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我果斷迴答,仙兒有很多定義的。


    例如出馬仙,當然那些在北方居多,至於湘西這個地界,能被叫做仙兒的,那都是一些奇人。


    總之,我不是。


    “大兄弟,你這是要去哪裏?”


    婦人還是與我繼續搭話。


    雖然我否認了,但是婦人似乎認定了我是有本事的,開始與我聊天。


    我迴答她:“雙溪鎮。”


    “你是去雙溪鎮辦事,還是?”


    “我就是雙溪鎮的人。”


    婦人很是驚訝,她上下打量我,有些狐疑的說道:“我從小在雙溪鎮長大,男娃子見得多了,怎麽沒見過你?你叫啥名字?”


    “白小軒。”


    一聽這個名字,婦人驚訝的看著我。


    “你就是白小軒!”


    我見她這麽驚訝,我反問道:“我很出名嗎?”


    “那肯定的啊,三年前王家隕落,大家都傳是你這個小木匠替冤死的王鐵柱伸張正義。”


    “你可是咱們鎮子上的名人。”


    我沒想到,王家的事情到現在還有人傳,於是我聳聳肩說道:“沒什麽,也不是我一個人做的。”


    “王懷義惡貫滿盈,就算是我不出現一樣會有人收拾他們。”


    我說的就是王鐵柱的父親。


    這件事我記的很清楚,尤其是最後那父親為子報仇,印象最為深刻。


    “你叫啥名?”


    我也覺得奇怪,我家是鎮子上十裏八鄉唯一的木匠,要說鎮子上的女娃,我也認識不少。


    這婦人肌膚黝黑,二十四歲左右的年紀,模樣倒是熟悉,就是想不起來。


    “我是薛麗,你忘了有一年我去過你們家,不過那時候好像才十歲左右。”


    “你!”


    我有些恍惚。


    薛麗我認識,她可是鎮子上的兩朵金花。


    是多少男娃子的夢中情人,隻是沒想到眨眼間物是人非,薛麗雖然說身材豐腴,但是肌膚卻很差。


    這可不是那個水靈白皙的雙溪鎮金花。


    “你咋變成這樣了?”


    薛麗也是苦悶,歎口氣說著自己這些年的遭遇。


    薛麗在我走後不久,就嫁人了。


    鄉下嫁人都早,到了法定年齡再領證,一般來說鄉下人還是信奉拜天地入洞房的習俗。


    鋪蓋卷打起,兩個人就是夫妻了。


    薛麗嫁給了鎮子上的張屠戶,在鄉下最吃香的就是屠戶,不僅僅有錢以後還能吃著肉。


    跟著丈夫鎮上練攤,風吹日曬的自然不像在家裏那般滋潤,雖然說也是大魚大肉,慢慢的也就造的肌膚黝黑,再也不是原本水嫩的姑娘。


    隨著生活好起來。


    鎮子上通了路,張屠戶就聯係了市裏的飯店送肉,四天前張屠戶鬆肉的途中,出了車禍人當場就沒了。


    薛麗是來省城辦事的。


    說到這裏,我看著薛麗懷中的奶娃子,問道:“這奶娃子是你和張屠戶的兒子?”


    “這是我小叔子。”


    我一聽,表情古怪。


    “額,我記得張屠戶家老爺子,今年怎麽也有五十歲了吧,還能生?”


    “誰知道呢。”


    “我公公說兒子不爭氣,結婚三年了,我這肚子也沒動靜,他總是拿這個擠兌我,到城裏的醫院檢查沒問題,後來老兩口就自己續了一個。”


    這其實不是啥好事情。


    老來得子雖然是喜,可隨之而來的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這小兒子並不是吉兆,很有可能克死了張屠戶。


    轉眼間,薛麗成了寡婦。


    “白哥,你說我以後還能生孩子嗎?”


    我搖頭,我又不是算命的。


    雖然說也不是不能算,但這是扣陰德的。


    “不能還是啥?”


    “不懂。”


    聊了一路,都是東家長李家短,這薛麗有長舌婦的潛質,到了雙溪鎮下車後,薛麗就抱著孩子迴家了。


    張屠戶一家掛著白綾做白事。


    鎮上的路果然修的不錯,我則是第一時間迴村。


    到了家,木匠鋪大門緊閉。


    看來我爹不在家。


    “這不是軒娃子嗎?”


    狗娃子見到我,很是驚訝。


    “你迴來啦?你這些年去幹啥了,一走就是三年,也沒個人影。”


    我問道:“狗娃子,我爹呢?”


    “哎呦,我把這茬忘了。”


    “你迴來的正好,你爹他頭兩天去山裏取木材,結果腿摔斷了,他說自己撞邪了,在鎮上醫院呢。”


    我轉身就跑。


    狗娃子在後麵喊道:“軒娃子,別急沒啥大事。”


    我一路跑著到了鎮上醫院。


    這家醫院也改建了,原本隻是一層小土房,現在卻成了二層樓房,都是新建的。


    進來以後,問了一嘴我爹在哪個房間。


    護士告訴我以後,我就跑過去。


    一進門,就看見我爹在跟別人嘮嗑。


    我進來以後,我爹先是一愣,差點從床上坐起來,就是腿疼不方便。


    他的眼神先是激動,接著就變成了憤怒。


    “臭小子,你還知道迴來啊!這些年你跑哪去了?”


    我走上前,跪下道歉。


    “爹,我這些年跟著師父學手藝去了,順便也見識一些外麵的世界,當時你不在家,我就隻能給你留信。”


    父母大多數是擔心。


    見我道歉了,我爹拉找我的手。


    “起來吧,跟誰學的見麵就磕頭,你老子我還沒死呢?你看看你這幾年造的,灰頭土臉的。”


    “迴來也好,到時候我讓媒婆給你說說親,娶個媳婦,老老實實在家裏穩定穩定。”


    隔壁床鋪的大叔也跟著說道:“哈哈,老白,這就是你兒子,小夥子長得不賴。”


    “大侄子,咱們雙溪鎮不錯。”


    “這幾年趕上好日子了,有一個大富商來咱們鎮子投資,你看這醫院說蓋起來就蓋起來,好好發展咱們都可以奔小康哈哈哈。”


    我爹為我介紹:“娃子,這是你龔叔。”


    “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我迴頭對著龔叔點頭。


    當我見到龔叔麵相時候,不覺得皺眉。


    他一臉福相,卻又有黑氣縈繞在眉心,這可不是什麽好事,他與我父親關係不錯。


    我問道:“龔叔,你快過生日了吧?”


    龔叔一愣,看了看我,不解道:“你咋知道的?”


    “沒什麽,感覺。”


    我也不好解釋,我會相麵之法,這是趕屍人必備的能力,我們要判斷死者,如何死亡。


    以及他生平遭遇。


    這些都是寫在臉上的。


    “爸,我們來了。”一對小夫妻進入房間。


    當我見到女子的時候,表情瞬間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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