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別落坐。


    樊鵬說道:“殿下,二皇子遇刺受傷,朝中諸事如今皇上都已交由您來辦,想來皇上對殿下十分信任。不瞞殿下,下官前幾日曾與幾位舊友飲酒閑聊,他們都說,現在許多朝臣都有意投奔您,下官恭喜殿下。”


    “哈哈……”趙炫業聞言放聲大笑,笑得十分得意。他道:“哎呀,看來這些人還算識時務,知道誰才是他們日後能倚仗的人。”


    “殿下所言極是,如今朝中還有誰能與殿下爭鋒,殿下前程似錦,未來必定翱翔九天,下官日後還需仰仗殿下。”


    “哈哈……”趙炫業又放聲大笑。


    樊鵬馬屁拍得十分到位,趙炫業甚為受用,他擺手道:“哎~將軍哪裏話,你我本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套。本宮日後若能得償所願,又豈能忘了將軍。還有……”


    他又拉過樊紫薇一隻手,放在掌心輕輕捏了捏,“將軍不僅協助本宮,還給本宮送來解語嬌花,本宮理應感謝將軍才是。”


    “哈哈……”趙炫業說完,和樊鵬相視一眼,二人皆開懷大笑。


    樊紫薇見狀,站起身向趙炫業行了一禮,“殿下和父親如此高興,妾身也想告訴殿下一個好消息。”


    “哦?有何好消息?快說。”趙炫業迫不及待問道。


    “迴殿下,大夫說……說妾身有喜了。”樊紫薇微微低下頭,含羞道。


    “果真如此?!”趙炫業和樊鵬都瞪大眼,同時開口。


    樊紫薇點頭,“嗯,大夫已經確認,隻是尚不足兩個月。”


    “好!好!……”趙炫業心情大好,連聲說好。


    樊鵬不放過任何親近趙炫業的機會,忙道:“殿下,您接手朝中諸事,如今薇兒又有了身孕,可謂雙喜臨門,真乃可喜可賀,下官恭喜殿下。”


    對他來說,趙炫業尚未娶正妃,女兒便懷上了趙炫業子嗣,他比誰都要高興。


    如果女兒能順利誕下兒子,那便是趙炫業的長子,即便是庶出,那也好過什麽都沒有。從今往後,不僅女兒能在四皇子府站穩腳,他自己也能與趙炫業更加親近。


    “對,對,雙喜臨門,雙喜臨門。本宮今日高興,走,咱們去好好喝一杯。”趙炫業高興地站起身,小心拉著樊紫薇的手道,“哦,薇兒有身孕,不能飲酒,那便坐陪吧。哈哈……”


    “是,妾身遵命。”樊紫薇笑著挽住了趙炫業的胳膊。


    三人出了書房,一路朝宴廳走,趙炫業邊走邊問樊鵬:“樊將軍,父皇有沒有說,何時讓你迴青州?”


    樊鵬搖了搖頭:“沒有。前一陣,青州那裏來人稟報,說皇上下旨,讓副總兵萬鬆林率五萬青州軍去北堯關駐守。”


    “萬鬆林走了,你又不迴去,青州那裏豈不無人領兵。”趙炫業問。


    “那倒不是,皇上已經派人去青州暫時領兵,青州那裏不缺將領。下官隻是不明白,皇上為何一直不放下官迴去。”


    “將軍不必多慮,你向來行事穩妥,或許父皇留將軍在京城另有打算。”趙炫業出言安慰。


    “是,殿下說得是。”


    這一日,皇帝散朝後,大臣們陸陸續續離開金鑾殿,往宮外走。


    葉敏才下了金鑾殿門前石價,邊走邊心不在與身旁同僚閑話。今日早朝,皇帝宣布,因身子不適,今年不再春獵。除此之外,又有兩名外地官員被提拔進京任職。


    看著別人不停升官,葉敏才心中失落。自從重迴五品郎中後,他便再無寸進。


    白永年致仕後,白成接任了禮部尚書一職。皇帝對白家一門十分信任,尚書一職都能子承父業。隻可惜他如今再也無法仰仗白永年,更勿用說白成。


    葉敏才滿腹心思,低著頭朝前走,誰知頭上官帽忽然輕輕觸到前麵一人後背。


    葉敏一驚,忙抬起頭,看見對方也轉過了身,原來是工部尚書,盧學章。


    葉敏才趕忙拱手,賠禮道:“對不起,盧大人,下官失禮,還請見諒。”


    盧學章任工部尚書多年,葉敏才卻不了解盧學章。或者說,朝中很少有人真正了解盧學章。


    六部之中,吏部因接連出事,如今尚書一職一直空缺。而禮部尚書白成、刑部尚書張建堂、還有兼任兵部尚書的黃兆全,他們全都屬於清流一派,隻尊皇命。而戶部尚書田茂昌,除了尊皇命之外,還聽命於趙漸石。


    唯有這工部尚書盧學章與眾不同,他既不屬於清流,也不與人結黨,在朝中自成一派。


    “原來是葉大人……”盧學章捋著胡須笑道,“葉大人走路還要沉思,是在想如何為皇上分憂,還是失了準頭?”


    葉敏才十分意外,一向不與人多言的盧學章竟然和他開起了玩笑。


    葉敏才有些尷尬,又拱手道:“下官不敢,還請盧大人見諒。”


    其他同僚見葉敏才和盧學章停下說話,便都朝二人告辭先行離去,留下葉敏才和盧學章邊說邊走。


    “葉大人最近可還好?”盧學章問道。


    對於盧學章主動關心,葉敏才有些受寵若驚。“多謝大人關心,下官還好,和過去一樣。”他連忙迴道。


    “也不盡然吧……”盧學章笑了笑,好像話裏有話。


    葉敏才停下腳看著對方,他不知道盧學章此話何意。


    盧學章見葉敏才不走,也站下了腳,“葉大人,你曾做過禮部三品侍郎,還做過吏部從二品一職,如今卻隻是五品郎中,又豈能和過去一樣?”


    盧學章的話戳中葉敏才痛處,他臉色難看,又朝盧學章拱了拱手:“此事人盡皆知,大人又何必取笑下官。”


    盧學章搖了搖頭,“本官並非要取笑葉大人。本官想說,葉大人有鴻鵠之誌,卻不得其法,再加上心存僥幸,又豈能再往前一步。”


    盧學章一番話讓葉敏才心中大動,盧學章對自己說這些,難道是想提點他嗎?如果能得到工部尚書提攜,那自己升官還是很有希望的。


    葉敏才心中死灰複燃,連忙朝盧學章一揖到地,誠懇道:“下官願聞大人指點。”


    “嗬嗬……”盧學章又笑了,但並未繼續往下說,而是轉過身繼續朝宮門走去。


    葉敏才直起身,趕緊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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