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青平川逗留了幾日,玩夠了才開始打包行囊準備返迴寶塘鎮。


    帳篷內,楊禾將最後一件衣裳收進包袱裏,又把準備給眾人的禮物也放了進去,這才滿意地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包袱。


    等他收好後才扭頭望向羌原,出聲問道:“東西都收好了嗎?”


    羌原坐在床邊,懷裏抱著他的黑色長刀,正拿著一塊黑色皮革鐾刀,手邊還放著一隻半尺長的黑木匣子。


    聽到楊禾問話,羌原將手裏的長刀收進刀鞘裏,起身答道:“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上床睡吧,明天就啟程迴去了。”


    楊禾點點頭,但視線卻放在了他身邊的黑木盒子上。


    那盒子一直被羌原保管著,時時刻刻都帶在身邊,還喜歡偷偷藏著,不讓自己看到。這次還是因為要收拾東西了,羌原沒得法才拿了出來,但還是一直放在他身邊,沒有收進包袱或是箱籠裏。


    “你那裏頭到底是什麽東西?不裝進箱子裏嗎?”楊禾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指著那黑木匣子問道。一邊問一邊走過去,抬起手就朝匣子伸了過去。


    羌原竟也沒攔,反倒是抬起頭看著他,像是要看他打算做些什麽。


    楊禾動作頓了頓,隻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奇怪。他可是知道羌原對這黑木匣子十分重視,每次出遊都帶在身邊,還時時刻刻都小心留意,不假他人之手,還以為哪怕是自己也不能隨便看呢。


    不過羌原藏得小心翼翼,這就讓他拿來了?


    楊禾一邊覺得古怪,一邊將盒子打開了,裏頭四四方方疊著一條白色棉帕,棉帕下是一隻黑綠色的錢袋,再把錢袋打開,又從裏頭摸出一條鮮紅的流蘇穗子。


    “誒!”看到那穗子,楊禾才驚了一下,喊道,“誒,這不是我之前送給你的那條刀穗子嗎!”


    見了刀穗子,楊禾這才覺得前頭兩樣東西也有些眼熟。


    那帕子是自己當初做衣裳時剩的料子,就是一方普普通通的棉布,裁了一塊帕子送給羌原,是留著給他擦刀用的。而後麵那隻黑綠色的錢袋是羌原自己的,不過是破了一個口子,楊禾就幫他縫了兩針,不過之後他也沒有再見羌原用過了,還以為是壞過的東西哪怕縫好了他也不用了。


    至於刀穗子,那應該是自己送給羌原的第一個禮物,已經記不起當時是為什麽送他了,隻記得他那時候總把穗子掛在刀柄上,揮舞起來總能看到那抹鮮紅。


    沒想到竟全都被他收了起來!


    他記得這些東西都是羌原第一次離開之前的,那時候自己在準備秦老板的繡稿屏風,羌原受秦老板之托,近身保護他。


    那時兩人還不太熟悉,羌原也日日夜夜都愛板著一張臉,楊禾當時是有些怕他的。


    不過太久了,楊禾已經不太想得起當時見到羌原的驚懼忐忑了,他見了這些東西倒是笑了起來,忍不住問道:“你怎麽把這些東西都藏起來了!我還以為……”


    羌原眉眼微抬,疑惑道:“以為什麽?”


    還以為是你母親的遺物呢!楊禾在心裏一陣嘀咕!


    他真是這樣以為的,所以好長一段時間看到羌原對這黑木匣子愛重保護又神秘兮兮的樣子,他都沒敢多問,生怕提起羌原的傷心事。哪知道……哪知道……


    楊禾這時候才覺得自己的腦補有些好笑,但忍不住還是又問:“那你為什麽總是神秘兮兮地藏起來!我還以為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呢!”


    羌原一臉茫然,但還是答道:“就是很重要的東西啊。不過,我也沒藏啊。”


    楊禾眼睛一瞪,“你還沒藏?!到這兒的第一天你就開始藏了!你先把它收在箱子裏,後來怕丟了又藏到了床底下,又怕地上太潮又換了一處位置!”


    羌原:“……”


    羌原頓了片刻才答道:“那也沒藏啊,我不是當著你的麵收的嗎?重要的東西當然要放在穩妥的地方了。”


    楊禾:“那你怎麽不告訴我?”


    “你沒問啊。”羌原脫口而出,緩了緩又問,“我以為你打開看過呢,你沒看?”


    楊禾:“……”


    他一直猜測這是羌原母親的遺物,見羌原不主動提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問,又不敢貿然看。哪知道這人悄悄藏這些小玩意兒!那穗子都毛毛乎乎了,還有什麽好藏的!


    楊禾吸了一口氣,抱著那黑木匣子大步走迴去,一屁股坐在床邊,挑著那穗子問道:“這個穗子可是很早很早就做了!那時候我們好像才認識不到幾天呢,那時候你就對我……那個那個了?”


    羌原低聲笑了一下,抬起頭看他,反問道:“哪個?”


    楊禾狠狠拍了他一巴掌,板著臉問得模棱兩可,“就那個!你別給我裝傻!”


    羌原嘴角還含著笑,末了又搖了搖頭,慢吞吞說道:“倒沒那麽早,最開始隻是對你做的雞蛋麵有些那個那個。”


    楊禾:“???”


    楊禾:“……”


    楊禾隻覺得又氣又笑,抬起手就把羌原推倒在床上,翻身又騎上了他腰間,拿起床側的長刀,用鞘身橫在羌原的胸前,故意兇巴巴地說道:“你和誰學的這些壞調子!快說,你到底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羌原眉毛挑了挑,微張著唇看著坐在自己腰身上拿刀的楊禾。隻見他拿著刀比了一會兒,最後又忽然將刀丟開,直接上手晃脖子、晃肩膀了。


    羌原失笑:“刀太重了?”


    楊禾沒答,他覺得這話說出來有些丟臉。


    倒是羌原突然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把短刀,正是他送給楊禾那把雕金短刀,直接拔出來將刀柄塞到了楊禾手上,還說道:“用這個吧。”


    楊禾:“……”


    “哎呀!”楊禾卻連忙將刀丟開,語氣慌亂道,“你拔出來做什麽,刀劍無眼的,要是不小心磕著怎麽辦!”


    羌原微微聳了聳肩,突然又伸出手一把箍住楊禾的腰,兩人調轉了一圈,將人反身壓在下麵。


    他單手撐在床上,另一手將楊禾的兩隻手腕反扣在頭頂,伏低了身子問道:“我倒也想問你,你這一言不合就往男人身上騎的毛病是和誰學的?”


    羌原可還記得清清楚楚,他倆頭一迴就是被楊禾騎在了身上,這人還說著要教自己呢。


    互相揪起了對方的“錯處”,但顯然楊禾的局麵更危險些,他縮了縮脖子,又試著掙了掙手腕。但以羌原的身手和力氣,他真用了力,還能被楊禾掙開?


    顯然不能,甚至紋絲未動。


    楊禾終是沒有問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倒是被逼著在羌原腰上騎了整晚,一夜顛顛伏伏。


    說好的返程又延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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