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手笑道:“這恐怕由不得你了,今天是我對你的授課時間,你沒有選擇的權利,我也沒有選擇餘地。”然後用身不由己的口吻對林佩茹道:“我也不想逼你,但是那個該死的唯死不救偏偏要我來,非要要我把我的熱臉蛋往你的冷屁股上貼,我又能有什麽辦法。他說,當初你答應他會和我們修習雲頂仙宮的醫毒之術,所以硬要讓我來傳授你施毒之術,日後便於自保。”


    聽閻王手這麽一說,林佩茹不得不遵從閻王手的安排,在他的教導下修煉這看似簡單,卻十分繁雜的該死的施毒之術。


    林佩茹不太情願的道:“二師兄,那你打算怎樣教我?從什麽地方開始教我。”


    閻王手道:“修煉這施毒之術,首先要學會製毒,要學會製毒,你就必須要知道研製這些毒藥需要什麽毒材。所以今天的第一課,我們就從認識這些毒物開始吧。”


    林佩茹用一種肯求的口吻對閻王手道:“二師兄,你是知道我是有幾斤幾兩的人,你就帶我走走過場算了。”她拿起桌上的那本《百草集絡》,繼續說道:“千萬不要向大師兄那樣把我往死裏整,我都快要崩潰了,你就不要再雪上加霜了啊。”


    閻王手笑道:“師妹不必擔心,師兄自有分寸,二師兄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定不會為難你的。”


    林佩茹用一雙狐疑的眼神看著閻王手,琢磨她的二師兄是否會真的如他所言的對待她,因為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她已經不知道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


    閻王手對林佩茹道:“好吧!我在這醫仙草廬,我可教不了你認識那些毒物,我們還是到我的毒仙藥圃去看看吧,等你到了那裏,你將會大開眼界,不虛此行的。”閻王手說到“你將會大開眼界,不虛此行的。”的時候,特別加重了讀音,似乎特有所指。


    而且閻王手說這話的時候,口氣中帶著些許捉弄的口吻,她聽著閻王手說話的聲音,就像一陣陣陰風吹過她的背脊。


    閻王手奪過林佩茹手中的那本《百草集絡》,把它扔在桌上。道:“你今天的時間可是我的,你就不要再看這《百草集絡》了,走,和我去毒仙藥圃,我帶你去認識那些可愛的家夥。”


    說著閻王手就拉著林佩茹的手往他的毒仙藥圃走去,林佩茹雖然有些不願意與那些未知的毒物打交道,但是事已至此,已由不得她做出半分自主的選擇,至少在醫毒之術的修煉之上是如此。


    閻王手和林佩茹離開醫仙草廬之時,他轉過臉來朝著身居草廬中的醫仙唯死不救看去,又一次露出他那奸詐的笑臉,暗自笑道:“師兄,對不起了,你一個人作壞人總比兩個人伴黑臉強的多,你對她的嚴厲就暫借我用一用。”閻王手繼續喃喃自語的說道:“我是被你逼迫才不得不對小師妹這樣做的,一切都是你的錯,她要怪就怪你好了。”


    閻王手對自己這招移花接木,仇怨轉嫁,做得如此天衣無縫,以致他都有點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而洋洋得意。


    閻王手將林佩茹帶到毒仙藥圃,站在毒仙藥圃門口,林佩茹就感覺到一股恐怖的氣息從藥圃中滲透出來,還有一些異樣的氣味從中蔓延而來,給人極為陰森恐怖的感覺。


    林佩茹狐疑的問道閻王手,“二師兄這屋子裏麵都是些什麽?還沒有進去,就讓人感到一股瘮人的氣息破屋而出?”


    閻王手隱隱一笑,道:“既然你這麽好奇,何不進屋去一探究竟,不就什麽都清楚了。”


    林佩茹看到閻王手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內心自然而然多了一些防備,她在心裏想到,裏麵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她的師兄可能又要借機捉弄她。


    林佩茹懷著戒備之心,對閻王手道:“師兄這是你的地盤,還是你在前麵引路的好,以免我亂闖亂撞,弄亂或是打壞你藥圃裏的東西,那時你又要生我的氣了。”


    閻王手自然知道林佩茹這樣做是何用意,他笑道:“你這鬼靈精,就你心眼多。”


    林佩茹沒有迴答他的話,隻是對他做了一個俏皮的鬼臉。


    “好,就依你之意,我在前麵給你帶路,你可要小心一點哦。”閻王手特別加重了那句話裏“小心”二字的讀音,似乎另有所指。


    閻王手走在林佩茹的前麵,提前進入藥圃之中,林佩茹很不願意進入這陰森恐怖的毒仙藥圃,可是她又不想讓閻王手看扁自己,隻能壯著膽子,跟隨閻王手走進她討厭的這個地方。


    毒仙藥圃中,光線昏暗,眼前的一切事物,隻能勉強的看到一些模糊的輪廓,毒仙將藥圃的天窗打開些許,那裏麵的東西才稍微清晰可見。


    閻王手就在林佩茹前麵不遠處,眼前全是一些她不認識的植物,有的長得豔麗多姿的,也有的長得奇形怪狀的,甚是難看。


    林佩茹好奇的問道:“師兄,這藥圃中陽光不足,為什麽這些藥草還長得這麽茂盛?”


    閻王手道:“毒物乃是陰寒之物,自來不喜陽剛之氣,越是陰寒的環境,它們的長勢越是喜人,這間藥圃就是我特意為它們打造的得天獨厚的生存環境,所以它們才長得這麽精神、喜人。


    我現在就給你介紹這些毒株,和它們一些基本的知識,你可要熟記,我對你第一階段的考核,就是你對它們的熟悉程度。”


    林佩茹指著不遠處一株通體發黑,花朵深紫,莖葉上還閃爍著晨露般的露珠的藥草問道:“師兄那株漂亮的黑莖紫花藥草是什麽?”


    “那是紫玉羅刹,別看它這麽漂亮,其劇毒無比,單是莖葉上分泌出來的粘液就足以讓一個觸碰它的成年人四肢麻痹不能動彈長達幾個時辰,它的毒素可以瞬間毒死十幾頭牛。”


    林佩茹聽後,感歎道:“怎麽這麽漂亮的植物竟會如此陰毒兇悍!難怪叫它玉羅刹。”


    閻王手嚴肅的道:“你要記住,這天地之間,越是長得漂亮的東西,越是陰狠毒辣,人更是如此,越是冠冕堂皇,正人君子,越有可能是最狠毒之人,笑裏藏刀,殺人於無形,堪比世間至毒之物。”


    林佩茹很讚同閻王手的話,他向閻王手點了點頭,以示讚同,然後她又指著對麵一株奇醜無比的植株,它長得就像一塊高壘的牛糞,那種牛毛針一樣的葉片,就像發了黴的長毛,看上去有點讓人反胃作嘔。


    “師兄,那株奇醜無比的植物是什麽?”


    “那是天牛之物,你別看它長得如此奇醜難看,它的毒性也是不小,你還記得我對你所用的蝕骨癢膚散嗎?其中有一味藥就有它。”


    林佩茹聽後,一臉難看,道:“什麽?那蝕骨癢膚散中竟然有這麽惡心的東西在裏麵!”她趕緊抖了抖中毒的那隻手臂,似乎想要把那早已處理幹淨的手臂棄而不顧。


    “師兄,你養那些可愛的毒花不就行了,何必不擇好壞,什麽東西都往這藥圃中搬,你也不覺得惡心?”


    “你懂什麽,對於一個毒師來說,這天下間,凡是有毒的東西,都猶如他身上的每一個器官,那裏有什麽好壞可分?你會嫌棄你的手或是腳嗎?”


    對閻王手的這個比喻,林佩茹無言以對,她從閻王手的身上很難理解,一個製毒煉藥師竟然能把所有的陰毒之物看得如此重要。有時甚至超越了自己的生死。


    閻王手指著藥圃角落一處,那裏長了一株形狀奇特的毒株,它無枝無葉,遠遠看去,有點像一個人蹲坐在地,閻王手介紹道:“那叫仙女愁,你看它像不像一個仙女蹲在那裏在為什麽事情發愁?”


    在閻王手沒有說之前,在林佩茹的眼中,那株藥草隻不過是一株外形有人類輪廓的奇特植株而已,沒想到經閻王手這樣一提,還真有點仙女的意思在裏麵。


    林佩茹心中暗道,“沒想到,這些陰毒兇狠的毒物背後都有一個光鮮的名字。就像那些惡毒的人,往往都需要一個天使身份來為自己的惡貫滿盈作掩飾。”


    閻王手一邊領著林佩茹往藥圃深處走,一邊給林佩茹講解藥廬中所栽種的各種毒草毒花的性能。


    原來這間毒仙藥圃分裏外兩間,外麵一間栽種的是一些植物係的藥草,在閻王手的帶領下,他們草草的瀏覽完畢,突然,閻王手在裏麵一間藥圃的門前止住,看樣子,閻王手沒有打算將她再往裏帶。


    閻王手道:“我這毒圃裏麵栽種的隻是這大千世界上毒植的冰山一角,以後有時間我再教你認識更多的毒植,你現在就暫且給我把這些普通常用的毒植認清認準了就行。


    本來今天想領著你把這裏屋的毒物一並學了,但是,想來我不能對你操之過急,剩下的,下堂課再來教你吧。”


    林佩茹聽後,喜出望外,她早就想離開這陰暗的藥圃了,現在終於可以離開,自然有些得意忘形。


    “還是師兄善解人意。”林佩茹借此機會強調,“對了,像我這樣的人,是不應該操之過急,不然會適得其反。”


    閻王手道:“你這鬼靈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麵在想什麽?給你一點陽光,你還燦爛起來了。”


    林佩茹見自己心思被閻王手道破,隻得尷尬的一笑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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