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果然如杜心蕊和平一道長他們推測的一樣,蜈蚣精受傷逃走之後,沒有趁夜來襲擾他們。


    整個晚上,除了張小二戰戰兢兢的一夜難眠之外,其他的人都睡了一個安穩的覺,祛除了他們一天的疲憊。


    杜心蕊很關心平一道長的傷勢,因為平一道長挺身而出,替天行道,為民解憂的做法,讓杜心蕊對他很是欽佩。


    所以,一大清早,杜心蕊就來到平一道長的房間,前來看看他的傷勢可有好轉?


    杜心蕊敲門進入平一道長的房間,沒想到,木蓮姑娘已經給平一道長請來了一位老郎中。


    看樣子,老郎中已經為平一道長診治完畢,因為他在收拾自己的診療工具。


    老郎中對木蓮姑娘和平一道長的兩位徒弟說道:“諸位請放心,道長的傷勢已無大礙,但是,道長現在雖然性命無憂,然而,他所受的內傷非一年半載難以痊愈。在這期間,他萬萬不可再動用真靈之力,不然他就會心脈盡喪,介時,就算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說到此處,老郎中取出筆墨紙硯,對四人道:“我再開一些培元固本的方子,希望能助道長早日康複。”


    老郎中問到平一道長的兩個年少弟子,道:“你們的師父怎麽會傷的如此之重,要不是有人提前用靈力真氣護住他的心脈,恐怕他難以撐到現在。


    你們修道之人,生來就以除妖為己任,想必道長也是被妖物所害吧?”


    平一道長的兩個徒弟向老郎中點了點頭,迴應郎中所言確是。


    老郎中遞給道心他為平一道長開好的藥方,語重心長的囑咐道:“你們拿了我的藥,還是趕緊離開風鈴鎮吧,興許可以保住你們的性命。


    我們這風鈴鎮最近也不太平,妖怪害人之事常有,若是被他知道有道長在此,還不結果了你們的性命,到時恐怕就連這福臨客棧之中的所有人都難逃一死。”說到此處,老郎中長歎一氣,道:“不知道昨日我們鎮上請來的那個道長現在怎麽樣了,不知道他有沒有把禍害我們風鈴鎮的這隻天殺的妖怪斬殺。”老郎中“唉”歎一聲,接著道:“我看那道長恐怕也是兇多吉少了,要不然怎麽到目前為止,依然沒有半點消息?恐怕那個道長早就被那妖怪捉了去。


    前幾個捉妖師也都是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得無影無蹤,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到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想,多半是兇多吉少了。”


    恰巧此時,張小二在路經門外,剛好聽到老郎中和幾人之間的對話。


    張小二匆忙走進屋內,唯恐天下不亂的對老郎中道:“先生,你就不要指望了,這個道長就是我們風鈴鎮請來除妖的那個平一道長,他的這一身傷,就是在昨夜被那隻妖怪所害,平一道長沒有除掉妖怪,反倒差一點被妖怪把他給除了。”


    平一道長的大徒弟道心聽張小二這一番風涼話,氣憤的上前道:“你這人怎麽能這樣,說話如此尖酸刻薄,我師父到底是為了什麽才受的傷?還不是為了你們風鈴鎮的人,要不是為了你們風鈴鎮的人,他會淪落至此嗎?他會受這麽重的傷嗎?”


    張小二厲言道:“你們那是為了我們風鈴鎮的人嗎?你們那是為了我們風鈴鎮的錢,難道不是嗎?要是我們一個子都給你們,你們還會給我們風鈴鎮屠妖嗎?”


    老道的二徒弟毅然終於按捺不知內心的憤怒,懟道張小二,“你這小廝,我可要告訴你,我們到目前為止,一就連一根毛都沒有收你們的。”


    張小二毫不示弱得道:“那是你們沒有這個本事,沒有把那隻妖怪斬殺。不然,你們會在這裏和我們這麽好聲好氣的說話嗎?”


    道心聽聞張小二這侮辱性極強的話,實在是忍無可忍,他握手提拳上前準備揍他。


    張小二看著道心橫飛欲來的拳頭,被嚇得立刻抱頭鼠竄,正當此時,平一道長立刻喝住道心,“道心,住手…”道心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止住他那蠢蠢欲動準備砸向張小三麵部的拳頭。


    道心滿臉委屈的對平一道長道:“師父,我寧願昨夜被那妖怪殺死,也不願意在這裏受這般窩囊氣,士可殺不可辱,這小廝簡直是欺人太甚。”


    店小二看著道心攥緊的拳頭,趕緊退到杜心蕊身後,尋求庇護。


    平一道長的二徒弟毅然也憤憤不平的道:“師父,師兄說沒錯,想來,我們何曾受過這等侮辱。”毅然怒視店小二一眼,道:“看他那小人得誌的樣子,再加上出言不遜,佛也來氣。”


    杜心蕊對店小二的行為也甚是憎惡,可是礙於木蓮姑娘的麵子,她也不好說些什麽,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呢,畢竟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


    老道豈不知他們在這裏所受的冷嘲熱諷,就像疾風驟雨一般,猛烈的攻擊著他那兩個徒弟強大的自尊心。


    就連闖蕩江湖多年的平一道長自己也難以忍受,可是,為了他的兩個徒弟,他不得不忍氣吞聲,俗話說的好,人在屋簷下,那敢不低頭。


    老道看著他那兩個飽受委屈的徒弟,欲言又止,他從來沒有因為什麽事情這樣優柔寡斷過,要是以前無牽無掛的他,他早就揚長而去了,那怕前途是粉身碎骨的萬丈深淵,他也會頭也不迴的離開這個讓他沒有尊嚴的地方。


    可是這一次,平一道長為了他的兩個徒弟,他把自己處於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實難決擇。


    店小二看著老道和他的兩個徒弟委屈不堪的樣子,欲再次出言羞辱,希望能把他們趕走,可是這次還沒等他有開口,就被一旁的木蓮姑娘怒斥道:“張小二,你有完沒完了,我沒有想到你是這樣一個無情無義,見死不救,還落井下石的人,你若是再敢對道長他們出言不遜,言語攻擊,你就給我滾出福臨客棧,我這裏不需要你這樣的人。”


    張小二見木蓮姑娘大發雷霆,頓時閉口不言,就連大氣都不敢喘,因為他知道,木蓮姑娘是一個外弱內強的人,她說得到,做得到。


    木蓮姑娘走到老道的麵前,深表歉意的道:“道長,對不起,是我沒有管教好下人,讓你們受委屈了,我保證像這樣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了,就請道長安心的在這裏住下,靜心養傷,切勿有離去的念頭,免增我的罪惡。”


    木蓮姑娘給了老道一個台階,老道也是見好就收,順勢而為,“多謝木蓮姑仗義相助,老道在這裏感激不盡。”


    木蓮姑娘露出謙遜的笑容,道:“比起道長為我們風鈴鎮所做的,我做的這點事,根本算不了幹什麽!”


    杜心蕊見木蓮姑娘為老道等人打抱不平,仗義相助,願意收留平一道長等人在此療傷,她也高興的稱讚木蓮姑娘,道:“還是木蓮姐姐深明大義。”說道此處,杜心蕊又指桑罵槐的道:“不像某些人,簡直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怪物。人在江湖,誰會沒有落難的時候,像那種冷血無情之人,一旦落難,我看誰會幫他?所以這樣的人最好祈禱,上天不要給他現世報,要不然就慘了。”


    店小二聽出了杜心蕊含沙射影之言,不服氣的道:“我永遠都不會有那麽一天,即使有,也輪不到你們出手助我。”


    杜心蕊鄙視的道:“是嗎?那我們走著瞧。”


    幾個人無緣無故的爭吵了一通,讓一旁的郎中插不上一句話來,隻能默默的呆在一旁,直到他們止戰消停,他才說的上一言半語。


    郎中十分好奇的問道,“看道長的修為並不低,竟然連你也鬥不過這隻妖怪?敢問道長,這究竟是一隻什麽樣的怪物?竟然這麽厲害?”


    老道慚愧的道:“是老道無能,修為低下,才會弄的這般狼狽。


    這是一個修煉了千年的蜈蚣精,它的道行修為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


    不知道它是怎樣修煉到這個境界的,明明是隻妖魔,修煉的也是魔功,它殺人無數,可是在它的身上竟然隱隱的散發出些許仙靈之氣,想來,這天地仙靈之氣,隻有修煉玄門正宗,其心端正的人或妖,還有那的仙道人才有,這事令我至今百思不得其解。”


    老郎中道:“難道這妖魔即將得道成仙?”


    杜心蕊道:“不可能,像它這樣作惡多端,殺人無數的狂魔妖孽也能得道成仙,那這天地正義何存?我們苦苦追求的人間正道又有什麽意義可言?”


    平一道長道:“杜姑娘說的沒有錯,我想那妖怪一定是通過什麽不可告人秘法才獲得了這天地仙靈之氣。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自古以來,多少妖魔想要假借仙佛之名,在這世間招搖撞騙,害人作惡,可是最終都難逃天理報應,正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這蜈蚣精再怎麽狡猾,也必定難逃天理大道,攜罪伏誅是它逃脫不了的宿命。”


    郎中道:“道長說的在理,天理昭彰,疏而不漏,這隻妖怪在我們風鈴鎮行惡多時,我看上天早晚會收了這畜牲,替民除害。”


    大家聽了這老郎中之言,都向往著那天快點到來,平息這段時間以來,風鈴鎮百姓過的不安而恐怖的日子。


    雖然店小二極其不願意去郎中醫管給老道取藥,因為他總是覺得老道會給他們帶來麻煩,給他們帶來殺身之禍,但是在木蓮姑娘的強勢要求下,他不得不乖乖的按照老郎中開的方子給老道把藥領來。


    杜心蕊聽到老道說到這隻蜈蚣精的身上有仙靈之氣,她便迴想起昨夜追擊蜈蚣精消失的地方,正好有一座廢棄的山神廟,那座山神廟會不會和那妖怪身上的仙靈之氣有關?當初她在那裏察覺不到一點妖氣的存在,會不會是蜈蚣精利用它身上的仙靈之氣遮掩了它身上的妖氣?所以才隱藏了它的行蹤。


    無數個疑問在杜心蕊的腦海裏不停的閃現,她決定趁著天明,再去查探一下那座山神廟,看看那裏是否真的藏什麽玄機,讓這隻蜈蚣精逃脫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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