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死不救離開醫仙藥廬後,獨自一個人來到憶曦亭,他還在為林佩茹的事生氣不已,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真的把林佩茹當成了小師妹柳英嵐,他已經不知不覺的將林佩茹視作那一段感情的替代品,這種想法如洪流一般在他內心跌宕起伏。


    閻王手知道以唯死不救的脾氣,他一定又是一個人跑到憶曦亭中生林佩茹的悶氣,閻王手離開醫仙藥廬,就直奔憶曦亭而去。


    閻王手見唯死不救在憶曦亭中生氣的樣子,對他笑道:“怎麽?還在生小師妹的氣?看來你是真的把她當成了英嵐小師妹了。”


    唯死不救見閻王手那幸災樂禍的樣子,道:“你少在我這裏說風涼話,你難道不也是如此?”


    閻王手笑道:“好了,我不是來看你的笑話的,我也不是來給你說添堵,我是想要對你說,對於林佩茹的教導要循序漸進,不要這樣激進,畢竟她的脾氣和從前的小師妹一個樣,牛脾氣一個,認定了的事,就算是十頭牛都拉不迴來,你這樣蠻幹,隻會是適得其反。”


    聽閻王手之言,唯死不救似乎明白了些什麽,他喃喃自語道:“難道真的是我太操之過急了?”


    閻王手繼續道:“不過,你今天對她大發雷霆,說不定會對她今後的修煉會有所幫助。”


    唯死不救聽出了閻王手話裏的弦外之音,道:“你少在這裏給我打馬虎眼,快說,我離開之後,你都對她說了些什麽?要不然她怎麽會對修煉煉藥師一事的態度有所改觀?”


    閻王手笑道:“果然什麽事情都逃不過你的這雙眼睛,我把我們三個的那一段往事都說給林佩茹聽了。”


    唯死不救正要說些什麽,就被閻王手打斷道:“你放心,我已經告誡過她,不要在你的麵前提起那段往事,以免大家尷尬。”


    聽閻王手這樣一說,唯死不救沒有再說些什麽,他對閻王手這樣的處理非常滿意。


    第二天,又到了唯死不救給林佩茹傳道授業的時間,在唯死不救出現之前,林佩茹還在擔心,唯死不救會不會為了昨天的事還在生她的氣。


    可是沒有想到,事實竟然出乎林佩茹的意料之外,在唯死不救的臉上,她完全看不到唯死不救一點生氣的表情,好像昨天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似的。


    為了昨天的事,林佩茹在唯死不救還沒有開課之前,對他致歉道:“大師兄,昨天的事……對不起。”


    唯死不救知道她的這句“對不起”所為何事,他笑著對林佩茹道:“小師妹,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昨天我不應該對你發那麽大的脾氣。”


    林佩茹再次道歉道:“大師兄,以前是我錯怪了你,對不起。”


    唯死不救繼續道:“都過去了,我們一家人,就不必再說兩家話了。”


    “可是…大師兄,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師兄不是說了,我們都是一家人,不必這麽客氣,有什麽話你盡管說就是。”


    “我知道大師兄要我修煉煉藥之術,是為了讓我能夠更好的保護自己,但是...師兄,我真的對煉藥極其沒有天賦,但是我又不忍辜負師兄對我的好意,為此我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不知師兄認為可行與否?”


    “你且說說看。”


    “大師兄之意,就是為了讓我在以後行走江湖的途中,有一技之長,以作防身之用,這樣,隻要師兄傳授我一些普通的解毒功法,和雲頂仙宮一些自保的武功道法即可助我江湖自保。”接著林佩茹用一種無奈的口吻繼續說道:“如果大師兄要我成為一個出色的煉藥師,恐怕到時我真的會令師兄失望。”


    唯死不救聽林佩茹之言,覺得不無道理,趕鴨子上架,始終有些強人所難,不如就隨了她的心意,隻要林佩茹將來在江湖上不吃虧,就達到他的目的了。至於要她成為一個出色的煉藥師,唯死不救知道,以她目前的狀態,和對煉藥的天賦,這是不可能的事。


    唯死不救迴道林佩茹,“好,就這樣,我不再逼你成為一個煉藥師了,但是從今天起,我就傳授你一些普通的解毒功法,和雲頂仙宮一些自保的攻守之道,你必須要認真刻苦的給我修煉。”


    聽到唯死不救的妥協,林佩茹高興的對唯死不救道:“謝謝師兄,我會的。”


    “那好,從今天起,我們就開始學習第一課,識毒。”唯死不救繼續講解道:“要想解毒,必先識毒,隻有清楚拿捏患者所中之毒,你才能精準下藥,不然你煉製出的解藥,很有可能成為中毒之人的一道催命符。”


    “師兄,要怎樣做才能識毒?”


    “這需要多年的經驗積累,就像神農,為了了解百草藥性,親自嚐遍各種藥草,了解每一種草藥的毒性,才有後來他的輝煌成就。”


    林佩茹用一雙驚恐的眼神看著唯死不救,問道:“師兄莫不是要我親自嚐遍這天下之毒吧!”


    “這倒大可不必,我們的祖先早已為我們後輩身先士卒,嚐盡天下奇毒,並用生命為我們總結了各種毒藥的藥性,以及在患者中毒後的脈理表現。”


    唯死不救取來一本泛黃經書,看上去已有一些年代,他將那本書遞到林佩茹手中,道:“這本經書名喚《百草集絡》,是雲頂仙宮的鎮宮之寶,是由師父柳慕白當年遊走天下考證各種毒物撰寫而成,這裏麵講述了這天下間最常見的毒物藥理性能,以及服用它之後的脈理表現。


    裏麵還記錄了很多治病療傷的草藥,你想要治病救人,就必須要把這裏麵的草藥性能以及它們的生長環境弄清楚,不然別說救人了,就算你想害人,你也沒有那個本事。”


    林佩茹從唯死不救的手裏接過那本泛黃的《百草集絡》,翻開泛黃的書頁,上麵記載了很多毒蟲毒草,還有很多的療傷草藥,每一種毒蟲毒草和祛病草藥都有專門的圖文注解,對其毒性藥理描述的十分詳盡。


    唯死不救對林佩茹道:“師妹,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百草集絡》上的毒蟲毒草和那些祛病救人的草藥的藥性毒理熟記於心,這就是我所要授與你的識毒、識藥,然後我再教你怎樣配置這些毒物的解藥,和怎樣運用那些草藥治病救人祛毒。”


    林佩茹看著手裏這本厚厚的《百草集絡》,麵露一副為難的樣子,唯死不救對她那副為難的樣子假裝視而不見。


    林佩茹看到唯死不救對她熟視無睹的表情,知道唯死不救讓她背書識毒的注意已定。她沒有其他的辦法,再讓唯死不救和她妥協,她不得不與這本厚厚的《百草集絡》長期作鬥爭。


    林佩茹知道,要她這樣毫無醫學根基的人從零開始學會識毒把脈,並且從那些細微的脈搏變化中,區分出每一種毒藥,這是何等困難的事,一想到這裏,她知道,更苦的日子還在後麵,現在隻不過是才剛剛開始,還僅僅是一道開胃菜而已。


    林佩茹麵對這樣艱巨的任務,內心不停的產生各種各樣的想法,以我的能力,這三年我能學會這些皮毛,就已經不錯了,還不知道二師兄給我準備了什麽難題,希望不要比要我識毒辨藥困難。一想到這些,林佩茹狂亂的不停的狂薅自己的長發,盡顯一副心煩意亂的神態。


    唯死不救對林佩茹道:“你暫且將它熟記,不要想蒙混過關,我會分階段來對你進行考核,如果到時候你考核不過關,我將會占用你休息睡覺的時間,寸步不離的督導你,我想你絕不會想讓我那樣做,所以你最好還是用心的學習為妙。”


    麵對唯死不救的威脅,林佩茹隻能硬著頭皮點頭接受,她的確不想成天讓她這個喋喋不休的大師兄整天像大媽一樣待在她的身邊對她嘮叨個不停,那樣的日子想來就令他十分恐懼。


    唯死不救在離開的時候,再次提醒林佩茹,“你千萬不要想蒙混過關,因為我不會讓你有那個機會。”


    林佩茹不耐煩的迴道:“知道了!”


    唯死不救離開之後,林佩茹再一次看著她手中厚厚的《百草集絡》,甚是頭痛,她不停的輕擊了幾下自己的腦袋,然後自言自語的道:“師父啊!你沒事整出這麽厚的一本經書來幹嘛?可把徒兒我害慘了!”


    太多的抱怨,對她來說根本起不到什麽實質性的作用,一想到唯死不救離開之際留下的那一句威脅的話,林佩茹不得不靜靜的坐下來,打開那本厚厚的《百草集絡》,開始費力的認真仔細的研讀起來,隻為做好迎接唯死不救對她嚴格考核的準備。


    這本書中記錄的每一種毒蟲毒草,無論是從外觀,還是生長環境,再到藥性毒理都記錄的非常清楚,想必當年柳慕白編纂這本書一定吃了不少苦,花了不少時間,走了不少地方,難怪雲頂仙宮要奉它為鎮宮之寶。


    隻可惜這樣的至寶,落在林佩茹這樣一個不懂醫理之人的手中,簡直是有點暴殄天物,她看著書中的圖解,完全不知道書裏所雲是何物,為了完成唯死不救交給她的任務——把它熟記於心,她隻能不求甚解的死記硬背,以求完成任務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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