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老瘋子很輕鬆就解決了。


    我對著老瘋子跪下,連連磕頭很是用力。


    老瘋子見我給他磕頭,反而有意問道:“軒娃子,你這是做什麽?”


    “師父在上,求您收了弟子,我以後願意跟著您,好生學習趕屍的本事。”


    老瘋子卻搖著頭說道:“不要,你這小子太傻,資質平平。”


    我趕忙說道:“師父,您若是不想收我的話,為何要考驗我?”


    “為何這麽說?”


    “以您的本事,可以隨時出手解決,但卻一路上都讓我親力親為,我知道你這是在鍛煉我。”


    老瘋子滿意點頭。


    他伸手將我扶起來,用手輕輕拍我的臉蛋。


    “傻小子,不傻嘛。”


    老瘋子嚴肅的說道:“軒娃子,知道走陰行的人需要具備什麽嗎?”


    我考慮了一下,剛剛老瘋子將資質放在嘴上,於是就試探性的迴答:“難道是資質?”


    “哼,屁!”


    我不解的問道:“那是什麽?”


    老瘋子伸出三根手指。


    “我們趕屍人,需要具備三種素質,膽量,機靈還有公理之心!”


    我深吸一口氣。


    老瘋子解釋道:“亂葬崗,我測你的膽量。去打探王鐵柱的死因,我測你的機靈。知曉真相後,你對於王懷義的態度,正是你的公理之心。”


    老瘋子指著周圍的墳地。


    “千古悠悠,有多少冤魂嗟歎,空悵望,人寰無限,叢生哀怨,泣血蠅蟲笑蒼天,孤帆疊影鎖白鏈!殘月升,驟起烈烈風,盡吹散。”


    老瘋子對我說道。


    “我們趕屍人,不僅僅是將異鄉客帶迴去,也要為他們擺平生前事,讓他們安心上路。”


    我滿懷敬意的看著老瘋子。


    趕屍人,居然有這等意義在身。


    “迴家吧。”


    老瘋子走在前麵,我連忙喊道:“師父等等我。”


    隔日。


    當我再到鎮子上,采購一些出行要用的東西是,見到王家門口,有不少圍觀的人,還有城治府成員在辦案。


    我於是走過去,卻被擋在了人群外,於是我好奇的詢問圍觀的人。


    “發生了什麽事?”


    那人告訴我:“王家出大事了,王懷義夫婦,昨天晚上睡覺,被人用釘子穿透了心髒,一道早晨王家人報城治,這不還在破案。”


    “釘子穿透心髒。”


    沒多久王懷義夫婦的屍體抬出來,我正好可以看見。


    王懷義夫婦的胸口上,確實有一根釘子,因為是貫穿進去的,材質應該是木頭的。


    難道是鎮魂釘?


    我猜想,王鐵柱死就是因為鎮魂釘穿透心髒,現在王氏夫婦也是這樣死的,應該是王鐵柱冤魂複仇。


    但他是如何有的鎮魂釘?


    城治府離開後,這裏也就沒什麽熱鬧看了,眾人也都散去,而我購買一些出行用的東西返迴村子。


    “師父!”


    我進門,大喊一聲。


    老瘋子在吃早餐,見到我迴來也不抬頭。


    我上前趕忙問道:“王懷義和他老婆死了。”


    “嗯。”


    老瘋子並不意外,我補充道:“是被釘子釘死的,與王鐵柱的死是一樣的。”


    老瘋子繼續吃飯。


    “師父,我記得你將鎮魂釘燒了才對。”


    “嗯嗯,還有別的事情嗎?我困了。”


    老瘋子起身伸著懶腰,我猶豫一下,很是嚴肅的問到:“師父,是不是你把鎮魂釘給了王鐵柱,讓他去報仇的?”


    老瘋子坐在床上。


    “小子,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蒼會收拾那些,惡貫滿盈的人,不過那不是你的事。”


    “早些休息,過幾日我們就要上路了。”說完老瘋子睡覺了。


    這幾天,我先將手裏的活幹完。


    基本上都積攢的木匠活,順便收點錢,這上路了可不能沒有路費。


    狗娃子家。


    我將他們定的木桌送過去。


    正好聽他們談論王家的事情。


    “狗娃子,你說王家怎麽了?”


    狗娃子可是鎮上的百事通,就喜歡到處傳閑話,發生了大事,他肯定是第一個去了解的。


    “王懷義死的時候,不是被木釘子穿過胸口殺死的嘛,人家城治府結案了,通報都發出來了。”


    這個倒是稀奇,我上前問道:“咋迴事嘛。”


    “就是普通的木釘,兇手也已經被控製住了,是王家看門老頭做的。”


    “嘿,你猜怎麽著。”


    “這裏還有一件事,那個蔫吧的王鐵柱,不是王懷義的兒子,是他當初買過來的!”


    “你看那王家人一個個驕橫跋扈,怎麽可能出了一個蔫吧送貨王鐵柱?他呀不是王家的種!”


    “看門的那個老頭,就是王鐵柱的親生父親!”


    這一刻我恍然大悟。


    原來是父為子報仇,如果自己不參與的話,王鐵柱是可以將王家一家都殺了的,結果我參與進來。


    王鐵柱得到了安息,真正的罪魁禍首卻逃過了製裁。


    難怪看門的老頭,在那天晚上見我的時候表情有些奇怪,他是清楚兒子報不了仇了。


    於是晚上,趁著王懷義夫妻睡著了。


    用木釘以殺了王懷義。


    晚上我迴到木匠鋪,老瘋子已經收拾好了行囊,我則是伸手摸著櫃台,以及常用的工具。


    接下來我就要告別他們了。


    留下一封書信,我爹去探親戚還未歸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倒是沒告訴他。


    隻是說我想出去看看,不想留在小山村內,勿念。


    書信封在了櫃台上,我走出木匠鋪,將門關上掛上鎖,我還有些悵然。


    此去一行,不知道有多少事等著我。


    老瘋子也沒有催促,十分鍾後,我轉過與老瘋子,趁著子時寂靜無人,悄悄離開這個從小生長的村子。


    “師父,什麽是南茅北馬,西蟲東葬。”


    我很好奇韓先生口中的五類人。


    “以後你就會知曉了。”老瘋子沒有解釋太多。


    當然後來,我也清楚知道,所謂南茅,便是傳說中的茅山道士,北馬則是出馬仙。西蟲就是苗疆蠱術,東葬有些麻煩,是專門料理安葬之事的人。


    五類走陰人的最後一人,便是趕屍人。


    當然,也並非隻有我們五類,還有許多不是很出名的,例如賒刀人,撈屍人等等。


    有好人,有壞人。


    跟著老瘋子,我進入未接觸過的世界,以及兇險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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