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塵。剛剛秦執派人說江陽府的城門被封了,應該是昨夜逃出的流民還沒抓到,恐怕暫時不能出城了。”


    “啊?”葉小塵愣住了,舉著彩魚燈的手不自覺放了下來,扭頭望向李介丘不確定地問道:“什麽意思?就是說我們暫時,不能迴去了?”


    李介丘點點頭,然後伸手牽過葉小塵將他拉到自己身旁的石凳子上坐下,繼續說道:“是這個意思。那些傷人劫財的流民還沒有抓到,官府怕他們逃出去城,所以就封了城門,聽說隻能進不能出。”


    “啊……那、那得封多久啊?還有二十天,月哥兒就要成親了!”葉小塵不禁垮了臉色。


    倒不是他任性非要趕著出城,主要是驟然封了城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解禁。月哥兒的婚事眼看著一日一日近了,兩家那麽親近,他總要趕著迴去吃一杯喜酒的。


    可現在聽李介丘話裏的意思,這城門一時半會兒是出不去了,要是因此誤了月哥兒成親的日子,他怕要懊惱許久。成親可是一輩子的大事,月哥兒幫過他很多,他必須要在的!


    葉小塵想著就忍不住連連歎氣,隻覺得一腦袋兩個大了。


    李介丘知道他的心思,連忙安慰道:“你別著急,可以先收拾著東西,等可以出城門了咱就立馬走。”


    他一邊說一邊揉了揉葉小塵的腦袋,繼續說道:“你先去看看杏花起來沒?剛剛已經有下人送了早飯過來,我們先吃飯再說這些。”


    葉小塵點點頭,他將彩魚燈找了個好位置放好,然後牽著小滿去叫杏花。杏花也剛剛醒,這時候正坐在梳妝台前等彤管給她梳頭。


    “杏花?你起了沒?”


    聽到哥哥叫她,葉杏花頂著一頭隻梳了一半的辮子跑出來開了門,左手上還拿著一隻毛絨的粉藍色頭花。


    杏花將一大一小兩人放了進來,“哥,馬上就好了。”


    彤管也屈膝和兩人作了禮,然後又招著杏花繼續梳頭。姑娘真是生了一雙巧手,隻看她捏著辮子繞了兩圈,沒一會兒頭上就拱起一個蝴蝶狀的小發苞。


    杏花還笑著說:“彤管姐姐的手可巧了,她教了我好多紮辮子的花樣兒!一個賽一個好看!她還送了我一瓶桂花頭油,特別香!”


    穿粉衣的婢子靦腆地笑了兩下,小聲說道,“姑娘生得俏,怎麽紮都好看!那桂花油是婢子自個兒做的,不值什麽錢,姑娘喜歡就好。待會兒婢子再把做法教給您,您迴去了自個兒也能做。那東西養頭發可好用了,連青溪姐姐都找婢子討呢!”


    杏花揚起大大的笑臉,衝著彤管說道:“謝謝姐姐!”


    葉小塵看了也歡喜。說起來,杏花在村裏沒有玩得好的小姑娘,她整日都是跟著哥哥,連個講體己話的手帕交都沒有,如今有彤管願意教她這些也很好。


    等小姑娘紮好頭發,幾人一起出門吃了飯。一家人都不是講究主仆之分的,倒是招唿了彤管一塊兒吃。但彤管大概是習慣了尊卑有別,怎麽叫都沒用,隻等著幾人吃完了她才吃的。


    早飯吃的是簡單的清粥小菜,青菜肉絲粥燉煮得軟爛鮮香,再配上一盤抱蛋煎餃、一盤裹蝦菜絲蛋餅,外加一碟酸鹹的蘿卜小菜。一頓早飯雖沒有大魚大肉,可花樣卻不少。


    剛剛吃完飯,青溪就到了院門前,敲了門才喊道:“李大夫在嗎?我家公子請您過去談些事情。”


    葉小塵:“???”


    葉小塵微微一驚,扭過頭就下意識問道:“什麽事情啊?是昨天、流民的事情嗎?”


    青溪搖搖頭,繼續道:“不是。我家公子想和李大夫再談一筆生意,葉老板若是好奇也可以一起去的。”


    葉小塵沒說話,猶豫不決地望向李介丘。


    李介丘剛摸出絹帕擦了嘴,見葉小塵看他才朝人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一個人去看看就好了,咱倆都走了怕小滿要鬧。沒事的,等我迴來再講給你聽也是一樣的。”


    小家夥兒悄悄豎起耳朵聽著呢,一聽這話就默默鑽進了葉小塵的懷裏,攥著小爹的袖子開始鼓嘴巴。也有道理,小滿昨天可是嚇壞了,這時候再走怕他哭起來沒人哄得住。


    “也好,你先去吧。”葉小塵默默點點頭,又把懷裏的小滿抱緊了些,“那我帶小滿和杏花、找楊禾哥玩。”


    李介丘哪有不同意,隻有點頭的份。


    於是一家人吃了飯就分頭走了,李介丘被青溪領著朝主院去,葉小塵一手牽一個向隔壁的小院子去。


    隔壁的小院子是羌原之前還跟著秦執做事時留給他的屋子,那時候羌原雖然跟著秦執,可嚴格說起來卻不是他家的下人侍從,再加上他那身手,自然值得秦執以禮相待,於是給他劃了一個不錯的住處。


    葉小塵牽著兩個孩子到了院門前,門還是關著的,他先敲了門又喊道:“楊禾哥!”


    過了一會兒,裏頭響起了由遠至近的腳步聲,緊接著院門就從裏頭打開了,是板著臉的楊禾。


    他身後還跟著微垂著腦袋的羌原,手裏還端著一碗沒有動過的熱粥。


    葉小塵:“???”


    葉小塵又驚訝了,怎麽瞧著楊禾哥的臉色不太好呢?


    他好奇問了,“楊禾哥?你怎麽啦?”


    話音剛出口,葉小塵以為他也是在愁不能出城門的事情呢,趕忙說道:“楊禾哥,你也在為封城愁呢?別急了,急也沒用的,咱再等幾天,說不定沒幾天、那些流民就抓住了。”


    楊禾見著了葉小塵臉色才好了些,他努力擠出了幾絲笑容,搖著頭說道:“不是為了這事。”


    葉小塵忙問:“那是咋啦?”


    楊禾輕哼了一聲,扭頭不輕不重地瞪了羌原一眼,葉小塵後知後覺迴過味來。這倆人瞧著像是吵架了?嗯……也不對,看羌原那蔫頭耷腦的樣子,也不像是敢吵架的樣子啊。


    楊禾很快解了迷題,他沒好氣地掃了羌原一眼,嘟囔道:“還不都是他!”


    “我昨天做了一個噩夢!又夢到那些流民了!可嚇人了,一個個拿刀拿劍見人就砍,死了好多好多!我好像也被砍死了……然後就嚇醒了。”


    “結果、結果羌原說……‘夢都是反的,有我保護你,最多砍死我,不會砍死你。’”


    葉小塵:“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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