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陽一副快暈過去的樣子,馬波和秦友諒居然直接就跑掉了,消失的無影無蹤,生怕要訛上他們兩個。


    特別是馬波那句,‘就當我們沒來過’,讓蘇陽的臉上淡出一抹冷笑。


    狐朋狗友不過如此。


    這兩個人連狐朋狗友都算不上,簡直是人渣,還常拿自己當槍使,偷偷摸摸的事情也讓自己第一個上。


    蘇陽平複了一下心情,把剩餘的一點白麵饅頭全部吃了下去。


    八點半左右,蘇陽已經躺在了床上。


    臨睡前,蘇陽還把白天學習的東西又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複盤,蘇陽一直有這個習慣,在睡前思考一些問題,這時候的頭腦是最清醒的。


    一晚上充足的睡眠,讓蘇陽保持足夠的體力。


    第二天一大早,又是蘇陽第一個起來。


    早早的洗漱完,蘇陽從桌上取下一塊破碎的鏡子。


    拿著碎鏡片,蘇陽走到樓梯的拐角處。


    這邊的視角正好能從房裏看到樓下。


    八十年代的牆麵並不是水泥的,而是紅磚和上泥土,水泥,還有一些石灰,牢固程度並不高,很容易就會掉下一塊。


    蘇陽把碎鏡片鑲嵌在牆麵上。


    本來牆麵上就坑坑窪窪的,所以鑲上一塊碎鏡片並不顯得那麽突兀。


    宿舍的門縫很大,所以即使不開門也能從門縫中看到那片碎鏡片。


    做完這一些,王嬸幾個才剛剛出門。


    幾個鄰裏鄰居都對蘇陽這兩天的表現感到很奇怪,蘇陽什麽時候轉了性。


    隻有王嬸冷哼一聲:


    “哼,昨晚這小子估計又去做賊了!


    誰能一天天起那麽早,你們信嗎?我反正是不信!


    要是他能連著一個月都起這麽早的話,我王桂花……”


    王嬸話說到這裏,其他人都盯著她看,不知道她準備說出些什麽東西來。


    王嬸訕訕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了。


    “啊沒什麽,沒什麽的,反正這小子肯定是起不來的!”


    說著,王嬸就一扭身子,急急忙忙的迴到屋裏,叮叮哐哐的,好像真的在忙什麽事情一樣。


    第二天也不需要張國良帶著自己去了,蘇陽早早的來到車間。


    在大家還沒來的時候,蘇陽已經在每個機器上開始熟練起來了。


    有了之前的經驗,操作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等到大家來上班的時候,蘇陽已經把一塊廢布縫製了一遍又一遍。


    隻見廢布上的線腳一條條整整齊齊的,好像畫的平行線一樣。


    看見張丹丹坐在自己旁邊,蘇陽輕輕的打了一聲招唿,


    “早上好,張師傅。”


    張丹丹的臉上露出一抹異樣,她沒有看蘇陽一眼,而是低下頭,好像很害怕蘇陽的樣子。


    蘇陽不以為意,而是忙著自己的活。


    經過了昨天的一天實踐學習,蘇陽的手也變得巧了起來。


    不過在縫紉上遇到的一些小問題,蘇陽還是輕柔的問起張丹丹。


    張丹丹雖然沒有了之前的熱情,對於一些問題還是願意解答。


    可能她也很害怕這種‘打女人’的男人吧。


    不過有時候張丹丹也奇怪,蘇陽在廠子裏都是一副正人君子作派。


    尤其是蘇陽和女同誌的交流上,很注意分寸,每次經過女同誌的時候,蘇陽的手總是放在背後,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接觸和誤會。


    這樣怎麽看,蘇陽都不像一個會打女人的男人。


    但俗話又說得好,知人知麵不知心。


    真實的蘇陽又是怎麽樣的呢?


    誰也不知道。


    這樣的念頭在張丹丹腦海裏不斷的環繞著。


    以至於張丹丹一上午的時間都沒做幾件衣服出來。


    有幾次縫紉機的針頭差點壓到張丹丹的手指了。


    看到張丹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張國良蹙著眉頭提醒道:


    “丹丹,做衣服的時候認真一點,你還要帶一個徒弟呢!


    不要出什麽岔子了,到時候說不過去啊……”


    張國良的話已經說的有點重了,讓張丹丹不得不拋下腦海中的那些胡亂猜想,認真的做起衣服來。


    每次轉過去看到蘇陽的時候,他總是報以微笑或者低著頭認真在縫製著衣服,讓張丹丹有些慚愧了。


    午飯的時候,還是能聽到李玲玲和幾個女工在議論蘇陽,說的都是一些閑言閑語。


    而蘇陽總是一個人拿著飯盆在角落裏安靜的吃著,也不說話,也不看別人,而像是在專心的思考一樣。


    幾家服裝廠位於街道的最裏麵,每次蘇陽上班的時候,都能看見一個報亭。


    報廳裏擺的報紙和雜誌很少。


    賣的大多是江海本市的一些報紙。


    蘇陽每隔三天就會買上一份江海日報,五分錢一份報紙,蘇陽還是買得起的。


    這個年代獲得信息的最主要途徑就是報紙。


    報紙上大多也是一些嚴謹的新聞,通常都是大力發展經濟以及各種經濟政策的普及。


    現在的報紙大多像法律條文宣講一樣,蘇陽需要的東西並不是很多。


    但是蘇陽還是能從報紙上看到,江海本市生產的服裝普遍相對落後,準確的說是老土。


    蘇陽自己待的服裝廠就是一個很好的體現。


    廠裏生產的都是一些老式的布褲子,沒有任何新意,甚至還有一些的確良,被當成是比較流行的東西了。


    要知道一九八六年的的確良,在魔都,京都等城市已經處於沒落狀態了。


    這些衣服的銷量都是固定的,衣服的實用性很強,但和美好像搭不上邊。


    但隨著時間來到八十年代末,這樣的粗布麻衣越來越不被人接受,越來越不適應這個年代了。


    而一些新穎的東西已經在城裏慢慢流行了。


    蘇陽知道這個時候的農村還不知道這些東西,信息延遲就是賺錢的最好機會。


    第二天晚上,馬波和秦友諒躡手躡腳的來到蘇陽的住處。


    馬波聽說蘇陽第二天還是去上班的,而且聽說精神好像還不錯,便想過來看看他。


    倒不是馬波有多麽關心蘇陽,而是單純好奇看看蘇陽到底是怎麽迴事。


    才走到樓下,蘇陽就瞥見碎鏡子裏馬波和秦友諒猥瑣的身影,兩個人好像天生就是做賊的料。


    蘇陽立馬拿出茶缸,在額頭上抹了幾滴水,然後痛苦的坐在了床沿上,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


    馬波和秦友諒居然連門都不敲,直接輕輕的推開房門,就怕蘇陽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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