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沉月浮,一天的光陰就這樣消無聲息的茫然而逝。


    風鈴鎮的街燈又開始窸窸窣窣逐一被點亮起來,但是,街上卻沒有一個人影,隻有一盞盞孤零零的街燈照亮著這空蕩蕩的街道。


    和往日一樣,夜幕一旦降臨,風鈴鎮挨家挨戶的人就緊閉門窗,把屋內所有的人與世隔絕起來,深怕透進一絲陰風邪氣進去,害了自家性命。


    杜心蕊在這安靜的夜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正為蜈蚣精為什麽突然在人間蒸發的無影無蹤之事,絞盡腦汁,可是她還是依然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這該死的蜈蚣精到底躲到什麽地方去了,它又能躲到什麽地方去呢?”林佩茹喃喃自語的道。


    可是就算杜心蕊絞盡腦汁,她還是想不出蜈蚣精能躲去什麽地方,畢竟蜈蚣精有可能躲藏的地方她都已經一一查探過了。


    久思無果,林佩茹突發奇想,換位思考。


    “如果我是那蜈蚣精,受了重傷,我該怎麽辦?


    當然是找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把自己藏起來,運功療傷,等傷好之後,再尋找傷它之人報仇。


    我想,這一步,它已經做的十分成功了,任憑我怎樣掘地三尺,就是找不到它的一絲蹤跡。


    下一步它該怎樣做呢?總不能不吃不喝的做一個縮頭烏龜吧,如果它真的那樣做的話,即使它身上的傷沒有要了它的命,就是餓,也會活活的把它餓死。我想,它應該不會這樣傻,所以它下一步一定會找機會出來尋找食物。”


    杜心蕊看著窗外懸掛的半弦殘月,心中暗自琢磨道:“那蜈蚣精今夜會不會出來禍害風鈴鎮的百姓?為了填飽肚子,或者為了療傷!”她從床上突坐而起,驚道:“這月懸之夜,正適合那禍害出來害人。”


    一想到此處,一種危機感瞬間由杜心蕊內心深處逆襲兒來,她再次驚愕道:“不好!風鈴鎮的百姓有危險,我得幫幫他們,不然明天這鎮上最大的新聞就是那裏又發生人命案,或是誰家又有人口失蹤了,更是讓風鈴鎮的百姓惶惶不可終日。”


    杜心蕊一溜煙的就從窗戶飛了出去,直接躍上高高的屋脊,在風鈴鎮中那一座座高高的屋脊上,杜心蕊就像一個黑暗中的一個幽靈,在黑色中極速穿梭而行。


    杜心蕊憑借著自身敏捷的身手,沒用多長時間,他幾乎就巡遍了整個風鈴鎮的大街小巷,遺憾的是,她並沒有發現蜈蚣精的任何蹤跡。


    苦尋無果的杜心蕊開始懷疑自己的推斷,“難道是我推測有誤?不可能,那蜈蚣精不可能不吃不喝,它一定會來,可能是時間不對罷了。”


    杜心蕊禦劍來到風鈴鎮至高之地——風鈴鎮的鍾鼓樓的屋頂之上,在這裏,她可以一攬整個風鈴鎮的全貌,無論鎮裏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她第一時間察覺。


    杜心蕊站在鍾鼓樓高高的屋頂上,左顧右看,希望能發現蜈蚣精那鬼魅般的身影,然後將它除之而後快,護佑整個風鈴鎮百姓的生命安全,可是結果依然令她十分失望,受傷的蜈蚣精沒有如她所願的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


    ……


    昨夜蜈蚣精被杜心蕊的那一劍重傷之後,蜈蚣精憑借它狡猾而鬼魅般的速度,成功的逃離了杜心蕊的視線,來到它的藏身之處,就比在杜心蕊的視線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蜈蚣精查覺到身後追擊而來的杜心蕊,它連大氣都不敢喘,深怕被她發現,蜈蚣精心裏十分清楚,以它現在重傷的身體,如果被杜心蕊發現,它必死無疑。


    為了躲避杜心蕊的兩次追殺,蜈蚣精不得不強忍傷痛,運力發功,釋放自身獲得的仙靈之氣,用以掩蓋自己身上的妖氣,從而徹底的隱藏自己的行蹤,不然以現在它受傷的情形來看,它很難從杜心蕊的手上兩次成功的逃脫。


    蜈蚣精經過昨夜激烈的打鬥,又被杜心蕊趁它不備大出陰招,一劍將它重傷至此,迫使它不得不全力倉皇逃走,本來蜈蚣精可以在它隱蔽之所靜心的養傷,可是被杜心蕊兩次誤打誤撞的攪和,令它不得不強行終止運行的療傷的魔靈之氣,讓它被魔靈之氣反噬,與此同時,它還不得不釋放仙靈之氣隱藏它的行蹤,躲藏杜心蕊對它的全力收索。


    蜈蚣精每次釋放仙靈之氣,都會消耗它大量的體力,再加上被魔靈之氣反噬,這讓它重傷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


    被杜心蕊這樣兩次無端攪和,更是讓蜈蚣精傷上加傷,這讓蜈蚣精不敢再運功療傷,生怕杜心蕊再來,再次打斷它運用魔靈之氣療傷,如果它再次被魔靈之氣反噬,它可就性命難保了。


    無奈之下蜈蚣精隻能強忍身上的傷痛,蜷縮在陰暗潮濕的角落,等待夜幕再次降臨。


    它想,杜心蕊白天在這裏不斷的這樣瞎折騰,晚上她應該不會再來。為了以防萬一,蜈蚣精決定今晚深夜再行魔功療傷,以免發生不測。


    蜈蚣精終於等到了玄月懸空,深夜來臨,它終於可以放心安靜的運功療傷了,在沒有外界幹擾的情況下,蜈蚣精運用魔靈之氣終於打通了它心口之處的鬱結之氣,止住了它肩甲傷口處的疼痛,也讓那傷口不再往外滲血。


    約莫一兩個時辰過後,蜈蚣精總算療傷完畢,此時曉月已現,蜈蚣精幾乎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現在它已明顯感到饑寒交迫,它若是再不進食,恐怕它不是死於杜心蕊之手,就是被自己活活餓死的。


    迴想起昨日被杜心蕊在背後對它痛下黑手,刺傷它的後背,它就氣不打一處來,對杜心蕊恨得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去風鈴鎮把杜心蕊找出來,然後狂亂的把它撕扯成碎片。


    隻可惜它現在受了重傷,實力不濟,要不然它早就去找杜心蕊算賬了,怎麽還會窩窩囊囊的藏在這裏忍饑挨餓。


    蜈蚣精一想到杜心蕊對它的傷害,牙冠緊咬,然後狠狠的道:“竟敢對我下黑手,與我為敵,你最好不要落到我的手裏,不然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蜈蚣精死死的攥緊拳頭,雙眼兇光四射。


    蜈蚣精越想越氣憤,它狠狠的一掌擊在身邊的桌子上,那張桌子受力,瞬間轟然裂開,骨架散落一地。


    沒想到這一掌竟然震疼了它肩胛處的傷口,疼痛讓它條件反射的撫摸了一下它那傷痛的左肩,讓它不禁“哎呦”的叫了一聲。


    疼痛有時候可以讓一個被憤怒衝昏頭腦的人的頭腦變得更加清醒,蜈蚣精悔恨萬分的道:“不過昨夜之事也是怪我大意,我竟然被一時的勝利衝昏了頭腦,放鬆了警惕,我才會讓那個臭丫頭乘虛而入,不然她怎麽會如此輕而易舉的對我造成如此致命的傷害。”


    蜈蚣精又自我寬慰的道:“吃一塹長一智,就讓這噬骨的傷痛狠狠的給我上一課吧,我想,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吃這種虧,上這種當了!


    此仇不報非君子,死丫頭,你給我等著,這一劍之仇,我定會要你加倍償還。”


    這時,蜈蚣精的肚子發出“咕嘟…咕嘟…”的抗議聲,再次清楚的提醒它,它此時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


    看著洞外麵微微的曙光,蜈蚣精思忖道:“現在天快亮了,如果此時去風鈴鎮尋找獵物,無異於自投羅網,以我現在的情況,還不具備和他們一決高下,等到我的傷勢痊愈之後,我一定要整個風鈴鎮雞犬不留。”


    蜈蚣精略帶頹廢的情緒道:“看來最近我隻能暫時做迴老本行了,先上山去捉一些野物來充饑,我總不能這樣被活活的餓死吧?。”


    蜈蚣精以最快的速度,隱蔽著,小心的避開一切可能發生的潛在的危險,來到最近的深山之中,以它現在的修為,沒費什麽勁,它很快就捕獲了一隻羚羊和野鹿。


    它用它那數十丈長的身體分別纏縛在羚羊和野鹿的身上,它那張血盆大口剛好處在它們的脖頸之處,還沒有等羚羊和野鹿做出何反應,它們的精血就被蜈蚣精吸食一空,隻剩下一副空殼皮囊跌落在地。


    蜈蚣精吃飽喝足,又悄無聲息的返迴到它那秘密的藏身之處,繼續抓緊時間療養它的傷勢。


    第二天,風鈴鎮有幾位獵戶上山打獵,恰巧碰見昨夜被蜈蚣精殘害的那兩隻動物,死像極為恐怖,它們的骨髓和腦汁還有全身精血都被蜈蚣精吸食殆盡,現在隻剩兩具冰冷的空殼屍體靜靜的躺在地上。


    那幾位獵戶一見此壯,麵色驚恐,因為他們知道,這是危害他們風鈴鎮的蜈蚣精所為。


    因為蜈蚣精剛來到風鈴鎮的時候,被它禍害的牛羊雞犬就是這個死壯,後來被它殘害的人也是這種恐怖的死狀,骨髓腦汁精血全無,隻剩下一副空皮囊。


    幾位獵戶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頓時被嚇的屁滾尿流,其中一個膽大之人喝道:“我們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這妖怪被那平一道長重傷之後,暫時不敢進入風鈴鎮傷人害命,它隻能暫時在這裏撲捉這些野味來充饑,吸其精血療傷。這充分說明了這隻蜈蚣精傷的很重,此時正是除去它的大好時機,若是等它緩過氣來,恐怕我們風鈴鎮就要雞犬不寧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我們也不是他的對手啊?若是我們真的遇到了那妖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憑我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還不禁不起它的三拳兩腿呢。”


    “我說的不是要我們自己來對付它,我可沒有那麽蠢,自尋死路的事我可不幹,我們可沒有那個本事與之一戰。


    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把這兩具屍體帶迴到鎮子上,找鎮長讓他給我們出出主意,想辦法。”


    幾人商定,都認為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幾人一致同意,就這麽辦。


    他們把那兩具被蜈蚣精吸幹了骨髓和腦汁還有精血的羚羊和野鹿屍體帶迴風鈴鎮,讓鎮長看看,請他給他們出個主意,破除這個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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