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墨深深地歎了口氣,“這就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嗎?你們奪取那麽多靈氣幹嘛?不怕爆炸嗎?”


    陳燃很佩服石中墨,到了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這種心態,也真是值得讚許了。“人在出生前,生活在哪裏?”


    石中墨確實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他對玄學也很感興趣,他喜歡對照科學和玄學的不同。“生活在靈界?”


    陳燃翻了個白眼,“你是做好掛科的準備了嗎?人出生前生活在羊水裏。我們汲取靈氣,就是要給靈池一個足夠大的‘羊水’空間。”


    “我有疑問,像我這種,靈池已經像深海一樣了,如果我想給自己一個‘羊水’空間,我得吸收多少人的靈氣啊?這不切合實際啊。”石中墨覺得這種說法有漏洞。


    陳燃甩手就是一刀,看到小刀在石中墨麵前一尺遠的地方瞬間消失後,陳燃恨恨地說道,“你們這些蘊靈者是真討厭!如果沒有你們的存在,我們又何必修靈呢?”


    石中墨對陳燃的這句抱怨表示拒收,“你這個觀念,我就理解不了了。我們這種不是天生的嗎?你們那種不是後天的嗎?你不能把你後天的追求歸因於我天生的稟賦吧?這就好比,你不能因為我生來就是男性,而強迫自己也做男性啊?”


    陳燃火冒三丈,覺得這場對話沒有繼續的必要了。他今天要是不揍石中墨一頓,他都對不起自己的性別。


    看到陳燃的臉色驟變,石中墨連忙解釋,“我就是打個比方,絕對沒有得便宜賣乖的意思。你別想太多啊。”


    陳燃收迴了已經亮出來的十九把匕首。他也不是真的想和石中墨動手,別說石中墨背後有蟄伏的大鳥,就是石中墨自己的保護意識也足以讓他一敗塗地。隻是話趕話說到這裏了,他要是連點兒態度都不拿出來,那就真的對不起他修煉的靈力了。


    “並不是所有蘊靈者都像你這麽傻。蘊靈者吸收靈氣的時候,比我們修靈者還要兇。”陳燃對表情突然凝重起來,“我家祖上流傳下來一段秘聞。據說,幾百年前有一個極其強大的蘊靈者,他從雪山出發,一路向東,來到平原。所到之處,靈息不存。所有遇到他的人都深陷痛苦,無法自拔,抑鬱而終。”


    石中墨很難想象這種場景,如何通過吸收靈氣來摧毀一個人呢?


    “後來,這個蘊靈者遇到了一個他無法吸收其靈氣的人。蘊靈者很好奇,就一直跟在這個人身邊,想要弄清楚自己失敗的原因。


    “經過十幾年的觀察,蘊靈者發現,這個人通過日複一日的砍柴、拾柴,汲取了山林中的靈氣。這股靈氣變成了樵夫的靈池,因為他一直生活在山林之中,所以,他的靈池就像沒有和山林之靈剝離一樣。


    “蘊靈者就算再強大,也隻是對人而言,在山林之靈麵前,他的靈力不夠是滄海一粟罷了。”


    陳燃輕輕一歎,“蘊靈者認為自己已經洞悉了奧秘,於是使計將樵夫騙出了山林,想要奪取他的靈力。”


    石中墨差點兒就要脫口而出“然後”了,可是他忍住了。他覺得陳燃絕對有當播音主持的潛質,這嗓音條件,配上這語氣語調,簡直就是故事大王本王。


    看著石中墨的急於了解下文的眼神,陳燃微微一笑,“可惜,蘊靈者失敗了。樵夫得到了山林之靈的祝福,蘊靈者被自己發起的攻擊反噬,向樵夫獻祭了自己所有的靈力。樵夫得到了蘊靈者的靈力,變成了瘋子。不過,他還記得迴家的路,所以,他跑迴了山林,在山林之靈的幫助下,將蘊靈者的靈力和自己原有的靈力融合在了一起,於是,他成為了第一位修靈者。”


    “第一位修靈者?這,還真有曆史源頭啊?”石中墨感覺一個新世界的大門被陳燃打開了。


    “當然,他的故事,你或許聽說過,‘構木為巢,使人獸異’。”


    石中墨感覺很不真實,“有巢氏?”


    陳燃不知可否,問道,“你對蘊靈者的身份不好奇嗎?”


    石中墨已經失去好奇的能力了,他隻覺得不可思議,“蘊靈者又是誰?”


    “開天辟地者,囟澤之子也。”陳燃淡然說道。


    石中墨隻覺得窗外光芒強盛,他已然無法直視,“蘊靈者是盤古的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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