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計了!


    楚知知心頭一震,迅速轉身想要離開這裏,眼前卻突然有破碎的畫麵閃過。


    她身形頓了頓,猶豫片刻,停住了動作。


    下一刻,背後有幾乎微不可察的氣流劃過,脖子上傳來一陣大力,楚知知順從的閉上眼睛,昏迷過去。


    ……


    星辰塔裏。


    頂層之上。


    露麗娜站在塔頂的最高處,腳下踩著一片剔透的琉璃瓦。


    風吹起她黑色的袍角,她長身而立,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隻有腳下的晶瑩反射著月光,流露出一抹璀璨的色彩。


    她指尖輕點,點點星輝流轉而下,在她掌心不斷匯聚,越來越凝實也越來越剔透。


    不消片刻,一個透明的水晶球懸浮在她手上,裏麵折射著深藍的夜空和明亮的星子,在不停的運轉流動,像是一片微縮的小小宇宙。


    露麗娜臉上露出幾分不解,她抬頭看了看星空,又看了看掌心的水晶球,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死境中求生,生境卻為死……”


    ……


    空氣裏彌漫著奇異的芳香,楚知知意識從黑暗裏逐漸恢複過來,身體還有些發僵。


    她躺在一處硬邦邦的地方,身下的地麵上隻有一條毛氈毯子,似乎用的很久了,帶著種上了年歲的物件特有的灰塵氣味。


    幸好冬日裏比較幹燥,這裏也不太髒,還沒有發黴。


    周圍沒有任何人。


    楚知知小心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再次確認了這一點,才小心翼翼的翻身坐起來,全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在一間狹小的空屋子裏,不過隻有十幾個平米,牆壁是考究的粉紅色,可窗戶上的白色窗紙卻早已經泛黃了。


    楚知知觀察了一遍周圍的環境,忍不住目露驚訝之色。


    可能是最近才用得上,屋子角落裏落了厚厚的一層灰,中間的地板和毛氈卻相對幹淨很多,顯然不是第一次有人來了。


    但是,整間屋子裏仍然是空空蕩蕩的,除了她正鋪著的這張舊毯子,什麽東西也沒有。


    “怎麽會這樣?”楚知知很驚訝。


    花椒多子,是子嗣豐盈的象征。以花椒塗泥和壁,不僅溫暖美麗,往往還帶著一種奇特的芳香。


    再加上其中加入了花椒的花,所以塗上之後,牆壁會形成一種罕見的粉紅色,堪稱絕無僅有。


    早在醒來的一瞬間,這種香氣湧入鼻端,楚知知立刻猜到,自己這是又要去見皇後娘娘了。


    隻不過……她有些好笑的勾勾嘴角,自己進宮裏有幾次了,哪次不是被人千請萬求?


    她是第一次有這種待遇,居然被直接扔在一張舊毛氈上,還在一間空閑屋子裏。


    “看來咱們這位新皇後娘娘架子不小啊。”


    正想著,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還不止一個人。楚知知趕忙悄聲上前幾步,耳朵貼在木門上,聽他們的說話聲。


    似乎有人正從她左手邊走來,腳步聲越來越大。


    “不光是架子。你……你聽說了嗎,這兩天這邊……好像不太幹淨,聽說是皇後娘娘走的不甘心,想要帶人下去呢……”其中一個小太監左右看了看,見周圍無人才敢開口,聲音還有些發抖。


    另一個安慰他,“不會的,我師父早就和我說過了,咱們可是在皇宮裏,龍氣最盛的地方,不管是什麽妖魔鬼怪都不敢來這邊的。”


    “可是……我還是有點害怕……”


    “怕什麽,這些不過是咱們養的肉豬,難不成死後還能去閻王麵前告他們?”另一個聲音漫不經心,語調裏帶著輕蔑。


    “欸——這種喪良心的夥計真是一天也不想幹了。”


    “誰說不是呢。”


    另一人也應和著,兩人一邊交談著,慢慢的路過了房間,然後在下一個轉身裏,分道揚鑣。


    另一邊,屋內。


    楚知知神色凝重,她緩緩離開房門的位置,心頭有些沉。


    “肉豬?”她掀了掀眼皮,嘴角的弧度裏帶著冰冷。


    這大概形容的就是她了。


    看來這次是她誤會了,皇後娘娘還沒有淪落到需要靠這種手段來請人的程度,隻是她運氣不好,進了某些人的眼。


    “嘖。”楚知知嫌棄,這宮裏成天不消停,怎麽這迴還把算盤打到她頭上了?


    迴頭再算賬,現在先出去再說。


    楚知知再一次掃過全屋,屋子不大,小小的空間裏什麽都一目了然。


    她是要自救?還是留下來繼續看看?


    ……


    天亮前的黑暗總是格外的濃,人也睡的格外的深。


    長青姿態拘謹的睡在榻上,身上還穿著外衣,他眼珠跳動著,睡的很不安。


    “先生,先生……”清幽的唿喚聲突然響起,卻莫名的飄忽婉轉,仿佛帶著森森的鬼氣。


    半晌沒有動靜,長青沒有醒來。


    “先生……”


    一雙柔柔的冰冷手掌撫上來,長青被凍的渾身一個激靈,立刻從黑甜的夢鄉裏清醒過來。


    “陳姑娘!可是時辰到了?”他急急忙忙的坐起來,整理好衣冠,旁邊黑色衣裙的少女體貼的隨侍。


    “迴先生,已經寅時一刻了。”陳影兒微微一笑,她身體靈活,動作自然,舉止間沒有半分停滯,“已經遲了一刻鍾,不過幸好遲的不多。”


    她語調裏帶著罕見的輕鬆,明明在做著下人一樣伺候人的事,卻仿佛是她最輕鬆的時刻。


    她轉過身,又從桌上拿起一塊帕子,靈活的動作看不出半點屍體的模樣。


    長青有些懊惱,“怪我睡的太沉了,勞煩姑娘叫醒我了。”


    “這有什麽可勞煩的,能幫到先生,是影兒該高興才對。”陳影兒不以為意。


    “影兒本是將死之人,若非先生救我,又哪裏能活到今天呢?”她認真看著長青,“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再是如何都是應當的,下次可莫要再說這種話了。”


    她身份特殊,在當時的皇宮裏,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她死,但肯救她的卻隻有一個,她解草銜環相報又如何?先生配得上。


    她摸了摸自己冰冷的手,雖然那瞞天過海的藥物有點後遺症,但不管怎麽說,她都已經自由了。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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