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手和林佩茹離開醫仙穀後,維死不救才從後山悻悻的迴到醫仙草廬。


    看著人去樓空的醫仙草廬,唯死不救露出一切竟在掌控之中的得意的笑容。


    維死不救在大廳中堂坐下,喃喃自語的抱怨閻王手道:“你這老不死的,看你平時做事還算麻利,怎麽今天做起這件事來,卻這樣婆婆媽媽的,害得我在外麵風餐露宿這麽長的時間,到現在才能迴來,我看你真的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醫仙維死不救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迴到自己的臥室,倒臥在自己舒適的床榻上,就開始哈欠連天。


    “看來這幾天真的是把我累壞了,就讓我好好的享受一下這莊周夢蝶的生活吧!其他的事就讓那兩個人去折騰吧,看他們到底能把自己折騰成什麽樣?”


    維死不救慢慢的合上疲憊的雙眼,可是不管他怎樣在床上翻來覆去,他就是睡不著,他心中所憂之事,總是讓他輾轉反側,很難入眠。


    維死不救考慮到對林佩茹所做之事,憂慮的道:“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我的妥協會不會變成她日後隨心所欲,想要出穀的資本和理由,他真的隻是去看一眼昊然長老嗎?她應該不會和他見麵吧?萬一她食言不迴來,或是和昊然長老相見,那我該怎麽辦?我又不能吃了她,但是,我對她的良苦用心,卻毀於一旦了?”


    維死不救越想越後悔,他當初就不應該讓他們出穀,也不至於現在讓他一個人在這裏擔心這,擔心那的,可是,現在木已成舟,他又能怎樣樣?一切隻好順其自然,聽天由命了。


    想到此處,維死不救自我埋怨道:“看來我真是自找苦吃,自作自受。”


    事已至此他也沒有什麽辦法,世上又沒有後悔藥可賣,現在他也隻能發揮一下啊q精神,自我寬慰一番,以免自己難過。


    “沒事,有那個老家夥在她的身邊,他應該不會讓她胡作非為的,再說,那個老東西又不是傻子,如果他沒有和她談好條件,他是不會讓她出穀的。對!我應該相信那個老家夥,雖然有些時候,那老家夥是有些不靠譜,但是對於小師妹的幸福,他從來都是堅守底線的。”


    ……


    林佩茹和閻王手來到九黎城,九黎城還是和往常一樣,一切都是難麽的繁榮和諧,沒有一點危機來臨時,人們恐慌離散的場景。街上的人們依然還是和以前一樣,自由自在的開心說笑著,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憂鬱恐慌的神情,這說明,九黎城一切安好,昊然長老一切安好,所有的人一切安好,這讓林佩茹原本沉重的心頓時輕鬆了不少。


    集市上的商販依然像往日一樣,扯高著嗓音,兜售著他們那精致的貨物,希望能多掙一點錢,以便讓家裏的人過上更好的生活。


    看著眼前一幅幅欣欣向榮的場景,閻王手終於鬆了一口氣,出穀的時候他還十分擔心,萬一九黎城真的發生了什麽變故,他該怎樣把林佩茹帶迴醫仙穀,現在看來,他的這份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


    閻王手對林佩茹道:“師妹,你看這哪裏像是大劫將至的樣子?你看他們一個個若無其事的運行著自己的生活軌跡,我看完全是你的那個昊然公子危機感過敏,才對你說出那些令你不安的話。沒有想到,竟能把你嚇成這樣,為他擔心得寢食難安。”


    林佩茹看著閻王手那張幸災樂禍的臉,不以為然的道:“二師兄,你不了解我家公子,如果你對他有所了解,你就不會這樣認為了。我倒是真的希望九黎城沒有什麽大事發生才好。”


    她又看了看那些街道上一個個鮮活的麵容,道:“不過,現在看來,也的確如此,九黎城一切安好,並沒有什麽恐怖的陰雲存在,看來可能真的是公子預知的錯了。”


    為了不再節外生枝,閻王手對林佩茹道:“既然如此,師妹,我們還是迴醫仙穀吧!免得那老老不死的迴來發現你我不在,難免又是一番煩死人的數落嘮叨。”


    聽聞此言,林佩茹用一雙祈求的眼神看著閻王手,道:“二師兄,出穀之錯我們已經鑄成,反正現在迴去和明日迴去都是一樣的結局,都會被大師兄囉嗦數落,不如你就行行好吧,讓我看一眼我家公子!”林佩茹雙手合十,道:“求求你你了,二師兄。”林佩茹見閻王手不為所動,麵露難色,她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她立刻舉起二指,向閻王手起誓道:“我保證,隻遠遠的看一眼。”


    閻王手實在不忍心看到林佩茹那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原本堅硬如鐵的心瞬間就被林佩茹那惹人憐憫的眼神給融化了。


    內心破防的閻王手咬牙一跺腳,對林佩茹道:“好!死就死吧!反正都出來了,我就讓你看他一眼,可是我們得約法三章,你隻能暗中遠遠的看他一眼,不可與他見麵,更不可以讓他知道你現在還活著。”


    能見到昊然長老一眼,已經是林佩茹此時莫大的奢求,她心懷感激的對閻王手道:“謝謝師兄,我隻要遠遠的看他一眼就足夠了,師妹絕對不會為難二師兄的,我隻是想知道公子他一切安好,這樣我便放心了。”


    “那好,現在我們該怎樣做?才能讓你見到那位讓你心心念念的昊然公子?”


    林佩茹道:“昊然府對麵有一家酒樓,名喚聚緣酒樓,在那酒樓之上我可以看到整個昊然府,我們隻要在那酒樓上靜等公子出府即可。而且,二師兄還可以在那裏大飽口福,享受那家酒樓提供的美酒和佳肴,這豈不是一舉兩得?”


    閻王手一聽,“美酒”…“佳肴”…心裏頓時美滋滋的,他已經很久沒有犒勞過他的五髒廟了,今天有如此難得的機會,他又怎麽會錯過呢?


    “好!我們就去那裏。”


    一路上,閻王手再三囑咐林佩茹道:“你可要隱藏好你的身份,不要讓人認出你來。”


    “放心吧二師兄,我自有分寸,師妹是不會讓你為難的。”


    閻王手緊跟在林佩茹的身後,向林佩茹所言的聚緣酒樓步行而去。


    行至一半,閻王手他開始有些後悔了,他竟然會答應林佩茹的要求,萬一林佩茹食言,維死不救非要和他斷絕多年的關係不可。


    閻王手暗自拍了自己幾個嘴巴子,喃喃自語的輕聲道:“都是你,老是管不住自己,總是亂出承諾,要是師妹食言而肥,我看你怎樣收場?”


    他看著有些興奮走在他前麵的林佩茹,無奈的歎道:“師妹啊,你就是我和那老不死的死穴,看來今生你就是我們的劫!”閻王手說這話的時候,就連他都不知道這話是對林佩茹說的,還是對柳英嵐的自述。


    在林佩茹的引領下,兩人終於來到了林佩茹所說的那家聚緣酒樓,閻王手仰頭一看,這家酒樓規模不小,足足經營著六七層樓,門口是一座巨大的木製牌坊,一方巨大的牌匾懸立於牌坊之上,上麵金燦燦的寫著“聚緣酒樓”四個大字,特別醒目。


    牌坊兩邊書有一副對聯,“天南地北佳肴美酒相匯處,東西四方才子佳人聚緣地。”


    看樣子這家酒樓的生意還不錯,門庭若市,客人絡繹不絕的進出酒樓,林佩茹和閻王手來到酒樓第七層最高處,靠近欄杆找到了一席座位,從這裏林佩茹可以俯瞰昊然府內一角之貌。


    他們剛剛坐定,店小兒就熱情的拿來兩本菜譜分別遞給閻王手和林佩茹,陪笑著客氣的問道:“請問兩位客官,需要吃點什麽?”


    看著菜單上所有的酒品美食,林佩茹根本提不起任何食欲,對剛才她對閻王手所謂的美食,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是為了犒勞閻王手,林佩茹還是準備給他點一些他最愛酒食,她問道閻王手,“二師兄,你想要吃些什麽,你盡管點,今天我請客。”


    閻王手笑著調侃道:“師妹,你什麽時侯竟然變得如此大方闊綽了?”


    林佩含羞一笑,道:“二師兄,瞧你這話說得,師妹什麽時侯寒磣過你和大師兄了。”


    閻王手無言以對,隻好轉移話題道:“我這是吃人的嘴短,沒辦法,誰叫我就好這一口呢?那我就不客氣了?”


    “二師兄盡管點,不用客氣。”


    閻王手看著菜單,要了一些自己最愛吃的佳肴美酒,當然,也順便給林佩茹要了一些她最喜歡吃的菜。


    本來閻王手想和林佩茹聊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畢竟故地重遊,睹物思人的滋味不是那麽的好受。更何況這“近在咫尺君不見,遠在天涯思難眠。”


    可是他還是晚了一步,林佩茹已經提前進入了角色,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昊然府內她熟悉的一草一木,心裏懷念著她在昊然府內的每一個日子。


    那時候,他不覺得那些普通的歲月有何珍貴,現在它們卻成了她此刻最值得懷念的東西,因為那裏的每一個片段,都飽含著她對昊然長老的思念。


    寖香亭旁的那顆古桃樹上,鮮豔的桃花已經黯然退卻,現在取而代之的是滿樹深綠的葉片,和那青澀未熟的蜜桃。


    不知不覺中,林佩茹和昊然長老在古桃樹下試煉的情景又在她的腦海中浮現,那時桃樹上的桃花開得正是妖豔,桃花的清香讓人留戀忘返,那時的一切都是多麽的美好!


    林佩茹想著想著,竟然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她那久違的笑容,閻王手看著她那燦爛的笑容,自言自語的道:“看來這小師妹的花癡病又犯了。”


    忽然林佩茹的臉色漸漸暗了下來,她變得黯然神傷起來,失落的自言自語道“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不知道三年之後,我會不會變成這‘人麵不知桃花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之人。唉,世事難料,且行且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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