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第一幕場景就是這家醫院成立的時候，當時的醫師身材還沒有如今臃腫，麵帶笑容的他還曾對醫療院的未來充滿希望。
“終於依靠多年的積蓄，實現了一直以來的夢想。雖然如今的醫療術法，尚且不能治療穢靈侵蝕丹田神魂的中症重症，隻能治愈肉體輕症，延緩中症發展。”
“但醫術正是在發展中才能進步，我有此天賦，正當承前人肩膀，開創康莊前路。”
接著，憑借醫師精湛的醫療技術，他在贏得口碑和名氣的同時，也在不斷培養更多醫師，擴大醫療室規模，事業蒸蒸日上。
但偏偏在那段時間，醫療師卻感覺自己抵達了瓶頸。
“可惡，明明已經研發出了將穢靈徹底引導出丹田的術法，為什麽始終無法治愈？”
“哪怕一時將其從丹田拔除，也會在短時間內複發，就像那些被侵蝕的區域會自發生成穢靈一樣……不行，我了解的太少了，我得繼續研究下去！”
記憶畫麵又經過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應該不長，因為醫療院中的學徒甚至都沒有人員流動，但醫師卻明顯變得憔悴。
眼眶深陷，身材也開始走形。他的身體表麵開始出現被穢靈輕度侵蝕般的紫紋，但醫師並沒有在意，因為輕度症狀，他隨時都可以驅散。
“終於讓我發現了！我將穢靈渡進己身，才發現原來侵蝕的本質，都在於穢靈上所附帶的汙染信息！”
“這些信息來自更深層次的力量，近乎規則，一旦侵染丹田，就會將信息自發擴散，讓所有丹田內產生的靈力，都附著這些信息，將丹田改造成邪祟的‘妖晶’！”
“想徹底治愈中症，隻有想辦法在丹田被徹底改造前，打散汙染信息。治愈重症，隻怕憑我修為，尚且無能為力。”
“可想要研發治愈中症的術法，我需要大量患者做實驗，可這樣一來，他們就無法用抑製術法延長侵蝕周期了。”
“不行，我不能見小義而忘大義，若能徹底治愈中症，當為千秋大功，哪怕受人指摘，吾亦願往！”
於是在那之後，醫師開始違背自己救死扶傷的初衷，以“臨床試驗”作為誘惑，將那些本可以延長侵蝕期的重症，騙到監獄當中，利用他們，一步步完成自己的實驗。
“電擊破妄，用雷電術法配合水愈術法，果然能夠驅散一部分穢靈信息！”
“但患者們似乎都相當痛苦……無妨，用一時的痛苦換取長久的康複，何其值得？我必須進行下去。”
記憶看到這裏之前，成於心能感受到，醫師應當還有人性良知，因為他能從這段情緒裏，感覺到相當的愧疚還有決心，他是真的抱著大義之誌，才想去完成這件事情。
可當研發進度停滯不前，卻有一位患者在接受電擊治療時，意外死亡，記憶當中的情緒，開始變化了。
“死了……真的死了……是我的錯麽？可我隻是想救他而已……”
“不對，定是因為他沒有按我要求，如實上報自己的狀況，才承受不住。這不是我的錯，這是一起意外，通向偉大的必要犧牲！”
“既然他已經死了，那我更不能停手，必須完成這一術法神通，才能慰他在天之靈。”
在那以後，醫師就不再對病人的痛苦產生悔恨，臉上的表情愈發冷漠。所思所見唯有實驗數據，所想所為也隻剩心中的所謂“偉大”。
肉體的侵蝕魔紋雖然被他用術法驅除，可他的意誌，卻依舊像是被侵蝕改變，一去不返。
直到畫麵最後，為了獲取研究素材，他甚至不惜將原本輕症的患者轉為中症，而隨著醫療院的死亡率和侵蝕率愈發提高，這個世界的監察機構也終於注意到他的異常。
可造化弄人，在這位醫師即將被帶進真正的監獄，接受製裁時，足以吞噬世界的大侵蝕卻不期而至。
可笑這位醫師直到最後，都沒有從錯誤的執念中悔過，隻留下這段迴響，繼續在深境中徘徊。
“可惜……這位醫師本擁有遠大誌向，若非墜入邪道，說不定真能為逆轉侵蝕，做出幾分貢獻……”看完這段記憶，沈寧雲忍不住感慨道。
“可惜已經發生的過去，沒有如果。說到底，沒有底線的理想，不管再怎麽遠大，都隻會成為招來禍患的根源罷了。”成於心搖了搖頭。
“不過說起來，在其他世界裏，居然也會有這種為了研究醫療手段，強行研究，甚至製造患者的行為。隻能說無論凡人修士，都有為欲求犯下同樣錯誤的時候麽。”
聽到沈寧雲的歎息，成於心忍不住問道：
“呃，我不修醫術，不太了解這些，難不成在醫療師當中，這種行為很常見？”
“在過去確實很常見，尤其是在患者是凡人的時候，前輩你也知道，在仙盟的影響力覆蓋神洲前，神洲修士一直視凡人為草芥，又怎會在意凡人苦痛？”
沈寧雲沉聲道。
“哪怕是聞名神洲的醫術典籍，神霄迴命錄，在最初的版本裏也有過不少以凡人病人為實驗對象的記錄，編纂者甚至以身染病，隻為知悉其原理，創造出對應的治療術法神通。”
“直到數百年前，仙盟開始嚴厲打擊修士對凡人的迫害，建立刑罰法令，將無視病人痛苦的醫療實驗一律視為犯罪，情況才有所好轉。”
“可笑的是自法令頒布後，眾多醫療術法的研究因為缺乏患者樣本而不得不中止，反而讓醫療術法領域停滯不前。”
“直到仙盟設立‘安身署’，準許宗派在凡人允許，且手續合規的情況下，對凡人進行醫療術法研究，情況才有所好轉……”
沒想到有關醫療術法的發展曆史，居然隱藏了如此多的秘辛，可大多數人卻並不知曉。
說來也是，如果這些事情被廣泛傳播於凡人民眾當中，隻怕凡人光是看見修士開設的醫療院都要退避三舍，遑論前去治療了。
不過……用病人來當做實驗對象，能加速醫療術法神通的研究嗎？
不知為什麽，成於心忽然想起了他在跟任清心聊起神農堂任家事情時，她所表現出來的異樣。
分宗神農堂的研發進度加快，長逸真人愈發提高的地位，還有鍾無為對自己的針對，三條信息，不知為何交錯在一起，形成一種模糊的靈感。
這……如今已經不是仙盟未出的黑暗時代了，怎麽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多半隻是自己想多了吧。
不要考慮這麽多了，何況眼前最重要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他們從迴響結晶裏取得的收獲！
“一雙退化到築基品質的雷錘法寶，三個不同神通。”
“雷霆萬鈞，磁雷共鳴，還有醫師生前尚未研究完成的，驅散穢靈汙染信息的無名術法。”
“但最重要的……果然還是這個迴響結晶本身！”
想到這裏，成於心看著係統光幕彈出來的消息，頓時眼前一亮！
【檢測到玩家已獲得一枚築基級別的迴響結晶，請問是否迴收結晶，將其兌換為深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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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醫術正是在發展中才能進步，我有此天賦，正當承前人肩膀，開創康莊前路。”
接著，憑借醫師精湛的醫療技術，他在贏得口碑和名氣的同時，也在不斷培養更多醫師，擴大醫療室規模，事業蒸蒸日上。
但偏偏在那段時間，醫療師卻感覺自己抵達了瓶頸。
“可惡，明明已經研發出了將穢靈徹底引導出丹田的術法，為什麽始終無法治愈？”
“哪怕一時將其從丹田拔除，也會在短時間內複發，就像那些被侵蝕的區域會自發生成穢靈一樣……不行，我了解的太少了，我得繼續研究下去！”
記憶畫麵又經過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應該不長，因為醫療院中的學徒甚至都沒有人員流動，但醫師卻明顯變得憔悴。
眼眶深陷，身材也開始走形。他的身體表麵開始出現被穢靈輕度侵蝕般的紫紋，但醫師並沒有在意，因為輕度症狀，他隨時都可以驅散。
“終於讓我發現了！我將穢靈渡進己身，才發現原來侵蝕的本質，都在於穢靈上所附帶的汙染信息！”
“這些信息來自更深層次的力量，近乎規則，一旦侵染丹田，就會將信息自發擴散，讓所有丹田內產生的靈力，都附著這些信息，將丹田改造成邪祟的‘妖晶’！”
“想徹底治愈中症，隻有想辦法在丹田被徹底改造前，打散汙染信息。治愈重症，隻怕憑我修為，尚且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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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能見小義而忘大義，若能徹底治愈中症，當為千秋大功，哪怕受人指摘，吾亦願往！”
於是在那之後，醫師開始違背自己救死扶傷的初衷，以“臨床試驗”作為誘惑，將那些本可以延長侵蝕期的重症，騙到監獄當中，利用他們，一步步完成自己的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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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看到這裏之前，成於心能感受到，醫師應當還有人性良知，因為他能從這段情緒裏，感覺到相當的愧疚還有決心，他是真的抱著大義之誌，才想去完成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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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考慮這麽多了，何況眼前最重要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他們從迴響結晶裏取得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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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成於心看著係統光幕彈出來的消息，頓時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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