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陀長老禦劍緊跟在蒼輝長老和納冉長老的身後,在這次禦劍飛行中,彌陀明顯感覺到他自己修煉的玄門道法正在不停地悄然流逝,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他的體內悄然的壯大,吞噬著他以前修煉的玄門功法。


    他體內的這一正一邪的兩股力量,正處於此消彼長的情形中,爭鬥不休。


    以目前的情況看來,明顯是那股莫名的力量占據了上風,彌陀在心中思量,這股莫名的力量很有可能就是他正在修煉的七煞練血神功。


    此時,彌陀才明白,他修煉的七煞練血神功,和他以前修煉的正宗玄門道法形同水火,勢不相容,兩股力量在他體內互相爭鬥,最終,七煞煉血神功弱化了他的玄門道法,以至於他原本步入元嬰境的道法被弱化到了金丹境。


    所以,以彌陀現在的修為,他隻能勉強的緊跟上蒼輝長老和納冉長老的節奏,不被他們甩的太遠。


    彌陀長老為修煉七煞練血神功,不惜入魔,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七煞煉血神功竟然會消耗他的玄門功法,令他境界倒跌,他擔心,如果在雲夢之地遇上強敵,以他目前的修為,很難在強敵的麵前自保,也不知道那雲夢之地的那條妖龍是什麽修為,如果那天妖龍的修為超過了金丹境,萬一他遇上了,他的性命危矣。


    按照修魔之境,可將其以分為開魔境,入魔境,潛魔境,靈魔境,無魔境,魔皇境,魔祖境等七個境界。


    雖然彌陀天資聰穎,但是畢竟他修煉的時間短,經過前些日子的潛心修煉,他才通過開魔鏡,進入入魔境。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修煉的七煞練血神功,竟然與他修煉的正宗玄門功法相排斥,殺敵三千自損八百,七煞煉血在與彌陀自身的玄門道法的爭鬥的同時,也弱化了許多七煞煉血神功的力量,這令他原本可以更進一層樓的修煉成果,隻能步入這區區的入魔境。


    更讓彌陀有想到的是,這七煞練血神功竟然弱化了他的玄門功法,使他原本修來不易的玄門功法即將化為烏有,彌陀在心中思量,希望他修煉的七煞煉血神功,不是得不償失。


    蒼輝長老看了一眼身後的彌陀長老,不免有些疑惑,以彌陀的修煉境界,應該比蚩尤有過之而無不及。


    “以彌陀平日一向嬌縱不羈的行事風格,他應該早就拋下他們揚長而去了,怎會甘心與我等同行?這不是有失他的麵子嗎?彌陀長老如此怪異,難道這其中有什麽玄機?”蒼輝長老暗自琢磨道。


    蒼輝長老試探著對身後的彌陀長老笑道:“以長老的修為,應該早就步入元嬰境上品,馬上就要進入出竅境,以長老的修為和心性,應該早就把我們遠遠的拋於身後揚長而去才是,今日長老怎麽願意與我等修為底下之人在此逶迤向前啊?這不是有辱長老的身份嗎?”


    彌陀長老知道蒼輝長老雖然素來沉默寡言,但卻是個心細如塵的人,如果他的迴答一旦露出什麽破綻,就會引起蒼輝長老對他的懷疑,可能還會對他今後修煉七煞練血神功造成一定的障礙,畢竟這《七煞練血神功》被盜之事,可能就要隱藏不住了,如果他在這裏出現任何紕漏,露出一絲馬腳,七煞煉血神功一事,可能就會過早的暴露在世人麵前,讓他陷入十分被動的局麵。


    彌陀長老在他那張板著的臉上刻畫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寒笑,道:“我可沒有蚩尤那樣見義有為的熱心腸,雲夢一族妖龍之事,說起來關我屁事,要不是大王硬要我前往,我才不會來管這等閑事,也不知道那妖龍的修為怎麽樣?我們又不是趕去吃席,又何必那麽火急火燎?我還不嫌命長。


    再說,今日難得有此機會出門一趟,我又何必為那無關緊要之事匆匆而往,錯失這途中的山川美景?”


    蒼輝長老聽聞彌陀之言,的確符合他本人性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此時,蒼輝長老已經記不起,那曾經叱吒風雲,一身正義熱血的彌陀王爺,何時竟變得如此冷血無情。


    蒼輝長老沒有再說什麽,除了附和道:“長老說的在理,雲夢之地的事再急,也不急於這短短的幾個時辰。”


    納冉長老道:“你們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既然雲夢一族已經臣服歸附於我九黎城,他們就應該屬於我九黎城的一部分,我們就應該和雲夢一族休戚與共,我們不應該和他們區分彼此,所以,我們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百姓受苦受難而無動於衷呢?我們還是盡快趕往雲夢之地,以防那條惡龍再次出來興風作浪,禍害雲夢百姓。”


    蒼輝長老給納冉長老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止住勿言。


    納冉長老從蒼輝長老的眼神裏不難讀出他的用意,故而他也就不再言語。


    蒼輝長老帶著一絲鄙視口吻道:“納冉,我看你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啊,難道你認為,我們還能飛行得更快?如果是這樣的話,請你先行。”


    納冉長老對蒼輝長老的話無言以對,因為這樣的飛行速度已經是他們這種修為的人的極限。


    對蒼輝長老的話,一旁的彌陀隻是冷冷一笑,沒有多餘的表情,似乎他也在嘲笑納冉長老的年少無知。


    為了不在蒼輝長老的麵前露任何出破綻,彌陀用一種玩世不恭的語氣指著下麵俊美的山川河流道:“你們先走,我看此處風景不錯,想要下去遊覽一番,隨後即刻趕上。”


    不由蒼輝長老和納冉長老說什麽,彌陀就禦劍帶著他的貼身護衛殘影向下按落而去。


    納冉長老氣衝衝的指著彌陀下墜的背影,無奈的道:“他…他…他怎麽能這樣?雲夢一族被妖龍禍害的事已經火燒眉毛了,他怎麽還有心情遊覽山川河澤,完全沒有一點同情心,他那裏有一個王爺該有的樣子和胸懷?”


    蒼輝長老淡定的道:“他一向都是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難道你不知道嗎?且隨他去吧,反正你我又沒有權利管束他,也沒有權利命令他該怎麽做,以我們的這點道行,想要硬來,更是拿他沒有一點辦法。與其在這裏毫無意義對他大動肝火,我們還不如盡快趕往雲夢之地,說不定還能幫上一點忙。”


    納冉長老雖然對彌陀的行徑十分惱火,但是,正如蒼輝長老所言,對此,他們無能為力。


    納冉隻好聽從蒼輝長老之言,先行趕往雲夢之地與蚩尤他們會合,共同應對瀾滄江中作祟的妖龍。


    彌陀帶著殘影降落在一座高高的山峰上,他沒有說錯,這裏的風景的確很美,他們所立之處,是一處懸崖邊,懸崖下是一條奔騰咆哮的大河,怒波濤濤,奔湧的河水響徹整個山穀,震耳欲聾。


    懸崖邊,古鬆下,兩個身影,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遠處延綿不斷的山海若有所思。


    山海間,一條河流激波蕩漾,在雲海殘陽下,閃爍著粼粼波光,從山穀中蜿蜒而出,在他們對麵的斷崖下砸出一條豔麗的彩虹。


    殘影開口問道:“王爺,我們真的要這樣一路的遊玩前往嗎?若是那樣,我們何時才能趕到雲夢之地?如果我們真的那樣做,會不會被蚩尤王子上告大王,到時,王爺難免又要被大王一翻數落了。”


    殘影是彌陀的忠誠侍衛,很多年前,殘影就一直跟隨著彌陀南征北戰,兩人有個過命的交情。


    在一次的戰場上,殘影被敵軍所困,是彌陀帶傷與敵軍廝殺,硬是把他從死人堆裏扒拉出來,把他的命從閻王的手裏硬拉了迴來,從那以後,殘影發誓,今生今世,他的性命就是彌陀的,不論彌陀做什麽,他都不離不棄,鞍前馬後,所以彌陀對他十分信任。


    那時候的彌陀,一身正氣,一心為民,他鎮守在邊疆,無人敢僭越九黎邊境一步,他跟著彌陀也備受九黎百姓的尊崇,直到後來彌陀和美若天仙的瑤玉琴成婚以後,引來不少世俗嫉妒的眼光和瘋言瘋語,再加上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太平盛世久了,九黎的百姓們都忘記了彌陀曾經為了他們九死一生的功績,隻記得他的那災星的語言和醜陋的麵容,並且對他出言不遜,肆意侮辱,使彌陀看似強大而實際脆弱的心,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扭曲,他變的仇恨所有九黎的百姓,這讓彌陀覺得,他以前對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值得的,有時,他甚至十分後悔,以前的他,就不應該守護這一群忘恩負義的人。


    盡管殘影對彌陀的改變有些看不順眼,但是,無奈彌陀是他的救命恩人,對他又有知遇之恩,他不能忘恩負義,背叛彌陀。


    “無論彌陀做什麽,他都會跟著他,無論彌陀讓他做什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執行,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他,那怕彌陀要他做的是是十惡不赦。”這是殘影對彌陀的誓言。


    這也是殘影為什麽,雖然他不願意,但是他還是為彌陀完成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壞事的原因。


    彌陀對殘影道:“你說的這些,我怎麽會不知道,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不是我不想跟上他們,而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嗎,我之所以來這裏,並不是我真的貪圖這裏的景色,而是我擔心被他們看出我的異常。


    實話告訴你,自從上次我受傷以後,我的功力就一直源源不斷的在流失,現在我的修為已跌落至金丹境,功力大不如前,為了不引起他們對我的鄙視,我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殘影聞言,大吃一驚,“什麽,王爺你的傷勢果真傷得如此之重,竟然令你法力大減,修為倒跌。難怪在禦劍飛行途中,我總是感覺王爺的氣息不穩,原來是受傷所致。”


    殘影憂心的道:“王爺,這可怎麽辦?這修為一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成的。末將修為低微,恐怕也幫不上你什麽忙。”


    彌陀淡然的道:“這有什麽關係,任何功法都是修煉而來的,以前我能修煉到元嬰境,現在我也一樣可以。”說到此處,彌陀雙眼迸發出堅毅的目光,道:“我相信,用不了多長的時間,我一定會變得更強,這區區的元嬰境,又算的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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