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淵和妖龍,一人一妖,兩人就這樣互相對視,彼此監視,誰都不敢再輕易出手,唯恐對方中對方圈套,令自己措手不及。


    這時,站在不遠處的那個小姑娘雖說她年紀輕輕,但是聰明伶俐,藏在不遠處的她看出了魏子淵和妖龍的心中所慮。


    小姑娘靈光乍現,吃驚的自語道“不好,道長一定是上了那妖龍的當,所以才有這番顧忌,遲遲沒有出手對付重傷的妖龍。”


    躲在不遠處的那個小姑娘看出了兩人遲遲不出手的原因,“妖龍受了傷,此時自然敵不過法力高強的道長,道長一定是不知道妖龍受了傷,以為妖龍妖法不俗,此時妖龍不對他出手,一定在對他設計什麽陰謀詭計。”想到這裏,她喃喃自語的道“我必須要告訴道長妖龍受傷的事,此時妖龍一定敵不過他,叫他千萬不要上妖龍的當,讓妖龍跑了。”


    小姑娘站在原地大聲的向魏子淵喊道:“道長,你千萬不要上了那妖怪的當,它之所以不動手,是因為它前些日子受了重傷,自知敵不過你,所以才故意拖延時間,想找機會逃走。”


    魏子淵聽到小姑娘的叫喚聲,條件反射的迴頭看了一下,妖龍見此時機,迅速飛入空中,現出原形一頭紮進瀾滄江中,隨著瀾滄江的江麵上湧起的百尺浪花,妖龍就如泥牛入海一般,就此消失在那碧藍的江水中。


    等魏子淵迴過神來,妖龍已經不見了蹤影,他迅速跑到瀾滄江邊,禦劍飛到江麵上。俯瞰看著茫茫深藍的瀾滄江江水,妖龍就像頃刻間從江水中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竟尋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魏子淵看著空蕩蕩的瀾滄江,他知道上了妖龍的當,他恨得咬牙切齒的道:“哎!又讓這狡猾的畜生給跑了。”


    魏子淵見追蹤妖龍無望,他懸在半空看著還站在江邊不遠處的那個小姑娘,看著她那雙驚魂未定的雙眼,心想,“他不能就這樣不管不顧的棄她離去,還是先把她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為好,萬一那妖龍躲在暗處,趁他離去之後,再殺它個迴馬槍,這個姑娘一定性命難保,不就等於白救了?算了,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魏子淵決定親自護送眼前這個小姑娘安全的迴到她的家,在離開。


    魏子淵從江麵上禦劍來到小姑娘的麵前,看著眼前的這個楚楚動人的小姑娘,眼睛裏閃爍著對魏子淵感激而崇拜的眼神,讓魏子淵不慎放走妖龍的遺憾感再次油然而生。


    魏子淵露出一臉和善的麵容,問道麵前的這位容顏嬌媚的小姑娘,道:“小妹妹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這裏很危險,你難道不知道嗎?剛才若不是我及時趕到……,”魏子淵沒有再往下說,以免嚇著還驚魂未定的小姑娘,“你的家人呢?你的家在哪裏?我送你迴去。”


    一聽到“家人”二字,小姑娘雙眼就開始閃爍著悲憤的淚花,嗚咽著對魏子淵道:“我的家人都被這江中的這條惡龍給殺了,我已經沒有家了。”


    魏子淵聽後,心中一陣酸楚,他意識到,不應該問小姑娘這個令她悲傷的問題,此時的魏子淵看著傷心難過的小姑娘,內心滿載負罪感,他蹲下身來,為小姑娘擦幹了臉龐的眼淚,語氣凝重的道:“對不起…,小妹妹是我提起了你的傷心事,你叫什麽名字?”


    小姑娘道:“沒關係,都過了這麽長的時間,我也習慣了,隻是今天不知怎麽,竟然又會傷心起來。”杜心蕊揉了揉眼睛,不想再讓那不受控製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我叫芯蕊…杜芯蕊。”


    魏子淵聞名,不禁聯想到杜芯蕊悲慘的遭遇,他又看了看杜心蕊那堅強勇敢的外表,內心有感而發,“驟雨摧豔紅,唯留芯蕊香。好名字,你的人生就像那疾風驟雨中的花朵,雖經風雨,花瓣凋零,可是你的內心卻像那殘留的花蕊,暗香不斷,堅韌不拔。”


    杜芯蕊聽得一頭霧水,不知何解,她摸著腦袋問道:“道長,這是什麽意思?”


    魏子淵再次解釋道:“這是說,一場驟雨突來,把所有美麗的花瓣都打落了,可是,風雨過後,那些花中心的花蕊還堅強的散發著幽香,依然堅強的活著,最後孕育出甜蜜的果實。”


    杜芯蕊一聽,似有所悟,但還是不太明白,她似懂非懂的頭點了又點。


    魏子淵疑惑的問道:“芯蕊,你為什麽一個人跑到這瀾滄江邊來,這妖龍常在江中出沒,難道你就不怕遇上它?”


    杜心蕊道:“幾個月前,這江中的惡龍攪動江水,引發巨大的洪災,將我們整個村子都給淹沒了,我的父母和所有的親戚朋友都被那場可怕的洪水淹死了,隻有我僥幸的活了下來。


    今日我聽說,前些日子九黎的王子蚩尤帶著幾名道法高強的人絞殺惡龍,隻可惜妖龍狡猾,最後還是被它負傷逃走了,我聽聞此事之後,一時氣憤難平,感覺蒼天無眼,這妖龍作惡多端,為何上天還要一再讓它逃脫,難道這世間就真的沒有了天理嗎?為此,我也是無能為力,我隻能跑到這江邊來咒罵它解氣,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魏子淵聽後,對杜芯蕊道:“孩子你的遭遇很令人同情,但是你這樣做很危險。這條妖龍作惡多端,勢必要遭受天譴,被心懷正義之士斬殺,隻是時辰未到。所以,在這條妖龍沒有被消滅之前,你還是不要再到這江邊來了,以免再出現像今天這樣的危險事,你不是每次都有這樣的運氣,都會遇到我這樣的人。”


    杜芯蕊聞言,心想,要是自己也是一個修真之人,身懷絕技,說不定自己的父母那天就不會因她而死,今天她也可以為她的父母報仇,手刃妖龍。想到此處,杜心蕊暗下定決心,她一定要成為一個像魏子淵一樣的人,修道習法,降妖除魔,替天行道,為她的父母報仇。


    魏子淵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和他初次見麵的小姑娘會突然跪倒在他的麵前,不停地磕頭誠懇的請求他收她為徒。


    “道長,你道法高強,請收我為徒吧,懇求您傳授我道法,我也要像你一樣,雲遊四方,專管世間不平事,除盡天下妖魔。”


    在這之前,魏子淵就從杜芯蕊的麵相、骨骼以及她身上散發的氣場判斷出,她是一個百裏挑一的至陰童女,這也是妖龍為什麽要對他下手的原因。


    魏子淵看出,杜心蕊很有仙緣,很適合修仙問道,但是輕易得來的東西,最不令人珍惜,所以他要考驗她到底有沒有修仙問道的決心,魏子淵故而假意拒絕了她,隻為考驗她修仙問到的決心。


    被魏子淵拒絕後,杜芯蕊依然對此十分執著,她苦苦的跪求魏子淵,不停地懇求道:“道長,請收下我吧!”。


    魏子淵把她從地上扶起來,此時已近黃昏,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魏子淵沒有再在杜心蕊拜師的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魏子淵轉移話題,對杜心蕊道:“芯蕊,你看現在天色已晚,你我在這荒郊野地,多有不便,我還是先送你迴到你的住處,可好?”


    杜芯蕊仰頭看看天空,天空中慢慢的閃現出越來越多的星星,杜芯蕊心想,隻要道長到了她的家,她有的是辦法讓他收她為徒,傳授她武藝道法,他又何必急在這一時。


    杜芯蕊向魏子淵點了點頭,同意魏子淵的意見。


    隻見魏子淵手指在麵前一劃,他的白羽劍立刻憑空出現,橫在空中,離地兩三尺,他隨即念動口訣,那把白羽劍隨即見風長一般,幻化成一把足以站立兩個人的巨形寶劍。


    魏子淵帶杜芯蕊跳上白羽劍,禦劍飛向杜芯蕊的住處,為了堅定杜芯蕊學習道法的決心,魏子淵故意放緩禦劍飛行的速度,讓杜芯蕊盡情的從高空欣賞地麵上闌珊的燈火,領略禦劍飛行的妙處,此時的他們就像是在銀河星辰中穿行的飛仙。


    晚風唿唿的從杜芯蕊的耳邊吹過,她興奮的看著地麵上美輪美奐的夜景,高興的難以名狀,她忘記了剛才流過的眼淚,忘記了給她災難令她痛苦的那場洪水。


    魏子淵站在杜心蕊的身後,看著她那高興的樣子,他在心裏不知不覺的也跟著開心起來,臉上不由自主的浮動著歡快的微笑。


    一陣歡聲笑語過後,魏子淵在杜芯蕊的帶領下,終於來到她的住所,這裏是雲夢之地郊外的一座小山丘,距離雲夢城有一定的距離,大約二三裏之遙。


    一個臨時搭建的窩棚出現在魏子淵的麵前,這個窩棚是用幾根樹杈做支架,上麵覆蓋上厚厚的茅草搭建而成的。窩棚隻能容留得下一個人在裏麵遮風避雨。


    窩棚外麵三根樹棍支撐,形成一個圓錐形的支架,從支架的頂端分別垂下三根被熏得烏黑的鐵鏈,鐵鏈的盡頭分別懸掛在一口被熏得的漆黑的銅鍋的三邊,將黑漆漆的銅鍋懸掛在一堆然盡了的火堆上。留下的灰燼在微風的吹拂下,乘風肆意飄散。


    離這堆篝火一丈不到的距離,是一顆碩大的榆錢樹,樹杆足足要兩個人才能將其合抱,它粗壯的枝葉向四周延伸,把杜芯蕊的這間小小的天地完全遮蓋其下,就像父母伸出的雙臂,將杜芯蕊安全的保護起來,不被風雨的侵害。


    樹杆上,杜芯蕊點燃的火把,被插在那棵粗壯的榆錢樹的樹幹縫隙中,正唿唿的燃燒著,給這漆黑的四周帶來了璀璨的光芒。


    杜芯蕊找來幹透了的柴火,放在那燃盡的篝火灰燼上,被她用火石一劃,隨著火星的飄落,“唿”的一聲,柴火漸漸的燃燒起了熊熊的烈焰。


    看著這星星之火將這一堆幹柴點燃,一旁的魏子淵感歎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現在這天下,妖魔叢生,邪魔當道,正需要像這星星之火一樣的正義火星,將這世間朽枯不堪的邪惡之氣燃燒殆盡。”


    魏子淵抬起頭來,看著麵前正為他們晚飯忙碌的杜芯蕊,心中暗道:“你會是這其中一朵火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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