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撲到許彥馬背上的是日常形影不離,貼身護衛的南宮靈犀。


    許彥身體向後猛仰,半個鐵板橋施展出來,堪堪讓南宮靈犀身體落穩在自己馬背上。


    總算在兩人的全力救護下,有驚無險,撿迴了自己這條爛命。


    許彥心有餘悸,長籲了一口氣。


    嗖地一聲,馬兒背上載著兩個人,終於一縱,竄進了前麵已方軍陣之中。


    此計為詐敗誘敵,他不作稍停,急急往前逃竄。


    “賊勢浩大,我們抵敵不住,兄弟們,趕緊逃啊!”許彥一邊逃跑還一邊高聲衝全軍唿喝著,惶惶如喪家之犬。


    身後的曹純聞許彥叫喊,正欲迴馬返身,緊隨而逃。


    奈何一時間被祖郎糾纏住了,祖郎身後大軍刹時間潮湧上來,就將曹純徹底淹沒了。


    ……


    “孩兒們,綁了這員敵將,立即押送迴城中大牢,”祖郎頓時憑借著人數優勢趁機拿下了曹純。


    隨後,又狼牙棒朝前一指,揮兵向逃跑中的許彥潰兵死咬著追襲上來。


    許彥這一番好逃,四、五千人逃出三十裏開外,才總算擺脫了祖郎大軍的追擊。


    雙方罷戰後,約退三十裏下寨紮營休整。


    “今日一戰陷落了曹純將軍,是我們最大的敗筆,”司馬懿不禁搖頭歎息道。


    “不知他落入祖郎之手,要不要吃盡苦頭啊?我很有些替他擔憂。”


    “固然祖郎所率乃是一夥山越賊兵,卻也遠沒我們想象中的那般容易對付,萬不可小覷啊!”


    許彥聞司馬懿之言,迴頭一看,己方已隻有周泰和蔣欽二將可供依仗,也難免有些心虛。


    “不過曹純被他們捉了也不全是壞事,至少可以驕其兵,明天我們再去誘戰,他們以為我們不堪一擊,一定追擊我們更加積極,隻是曹純要多受些苦了。”


    周泰立即高聲道:“公子,今日你親身誘敵實在太危險了,明日還是換我與公奕去透敵,我們投入公子麾下,倘無尺寸之功,實在是心中有愧。”


    “不,你們倆的實力還是不要提早暴露出來,我怕引起祖郎的過度警惕,到時反而適得其反,”許彥立即擺手道。


    “還是由我來引誘他們,你們暫時在後遠遠接應我即可,打仗本就是萬分險惡血腥的事情,哪有不冒風險的。”


    司馬懿又立馬反駁道:“打仗是要冒風險,但主帥還是不宜過於犯險,留給手下去衝鋒陷陣就可以了。”


    “司馬主簿說得對,公子,我還是留在你身邊,盡力做你的貼身護衛吧,真遇到祖郎突然追殺上來,單打獨鬥我足以壓製住他。”


    周泰也堅持道:“另外的兵馬留給司馬主簿和公奕統領接應就好。”


    最後,商量來商量去,許彥不得不接受了周泰一再堅持的建議。


    翌日,許彥貼身帶了南宮靈犀和周泰在左右,又率領二千看似稀稀拉拉的烏夥之眾前來涇縣城門前耀武揚威地挑釁。


    而司馬懿和蔣欽率領三千人,則遠遠躲在後麵隨時準備接應救援,以防不測。


    “祖郎,昨日某家輸了一陣不算,今日你還敢再出城與我一戰嗎?你別是個縮頭烏龜,龜孫子!”許彥又徑到城樓下叫戰,言語非常囂張,好像昨天是他勝了一樣。


    這次他身邊還帶了南宮靈犀和周泰貼身護衛,又顯得他格外膽怯小心。


    許彥帶兵再次前來叫戰,有城牆上的守將趕緊又飛奔跑去稟報祖郎。


    “娘稀匹,又來了,還真是一隻令人討厭的蒼蠅,實在太惡心了,”祖郎正在占據的府衙中吃肉喝酒,頓感被擾了興致,口中罵罵咧咧。


    隨即虎吼一聲:“孩兒們,趕緊取了你家爺爺我的披掛和兵器來,立即開門迎戰,今日非追上宰了那小子不可!”


    殿下親兵們哪敢懈怠,都慌急著忙的為祖郎去取鎧甲和狼牙棒。


    叮叮當當一陣鐵甲鎖子響,眾親兵搬來鎧甲,手忙腳亂地為祖郎穿戴結束起來。


    又不移時,他的成名兵器狼牙棒也給兩個親兵抬了進來。


    祖郎抬手一把抄起了自己使趁手的兵器,高舉狂吼道:“立即擂鼓集結全軍出擊!”


    “大王,還是留下少許軍兵守住城池,省得對方趁機遣兵前來偷城,”有副將趕緊向祖郎提醒建言。


    “否則一旦丟失我們安身立足的城池,我們幾千人馬又隻能流竄為寇,苦不堪言了。”


    “有道理,那小子佯裝詐敗,將我們大軍主力誘離城池,然後留有後手,另遣人馬前來劫城,那還真是大反轉,我們大敗虧輸……”祖郎經此提醒,一時細思極恐,倒吸涼氣。


    “好,朱五,我給你留一千兵馬守城,以防萬一!”


    祖郎迅速作出了應對安排,然後奔出府衙,喝令軍士擂鼓,立即召集大軍出城迎敵。


    城門大開處,祖郎也不打話,一馬當先率領大軍潮湧而出,撲向了又來叫城的許彥。


    許彥不敢接戰,眼見祖郎撲來,與南宮靈犀和周泰掉轉馬頭就撤。


    但架不住對方人多,祖郎身邊一個縱馬的貼身親兵,嗖的一聲就竄了上來,到了許彥身後,借著奔馬之勢,手中環首直刀早往許彥後背劈來。


    嗡地一聲,南宮靈犀左手摘下了背上長弓,操在手中順勢向上一格。


    “當”地一聲,她左臂再趁勢向前一甩,弓弦已順著甩動的力道轉向翻外,又往前方閃電般切割而去。


    粗大的弓身恰到好處地格擋開了敵人環首直刀的當兒,弓弦翻轉往外,又已重重切割開了那人的咽喉。


    “咣當!”


    那名率先向許彥發難的黑甲山越親兵撒手扔刀,雙手捂住血雨揮灑的咽喉,從奔騰的馬背上滾落而下。


    許彥一陣汗顏,武力是他的最弱項,實在不能在這一途上與人爭鋒。


    雖苦修南宮靈犀的打坐練氣功法早已入門,平時為強身健體也開始修習各項武技,現在身體的敏銳程度遠超以前。


    但底子薄就是底子薄,身體力道天生弱小,也不能一口吃成個大胖子。


    剛才若非南宮靈犀舍身相救,使出對敵的一擊必殺,等許彥自己反應過來禦敵,估計早已經身首異處了。


    不過經曆過這一次驚嚇,許彥精神一下子全集中起來,盡力打馬朝前奔逃。


    可惜一陣疾風聲唿嘯而至,雙耳一聳,一支箭矢早已奔至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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