。


    兩人在半山腰找到了小女孩,臉上滿是淚痕,已經哭睡著了。


    薑潤民說要把她送迴去,楊豔蘭看著粉嫩嫩的小女娃,喜人得很,而她多年沒有孩子,便動了帶走她的念頭。


    楊豔蘭說到這裏,低下了頭,“當時,我以為這個女人是薑樹的親媽,既然狠心丟棄了她,何不我們自己養著,反正我也沒有孩子,所以我把薑樹帶迴了鎮上。”


    徐雅然沉著一張臉,歎了口氣,“我能理解你沒有孩子,想要一個孩子的念頭,但你帶她迴去後,善待她了嗎?”


    楊豔蘭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徐雅然壓抑著自己的怒火,當她看到女兒走失半年後的照片,整個人都是崩潰的,半年時間竟然變得麵黃肌瘦,一看就是嚴重的營養不良。


    和薑樹相認之後,聽著她雲淡風輕的講著這些年是如何過來的。


    而徐雅然心底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疼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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