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捂著被打的臉,笑容燦爛。


    “既然你不願意跟他離開那就跟我走吧。”男人伸手將她拉迴山洞。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淩茱欲哭無淚。


    男人將被子拿開,褪去上半身的衣服躺在石床上。


    這次的青紫更為明顯,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的皮膚。


    這難道是內傷?雖然他的身體刀槍不入,可這渾身青紫看著也不見得比傷口好到哪去。


    男人緊皺眉頭,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他為什麽看起來這麽難受?難道這身體堅硬刀槍不入都隻是外表?受到攻擊他一樣也會感到疼痛?


    淩茱盯著男人陷入沉思。


    有了石床的加持,男人身上的青紫漸漸退散。


    “你這麽喜歡盯著我看?”男人的邪魅一笑,把淩茱從思緒中拉迴。


    “都說了這裏隻有你,不看你我能看誰?不然你再弄點別的…”


    別的老鼠?咦~好惡心,還是算了吧。


    淩茱搖頭:“不用別的,就你就行。”


    男人在她麵前笑意就不曾停過:“和你在一起是我這近萬年中最快樂的時光。”


    他從石床下來,緩緩走到淩茱麵前。


    這家夥又要幹嘛?他雖帶著一臉笑意淩茱仍感到一絲寒氣逼近。


    男人的體型偏瘦,線條分明,肌膚蒼白無血色。


    沒了衣服的攻擊,他肆無忌憚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別離開我好嗎?”


    怎麽辦?怎麽辦?動物世界不是說春天才是繁殖的季節,現在也沒到春天啊!難道我看劈叉了?


    他這麽變態,還是保命要緊。


    “好,你要是不勉強我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


    敢和一個病嬌提要求,當真是瘋了。


    男人麵露欣喜:“隻要你願意留下來陪我,你想怎樣我都依你。”


    這麽爽快?看來這妖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壞。


    “我累了,我要躺著。”


    淩茱一發話,男人快速將被子鋪好,把她抱到被子上輕輕放下,小心翼翼的躺在她身邊。


    這家夥看著也有溫柔的一麵,可是為何對別人如此狠厲?


    “虛虛,我想聽聽你的故事,想多了解了解你。”


    男人眼神錯愕,許久沒出聲。


    我真是異想天開,這種人怎麽可能會把自己的老底告訴別人。


    “你要是不願意說就算了。”


    “沒有,我願意說,隻是從沒有人會像你這樣關心我的過去。”


    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可憐?果然每一個反派背後都有一段淒美的故事。


    “我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從小就靠撿食別人的殘羹剩飯而活,食不果腹時也會動些歪心思。


    廟裏的供奉台上總會擺著很多吃食,那也是我經常下手的地方。


    一個村民發現後把我抓住,足足打了我半個時辰。


    他發現無論怎麽打我,我的身上都不會有傷口,他就把我綁在一個樹樁上,讓全村人對我打罵。”


    男人說到這兒神情愈發嚴肅,雙手也不自覺的緊握。


    淩茱握住他的手對他進行安撫。


    “他們有的拿刀割我,有的拿棍子打我,還有的拿斧子砍我,就連和我年紀相仿的孩童也會拿彈弓對準我。


    我的身體雖然堅硬無比刀槍不入,可我卻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些錐心刺骨的疼痛。


    他們打了我三天三夜,最後把我丟棄在這陰冷潮濕的山洞裏。


    我就剩一口氣吊著,可笑的是就連妖鼠都想啃食我的身體。”


    男人說著說著笑了,將淩茱的手放在胸口處。


    “不過也多虧了這些妖鼠,我把它們吃了獲得了它們的妖力。”


    “獲得妖力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整個村子的人,用他們的血肉來提升我自己的妖力。”


    男人望著淩茱,目光深邃。


    這…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誰對誰錯,因果輪迴,有因有果。


    淩茱總算明白虛日鼠為何變成今天這副模樣,他的一生都沒有遇到過真心待他的人。


    “越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越是渴望光明,你就像是一道光讓我想要向你靠近。”


    男人的唇輕落在她的手背上,試探著向她靠近。


    他也是個可憐人,若能引他向善,也算是功德一樁。


    “以後不要再濫殺無辜了,好嗎?”


    淩茱沒推開他讓他十分欣喜。


    “好,我答應你。”他眷戀的依偎在她懷中。


    轟隆一聲,地動山搖,碎石塊接二連三的掉落。


    不是吧?地震?


    男人眉頭微蹙,抱著淩茱閃現到洞外。


    白玉恆迴去啃了半坨丹藥後立馬帶著四人前來。


    “師父!應龍!青龍!朱雀!白虎!”


    淩茱大喊,激動的神情溢於言表,你們可終於來救我了!


    看到男人上半身一絲不掛,懷裏還緊緊抱著淩茱,五人慌了。


    難道我們來晚了讓這小子得逞了?


    “不是說這衣服是至寶嗎?那他為什麽能抱著淩茱?還抱的那麽緊!”


    四人怒氣衝衝的看向白玉恆。


    “這衣服的確是獨一無二的至寶,它可是用我的法力煉製而成,就算要破解也要用我的血才行。”


    “不是,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趕快救人啊!”


    白玉恆提劍率先衝上,應龍將燒火棍變成錘子緊跟其後。


    青龍轉動手中的魔方開啟空間,晴朗的天空驟然變黑,地上發出金色的光芒。


    朱雀快速畫了張符甩到虛日鼠的額頭上。


    符紙擋住男人的臉看不到任何表情,淩茱感覺到有一絲寒意襲來。


    忽然,幾條藤蔓破土而出將淩茱纏繞。


    淩茱:“……”


    不是,這怎麽把我給纏起來了?這幾人真的靠譜嗎?


    下一秒藤蔓將淩茱從男人懷中分離,直接將她送到白虎懷中。


    男人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任白玉恆和應龍砍打。


    “住手!”知道男人受到攻擊也會疼,淩茱慌忙喊停二人。


    “不要打他,我現在已經安全,我們離開這裏就是,師父你還有傷,我們先迴去療傷吧。”


    淩茱知道定是朱雀用符紙讓男人動彈不得,可等男人能動的時候他們幾人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白玉恆本意也是救人,見淩茱這麽說立馬提劍將幾人一同傳送到客棧。


    五分鍾後,符紙從男人的額頭上消失。


    她沒讓他們打我是在關心我嗎?男人呆愣在原地。


    下一秒,眼神淩厲:“你說過不離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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