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清晨的陽光在雲夢一族的大地上灑下金色的光輝,給雲夢之地鋪上了一張巨大的金色地毯。


    雲夢一族所有的百姓,一大早,自發的在城外等待著蚩尤將軍他們,為他們送行,他們為蚩尤一行準備了許多果品點心,讓他們帶在路上吃,感謝蚩尤他們為他們斬殺了為禍雲夢的妖龍,給了他們一片祥和的天地。


    妖龍雖然已經被他們斬殺,但是妖龍留下的殘局還沒有恢複,糧食對於雲夢一族的百姓來說,依舊是相當缺乏的東西,這些果品點心,是那些百姓勒緊褲腰帶,從他們的口糧中一點一點節省出來的,禮物雖然輕,但是情意卻十分貴重。


    蚩尤和各位長老將軍自然不願意接受他們手中珍貴的食物,因為他們比他們更需要這些食物。


    雖然蚩尤他們一再推辭,但是那些百姓卻一再堅持,要他們無論如何也要帶上,在路上吃,這是他們的一點心意,雖不珍貴,但是這是他們僅有的東西了。


    盛情難卻,蚩尤他們隻好象征性的帶上一些果品,謝過這些樸實的百姓的真誠與熱情。


    蚩尤告訴他們,“我們都是一家人,都是九黎族人,今後無論雲夢有什麽事,你們盡可來九黎城找我。”


    告別之際,納冉長老和青萍將軍就這樣靜靜的對視著,沒有說一句話,但是在他們的眼中,卻充滿了不舍的別離之情。


    他們之間的感情,隻有葉辰將軍知道,他知道他們之所以這樣,是不想讓其他的人知道他們這一段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的感情。


    葉辰走上前去,為他們打馬虎眼,打算給他們創造一個離別贈言的機會。


    葉辰笑著對納冉長老道:“長老,青萍將軍也算是和我們有過生死之交的人,這種過命的交情,難能可貴,我們應當珍惜,所有,臨走之前,我們若是不去給人家道個別,似乎顯得很失禮儀。”


    蚩尤聽聞葉辰之言,對納冉道:“長老,我覺得葉辰將軍說的在理,你這次能夠死裏逃生,全靠青萍將軍不顧個人安危,護你周全,你還是去給人家道和別,感謝一下青萍將軍對你們的救命之恩,不要讓青萍將軍認為,我們九黎城的人,都是一些隻會舞刀弄槍的莽夫,一點禮儀都不講。”


    納冉長老聞言,當然不亦樂乎,他和葉辰來到青萍將軍的麵前,還沒有待納冉長老開口,葉辰就搶先一步,道:“青萍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那日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才令我等不至於英年早逝,我和長老想單獨向你致謝,不知將軍可否方便移步。”


    葉辰的這句話說的十分響亮,目的就是要讓她身邊的幾位將軍都聽到,不然青萍將軍可能會礙於情麵,不會跟他們單獨相處。


    青萍將軍看著炎龍王,想要征求炎龍王意見。


    炎龍王明白她的意思,對她道:“去吧!將軍和長老既然有此意,不防就讓他們了卻這個心願吧!”


    青萍將軍和納冉長老他們一起來到一旁的角落,這裏剛好避去所有人的目光。


    葉辰將軍對二人道:“你們有什麽話盡管說,我去給你們把風。”


    葉辰話音一落,就走開了,遠立在一旁,給他們兩個人把風。


    兩人對視了片刻,默默不語,納冉長老嚐試著想要打開兩人的話匣子,結束這尷尬的境地。


    他從喉嚨深處,艱難的擠出這幾個無關痛癢的話,“我就要走了。”


    青萍將軍想要說點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此刻複雜的心情,她隻得對納冉長老“嗯”了一聲,道:“我知道。”


    納冉長老對她關心得囑咐道:“雲夢之地自來祥和,但是此處山勢錯綜複雜,山深林密,不乏妖魔寄存,妖龍之事難保不會再發生,日後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謹慎防範。以後若是遇到什麽困難,一定要讓我知道,不管我身在何處,無論山高水遠,我必會快速趕來。”


    此時青萍將軍平靜的內心,竟然會變得如波濤洶湧的海潮,起浮難安,她竟然有些情不自禁難過起來,有一種與至親生離死別的傷感。


    她強著忍難過的神情,淡淡的迴了一句,“知道了!”


    麵對青萍將軍冰冷的話語,納冉長老的內心真不是滋味,他在內心反複的推敲猜測,青萍將軍對他的態度所示何意?


    “難道青萍將軍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不!不是這樣的,若是那樣,昨夜她就不會收下我的夜明珠,更不會把她的發簪贈予我。”納冉長老心中暗道。


    納冉長老直言不諱的問道:“難道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青萍將軍仰頭看了一眼深藍的天空,若有所思的道:“一切盡在不言中,如果你懂我,會知道我心中所想,我又何必再過多的說些什麽?如果你不懂我,再多的話,隻不過是這吹過的清風,很快便會在你的身旁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當時它給你的那份涼爽,也會很快被你遺忘。”


    看著青萍將軍依戀不舍的眼神,納冉長老終於明白了青萍將軍心中對他的那份情義。


    “別離難忍忍別離,此時無聲勝有聲。罔顧迴首來時路,隻盼今生再重逢。”


    “將軍,和我一起迴九黎城吧!我可以懇請蚩尤將軍和炎龍王商議,讓你跟我一起去九黎城。”


    青萍將軍心裏一驚,她沒有想到納冉長老會向她提出這樣的要求,她即開心,又失落。


    她沉默了一會兒,道:“青萍和將軍一樣,你的使命在九黎城,你的職責也在九黎城,而我的職責在這裏,我的使命也在這裏,我是不會離開雲夢之地的,至少現在不會。”


    納冉長老沒無言以對,已所不欲勿施於人,青萍將軍說的對,如果她要他留下來,可能他也會因同樣的原因難以成全她的要求。納冉長老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默默的看著她。


    “你會來九黎城嗎?”


    “或許吧!我也不知道,看緣分吧!”她抬頭看著深藍的天空,內心飄飄蕩蕩,毫無歸屬感,亦是迷茫不知方向,又像是為了把那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倒迴去。


    此刻,時間在他們身邊溜得飛快,一轉眼的功夫,離別的集結號在蚩尤他們的召喚下,無情的吹響。


    “將軍,我真的要走了,你多保重。”


    就在納冉長老轉身的時候,青萍將軍突然叫住他,道:“長老,你能叫我一聲青萍嗎?”


    納冉長老開心的笑道:“青萍。”


    青萍將軍抿嘴一笑,叫道:“納冉,一路多保重。”


    兩人就這樣一笑而別,此刻他們還不知道,這一笑卻成了他們今後永遠的牽掛。


    看著納冉長老他們遠去的身影,青萍的內心就像被掏空了一般,像是掉了什麽珍貴的東西。


    青萍將軍不禁黯然神傷,道:“離別催人淚,今後思難眠。日後鴻雁歸,是否書信迴。”


    ……


    自那日殺陌宇借走陰山關的糧草,至今已有一段日子,眼看陰山關的糧草就要耗盡,可是蚩尤承諾給他們調來的糧草依然杳無音訊,這可把陰山關風伯和雨師兩位將軍急壞了。


    雨師將軍埋怨道:“早知道蚩尤是這樣一個不講信用的人,當初我們就不該把糧草借給他。”


    風伯將軍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我們還是祈禱蚩尤真的能為我們調來糧草,不然我們在大王那裏很難交差,說不定我們兩人的頭顱會被懸掛在轅門之上,以儆效尤。”


    風伯之言差點沒把雨師嚇得一個踉蹌,他驚慌失措的道:“事態真的有這麽嚴重?”


    風伯一臉嚴肅的道:“擅動軍糧,此乃殺頭大罪,你說嚴重不嚴重?”


    “可是,這是蚩尤所為,大王應該會對蚩尤王子網開一麵的吧。”


    風伯擔憂的道:“怕就怕蚩尤王子棄車保帥,把我們給賣了,把所有的責任退到你我身上,以求萬事大吉。”


    雨師聞言,變得六神無主,“那現在我們還怎麽辦?”


    風伯一臉無奈的道:“我也不知道還怎麽辦,事已至此,我們隻能自求多福了。”


    又過了幾天,風伯和雨師正為糧草短缺之事擔憂不已,現在陰山關的糧草幾乎已經耗盡,要是蚩尤答應為他們向九黎老祖索要的糧草遲遲不到,陰山關的將士可就要餓肚子了。


    就在這個時候,星魂將軍帶著八百士兵為他們帶來了五百擔糧食來到陰山關的城樓之下。


    風伯和雨師兩位將軍得信,就像沙漠見了綠洲,興奮不已,“看來,蚩尤果真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他真的給我們弄來了糧草。”雨師高興的對風伯說道。


    兩人速速出城迎接,看著眼前的這些糧草,風伯如釋重負的道:“蚩尤果然講信用,及時給我們補充了糧草,不然我們真的不知該怎樣辦。”


    風伯雨師萬分感激的把星魂將軍請上陰山關城樓,準備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熱情的招待了他。


    飯桌上愚智道:“這次幸好蚩尤敢於擔當,不然爾等難逃罪責。”


    雨師向星魂將軍解釋道:“淫威之下,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


    星魂將軍道:“私動糧草之事,蚩尤難逃罪責。”


    風伯雨師聞言,著實捏了一把冷汗,道:“大人,這次的事態真的這麽嚴重嗎,就連蚩尤王子也難逃罪責?”


    “難道你們認為九黎的律法隻是兒戲,可以任人踐踏?”


    風伯雨師趕緊解釋道:“將軍,我等絕無此意。”


    星魂接著又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蚩尤殿下恐怕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為了不再找不痛快,風伯雨師立刻轉移話題,和星魂將軍談論一些朝中和關隘無關痛癢的事。


    由於當天,天色已晚,星魂他們無法迴程,直到第二天,星魂將軍才帶領他那八百人馬啟程,趕迴九黎向九黎老祖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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