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鑰匙插入鑰匙孔的聲音清晰入耳,薑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裏,此人是誰?為何還有她房間的鑰匙???


    她想起電子鎖上被清除的痕跡,難道門外的男人早就進過她的房間?


    隨著鑰匙孔轉動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一圈,接著又一圈,門把手再次下移......


    薑樹捂住嘴,向後退了兩步。


    她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著,恐怖的氣氛彌漫在空氣裏,揮之不去。


    她非常清楚,一旦男人進了臥室,會有什麽後果,她猛地衝上前,用盡全力抵住門。


    然而,雙方的力量有著極大的懸殊,門與門框的縫隙越來越大,一隻大手忽然扼住門的邊緣,嚇得她叫出聲來: “別進來!別進來!!”


    她一腳繃直蹬住衣帽間的那麵牆,一下找到著力點,門猛然推了迴去。


    “啊!”男人吃痛,發出痛苦的叫聲,使出一股大力,將手抽了出來,帶著怒氣地罵道: “操!臭娘們,等會兒落我手上有你好看。”


    薑樹趁機調整方向,用背抵住門,雙腿繃直蹬在牆上,試圖用整個身體的力量抵死身前的門。


    男人用力撞擊了幾次,大概知道這個方法行不通,便沒有進一步動作。


    薑樹默默地聽著外麵的動靜,腳步聲響起,很快她聽見了關門聲。


    薑樹依舊不敢有絲毫放鬆,她不敢肯定那男人是否真的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再也沒有任何動靜,薑樹這才慢慢放下僵硬的雙腿,蹲坐在地上,緊緊抱著顫抖的雙臂,全身已被汗水打濕,她用力咬著嘴唇,企圖平息自己的恐懼。


    這樣的夜晚總是格外的漫長,薑樹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覺,她不敢一個人再這麽待下去,抬手抹了抹額頭的冷汗,用力地吸了一口氣,此刻誰也指望不上,隻能自救。


    她輕手輕腳地走向床邊,從抽屜裏拿出防狼噴霧塞進褲兜裏,抽出花瓶裏的花,倒掉了裏麵的水,手指緊緊握住瓶頸,再次走近門口。


    側耳傾聽,過了幾分鍾,確認門外再無響動,才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朝手機充電的方向奔去。


    可到了茶幾前,卻發現手機不見了,薑樹定了定神,壓住內心的恐懼與慌亂,如今唯有向鄰居或者物業求救了。


    她快步奔向大門,眼看就要到門口了。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廚房衝了出來,揪住她的頭發,將她往後一拽,一隻大手扼住她的咽喉。


    頭頂傳來陰惻惻的笑聲: “跟我比耐心?你還嫩了點!”


    一股帶著惡臭的氣息從她頭頂彌漫下來,薑樹聞之欲嘔,但此刻的處境比聞到的氣味更加可怕,薑樹害怕得全身都在抽搐。


    男人的力道控製的極好,如果再多使一分力,她的脖子就會斷掉,更別說張口喊救命了。


    “別想著逃,小心老子弄死你。”


    薑樹順從地微微點頭,男人對她的態度很滿意,低下頭嗅了嗅她的頭發,“隻要你乖乖聽話,讓我滿意,到天亮我就放了你。”


    薑樹清楚,如果自己不做任何反抗,接下來的情況會很糟糕,她緊了緊手裏的花瓶,再一次點點頭。


    男人手上的力量稍有鬆弛,薑樹發現自己能發出聲音了,她怯生生地說: “大哥,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求你別傷害我。”


    見她放棄了抵抗,男人得意一笑,他喜歡識趣的女人,手開始不安分地摩挲著她的脖頸,低下頭在她耳邊說:


    “我要錢,也要你。”


    薑樹握住男人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吹了一口氣,“隻要你不傷害我,我都可以給你。”


    攝人心魂的聲音,勾的男人渾身一震,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逐漸放鬆了警惕。


    薑樹瞅準時機,一口咬住了男人的手指,痛得男人齜牙咧嘴,下意識收迴手,薑樹鬆了口,一個轉身,手裏的花瓶朝男人頭上砸去,同時抬腳踢向男人的胯下。


    上下都被重擊,痛得男人直抽氣。


    薑樹不做猶豫,直奔門口,手扭動門把手,打開了門,過道上的燈光照進了屋裏,她仿佛看到了希望。


    然而,腳還沒有來得及踏過門檻,男人不知何時追了上來,再次揪住她的頭發往屋裏拽,慌亂之中,她大聲唿叫: “救命啊!救命啊......”


    一股很大的力量將她往後一甩,薑樹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她的尾骨跌得很疼,但驚恐讓她顧不得疼痛,連忙摸出防狼噴霧,死死握在手裏。


    男人的身形很魁梧,他來到薑樹身前,憤怒地跨坐在她的身上,讓她動彈不得,隨後一巴掌重重地扇在她的臉上,打得她一陣耳鳴,一口腥甜從嘴角溢出。


    薑樹摸了摸噴頭口,拿起噴霧朝他臉上一陣亂噴。


    男人抬手一擋,雖然擋住了大部分氣體,但還是有一些噴進了他的眼睛裏,眼部的灼燒感讓他暴跳如雷,奪過她手裏的噴霧砸在地上。


    薑樹的行為徹底激怒了他,又一巴掌扇了過去,惡狠狠道: “臭娘們,老子要你生不如死。”


    男人拽著她的頭發將她拖向臥室,薑樹絕望地望著門口,外麵沒有絲毫動靜,仿佛沒有驚動任何人,隻剩下她的無力掙紮。


    她被男人拖進臥室,丟在床上,她看不清男人的臉,但他的氣息宛若毒蛇般瘮人,她聽見了拉拉鏈的聲音,頓時寒毛直豎。


    她死死咬著嘴唇,眼淚從眼角一顆一顆地滾落,她帶著哭腔地喃喃: “林騫堯!林騫堯!你在哪裏!”


    男人撕扯著她的身上的t恤,隨著刺啦一聲,半截肩膀露了出來。


    薑樹不知從哪裏來的一股力氣,奮力地掙紮著,拚命和他廝打起來,一腳將男人踢下了床。


    她連忙翻身下床,可還沒跑出臥室,男人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在了門上。


    薑樹盡量讓下巴貼近胸部,減少男人的手對她喉嚨的壓力,她將手臂往上伸,用力壓向男人的手臂,反肘打在他的側臉上,劇烈的疼痛讓他被迫鬆手,整個人往一邊栽倒下去。


    薑樹猛咳了幾下,快速拉開門衝出臥室,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朝門口跑去。


    與此同時,電梯裏走出兩個人。


    黎澤雙手插在兜裏,抱怨道: “阿堯,以後半夜三更少約我出來喝酒,明天睡起來不知道臉會腫成什麽樣?!”


    林騫堯白了他一眼,語氣裏飽含譏諷: “嘁,我讓你陪我喝,不是讓你喝,結果哪次不是你喝最多,好意思賴我頭上。”


    話音剛落,他腳下一頓,已經淩晨兩點半了,薑樹的房門怎麽打開著?他覺察到不對勁,快速跑了過去。


    薑樹赤腳奔出門,速度太快,一個轉身直接和林騫堯撞在了一起。


    林騫堯反應極快,伸出手攬住她的腰,將她穩穩地扶住。


    薑樹下意識抓住他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嘴裏大聲喊道,“救命,救命!有人入室搶劫。”


    “別怕,有我在,別怕。”林騫堯低聲安撫道,輕輕撫摸著她的頭。


    薑樹猛地抬頭,有些恍惚,不敢相信林騫堯就在她的麵前,她抿緊了嘴巴,過了一會兒,才帶著哭腔說道: “我以為你已經迴楓林晚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林騫堯看著她的臉,不僅腫了,還青紫一片,嘴角血的痕跡仍在,依然的鮮紅刺眼,深深刺痛了他。


    “傻瓜,你在這裏,我怎麽可能會走。”


    他連忙脫下外套裹住了她的狼狽,衣服上殘留著熟悉的檸檬香草味。


    薑樹再也堅持不住了,一下抱住他,崩潰地大哭起來。


    黎澤怔了一下,掏出手機報了警,他警惕地望著門口,人應該還在屋裏,這裏是頂樓,他也不敢往下跳,在警察趕到之前,他們要捉住裏麵的人。


    男人被薑樹的一記反肘正中太陽穴,將他打暈了好幾秒,他甩了甩頭,揉著太陽穴,等緩過勁,從臥室追了出來,聽到過道裏的哭聲,知道那個女人還沒有走遠,嘴裏罵罵咧咧,“臭三八,你他媽......”


    腳剛踏入過道,發現過道裏多了兩個人,頓時警惕起來,很快,他恢複了一副老實忠厚的樣子,尷尬地笑了笑,“夫妻吵架,不好意思,吵到你們了。”


    他跟蹤了薑樹一段時間,知道她獨來獨往,以夫妻吵架為由再合適不過了。


    林騫堯麵容帶著幾分恐怖的冰冷,他把薑樹交給黎澤,將二人護在身後,“阿澤,薑樹交給你了。”


    男人頓時了然,合著是熟人,那就沒必要演戲了,從屁股口袋裏摸出一把彈簧刀,對著林騫堯揮了一下,他的目光如同野獸一般兇狠,“我勸你們少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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