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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景有誰收。隻在蒼鷗白鷺洲。風樹飄搖雲樹暗,衣颼。目斷青天天際頭。


    壯誌世難酬。丹桂紅蕖又晚秋。多少心情多少事,都休。載取江湖一片愁。


    《南鄉子·野景有誰收》(宋 吳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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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就是想大哭一場,因為心裏憋屈。有時候,就是想瘋癲一下,因為情緒低落。有時候,就是想破口大罵,因為心裏不爽。有時候,就是想安安靜靜,因為我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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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梓柿、尤莉悅、慕知孴、栗詩馨,這四個本書中最重要的人物居然在山上相會。最初相見的時候,最尷尬的人應該是尤莉悅,特別擔心慕知孴會爭風吃醋,借題發揮,真的不知道如何去應對這種場麵。隨著事件的即瞬翻轉,在餐桌上相遇的四個人裏,慕知孴卻變成了最尷尬的人,現在他倒是特別擔心尤莉悅會含沙射影,旁敲側擊。這種瞬間的角色互換,就連世上最高妙的導演都無法頃刻間複製過來,卻被這兩個私底下最好的人遇到了,看看如何化解吧。


    偷吃的東西確實是香,總是有一股便宜味。偷會的情人如果被人拆穿,確實是實在太尷尬,今天尤莉悅與慕知孴兩個人竟然都發生了這樣的事,慕知孴還在私下裏被尤莉悅的腳狠狠地懲罰了一下,自己隻能忍著,不敢有任何反抗。


    尤莉悅現在已經占了上風,讓她自己尷尬的事早就化解的無影無蹤,剩下來的事就隻有慕知孴去破解難題了。


    尤莉悅現在已經反客為主了,心情也沒有了剛才那麽緊張,也沒有了剛才那麽沮喪,語言也不像剛才那樣毫無邏輯,表情也不像剛才那樣僵硬難看,接下來隻要看一看慕知孴如何把這場戲演下去就可以了。


    調整完心態的尤莉悅已經恢複了常態,她倒要看一看慕知孴怎麽畫圓這個圈。現在確實輪到了慕知孴,目前他的心裏確實是度日如年,就像在火上煎熬一樣,解釋也不是,不解釋更不是,尤莉悅對他私下裏的又瞪又踩,就完全能感受到醋意與敵意。


    尤莉悅先打破了這份寧靜,


    “重新認識一下,我先介紹自己。我叫尤莉悅,世新公司總經理,慕知孴的領導,尤其的尤,茉莉的莉,喜悅的悅。87年出生,你應該管我叫姐姐。”


    尤莉悅看向栗詩馨,先進行了自我介紹,然後等待著她的迴答。


    栗詩馨看了看慕知孴,又看了看尤莉悅,開始自我介紹,


    “姐姐好!我叫栗詩馨,板栗的栗,詩歌的詩,溫馨的馨,我是95年出生的,比知孴哥小一歲,西安分公司質監部部長,上次西安培訓的時候才跟知孴哥認識的。”


    栗詩馨介紹完,微微地笑了笑,又轉頭看了看慕知孴。


    這一聲聲知孴哥叫的這個親呀,這個甜呀,叫的尤莉悅心裏這個不舒服呀。她聽了栗詩馨的自我介紹後,點了點頭,又轉頭看了看慕知孴,陰陽怪氣地說,


    “她知孴哥,原來你們是那個時候認識的呀!”


    “哦,嗯,是的,才認識不久的。”


    慕知孴真的想離開這個餐桌,離開這個尷尬的境地,但又沒有借口,沒有任何理由,隻能在這兒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尤莉悅看了看慕知孴,又看了看辛梓柿,


    “梓柿,這裏就你們倆不熟了,你也自我介紹一下吧。”


    辛梓柿一看點到了自己,確實這裏現在隻剩下自己跟她不熟了,就主動介紹起來,


    “我叫辛梓柿,辛苦的辛,梓樹的梓,柿子樹的柿,陽光心理諮詢室法人,國家一級心理諮詢師,83年出生,這裏應該我是最大的,你就管我叫哥吧。”


    簡單的介紹,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柿子哥,你好,認識你真高興!”


    栗詩馨隨口就說了出來。


    尤莉悅一聽她這麽稱唿辛梓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應該叫他梓柿哥,而不是叫他柿子哥。”


    哈哈哈哈,四個人都笑了。


    “隨便了,叫什麽都可以。”


    辛梓柿馬上出來打圓場,栗詩馨天真活潑,樂觀豁達的性格給他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柿子哥,咱倆真是挺有緣的。你看,我是栗子,你是柿子,咱倆熟了以後都能吃。”


    哈哈哈哈,大家聽完他說的話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你們倆不光名字有緣,連屬相都有緣,梓柿是83年的屬豬,你是95年的也屬豬,他正好比你大一輪,你倆多有緣。”


    尤莉悅說完這些,看了看大家。


    辛梓柿一聽,還真是這麽迴事。


    栗詩馨一聽尤莉悅說的這話,馬上接過來說,


    “原來我跟柿子哥是兩頭豬啊,真的是太有緣了!”


    聽她這麽一說,四個人又哈哈大笑起來。


    剛才尷尬的局麵,現在多少有些緩解,慕知孴也偷偷地長長舒了一口氣。


    尤莉悅一看栗詩馨原來是一個天真活潑開朗的小女孩,對她的印象也陡然好了起來。


    “你們倆在西安才認識了一個月,現在就這麽熟啦?居然可以出雙入對,準備化成蝴蝶唄?”


    尤莉悅的這句話可不是隨口就說的,她說的這句話可是有典故的。雖然辛梓柿聽的是雲裏霧裏,但慕知孴的心裏跟明鏡似的,啥都聽懂了。


    剛剛栗詩馨自我介紹的時候,說出自己的名字裏有個溫馨的馨字,尤莉悅是多麽的聰明,她馬上就聯想到七夕節的時候,慕知孴收到的那束鮮花,卡片上落款就是一個馨字。雖然尤莉悅沒有看到卡片上寫的是哪一個馨字,但憑借女人的直覺,這個送花的女人一定跟慕知孴的關係不一般,哪能像他當初說的,隨便找個同學應付過去了事,太把自己當小兒科了。


    尤莉悅在頭腦中馬上進行搜索,公司前台的接待員對她描述過,慕知孴收到的鮮花卡片上的一些詞匯,熟悉半個月,出雙入對,化成蝴蝶,憑借自己的直覺,她感覺那個送花的女人就是眼前的栗詩馨,而慕知孴為了掩人耳目,幾次撒謊來瞞天過海。因此,尤莉悅假裝隨口說了幾個詞,用來試探一下栗詩馨,雖然辛梓柿聽不懂,但是慕知孴和栗詩馨是聽得懂的。


    慕知孴聽完尤莉悅說的話,實在是不知道怎麽接了,這個女人太厲害了,居然把八百年前的事兒都能想出來,真是得罪不起。他隻能尷尬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但是栗詩馨就沒有這麽深的城府了,她也不知道尤莉悅與慕知孴之間發生過什麽,一聽到尤莉悅說的這幾個詞匯,感覺太熟悉了,馬上隨口說道,


    “姐姐,你看到我給知孴哥寫的卡片啦,恨我生遲君生早,願化飛蝶花間奴。這可是我想了好幾天才編出來的詞兒呢!”


    栗詩馨邊說邊自豪地看了看尤莉悅,而對麵的慕知孴使勁向她眨眼睛,她居然沒有看到。


    尤莉悅一聽,完全印證了自己的猜測,那個七夕神秘送花人原來就是對麵的栗詩馨,慕知孴這個編啊,撒謊都撒到天邊兒去了,居然今天在這兒不攻自破。現在看來,人最好是別撒謊,一旦撒謊,怎麽圓都圓不迴來,最終還是會真相大白,尷尬的隻有自己。


    尤莉悅看了看栗詩馨,笑了笑,隨口說道,


    “我倒是沒看著你寫的卡片,但還別說,這兩句話說的倒很好聽,我是聽你知孴哥對我說的,隻是歲數大了,不能記得太全,隻是簡單記住幾個詞罷了。”


    說完,尤莉悅轉過頭來,看了看旁邊的慕知孴,然後對他說,


    “是這樣的吧,她知孴哥?”


    “是,是的。”


    慕知孴現在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這簡直是太尷尬了,他跟尤莉悅撒的謊現在全露餡兒了,現在的自己就好像是沒有穿衣服的透明人,全裸著展現在尤莉悅的麵前,那種尷尬根本就不是任何語言能描述出來的。現在他的心裏真的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兒,無論是跟尤莉悅的上下級關係,還是兩個人私底下的親密關係,今天發生完這件事,估計以後兩個人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就全部交給尤莉悅,任她隨便發落吧。


    尤莉悅現在已經弄清楚了一切,她徹底找到了那個七夕送花人,她也找到了慕知孴從西安迴來後的一係列反常狀態下那個背後神秘的女人,原來就是對麵的栗詩馨。從栗詩馨的語言描述,表情神態,看慕知孴的眼神等方麵兒去觀察,這兩個人的關係絕不是普通的同事,還有哪些親密的接觸還要繼續考察。


    尤莉悅看了看栗詩馨,簡單地詢問了一下她來濱海市的旅遊計劃,關切地告訴她一個人在外要小心,有什麽需要及時打電話溝通,能幫忙的盡量幫忙。


    所有的這些聊天過程,慕知孴一句話也插不進來,他隻是在那默默地聽著,吃到嘴裏的盒飯,味同嚼蠟。剛才栗詩馨吃的那麽甘之如飴,居然現在自己吃起來卻沒有任何味道,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這場血雨腥風的戰爭,就這樣沒有刀光劍影地在四個人之間爆發了,以尤莉悅和慕知孴為代表的參戰部隊,目前以尤莉悅略勝一籌而顯示出極大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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