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吃的是昨天剩的白糕,李介丘還熬了一大鍋白術山藥粥,是他一大早就開始忙活的成果。


    他準備好早飯才進屋喊葉小塵,剛推開門就看見蒙在被子裏的人瑟縮著抖了抖。


    “小塵,吃飯了。”


    葉小塵早就醒了,此刻正縮在被子裏不敢見人。他還模模糊糊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記得自己喝醉了酒出洋相,記得自己撒嬌討酒喝,還記得自己昨晚上話特別多,一直嘰嘰喳喳講個不停。


    還記得……他是不是親自己了?是做夢吧?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小塵?”李介丘走過去,坐在床邊,伸手掙開了葉小塵攥著被子的手,說道,“醒了就起來吧,嗯?我熬了粥,再耽擱下去就要冷了。”


    他把人從被窩裏挖了出來,抱到了飯桌前。小滿早已經找位置坐好了,爹爹囑咐過,說粥太燙了,讓他別碰。所以小滿聽話的沒有去盛粥,但他也沒有閑著,給每個空碗裏都放了一大塊白糕,還將筷子頭對頭尾對尾擺得整整齊齊。


    “嚐嚐?這是我前兩天上山采藥挖到的野山藥,正好和著白術熬了一鍋粥,是健脾養胃的。”李介丘一邊說,一邊捏著勺子盛粥,“你和小滿的身子都太虛了,是藥三分毒,也不能總靠喝藥補身子,所以先試試食療吧。”


    說得煞有其事,葉小塵見他神色認真,於是紅著臉舀了一勺粥往嘴裏喂。


    嗯……這很難評。


    見葉小塵一邊臉紅還一邊皺眉,李介丘有些不解,問道:“怎麽了?不好喝嗎?”


    味道其實還勉勉強強,隻是粳米太硬,山藥切得太大沒有煮透,裏麵還是夾生的。


    李介丘自己嚐了一口,然後擰著眉吐出一塊半生半熟的山藥,表情一言難盡。小滿就直接多了,直接推開了粥碗,一手拿著一塊白糕左右開啃。


    “咳。”不會做飯的李大夫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尖,然後起身端起裝粥的瓦罐匆匆往灶屋走,嘴裏還說,“我再煮一會兒,還差點火候。”


    葉小塵都被逗笑了,看他匆匆忙忙地端著瓦罐往灶屋走,再架柴生火又煮了好一會兒才迴來。


    葉小塵說道:“山藥、切得太大了,不容易熟。”


    李介丘幹笑了兩聲,試圖解釋兩句,“我,我不太會做飯。上次煮粥差點煮糊了,想著這次別熬太久……哪知道時間太短沒煮熟。現在應該可以了,這個粥真的是補身體的。”


    這次真的沒問題了,一家三口吃起飯來。


    李介丘一邊吃一邊說,“我在鎮子接治了一個病人,過幾天可能要去她家中問診。”


    葉小塵沒有吃過山藥,頭一次吃就很喜歡它的口感,當然,是熟透的口感。他認認真真低著頭把碗裏的山藥全挑著吃了,聽到李介丘的話才抽空抬起頭,問道:“什、什麽病啊?”


    李介丘道:“是皮膚病,臉上身上長紅疹,要是嚴重可能還會頭痛咽痛。”


    葉小塵聽了個一懂半懂,但李介丘下一句顯然讓他更感興趣,隻聽到他說,“是一位千金小姐,家裏很富裕,出的診金也很高。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新起一座青磚瓦房,讓你住大房子好不好?”


    葉小塵和小滿一大一小都滴溜溜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李介丘被逗笑了,還摸了摸小滿的頭發,用似哄似騙的語氣說道:“小滿也想住大房子了?到時候給小滿留一間房間好不好?爹爹讓黃爺爺給小滿打一張小床。”


    這是要一個人睡覺?!小滿立刻放下筷子,一把抱住葉小塵,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李介丘挑了挑眉,繼續哄,“可小滿已經是小男子漢了,可以一個人睡了。”


    這人打得什麽壞主意呢!葉小塵撫了撫小滿的頭發,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又羞又惱地瞪著李介丘。


    偏偏李介丘還長籲短歎,作出一副可憐模樣,說得悲慘至極,“哎,小崽子占著我的夫郎,還逼得親爹打地鋪。”


    小滿氣鼓鼓地瞪他,葉小塵也氣鼓鼓地瞪他,忙反駁道:“你,你你哪有,哪有、打地鋪!你昨天,明明、睡的床!”


    李介丘的眉毛揚起,故意說,“哦,這樣啊,看來你記得昨天發生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葉小塵就著急忙慌地打斷了。他滿臉緋紅,又羞又臊,根本沒有深想隨口扯了個話題說,“你,你打算在哪兒建房子?!修、修個什麽樣的?這,這要很多、很多錢吧。”


    可不能逗了,小貓兒生氣也會撓人的。雖然小貓弱唧唧的,爪子也嫩得很,最多也隻能抓出一道白印子,可它可憐兮兮的,不敢逗狠了,怕嚇到。


    李介丘笑著搖搖頭,嘴角一直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答道:“到時候找裏長買塊地,就選附近的,最好和趙家挨得近些,方便我們走動。嗯……修個青磚瓦房,帶大院子的那種,再在院子裏栽一棵棗樹。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昨天賺了些錢,等之後的診金算下來就差不多了。”


    要栽一棵棗樹?葉小塵微微愣住,又想起了昨晚上的場景,還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他已經好多年沒有爬過樹了。


    李介丘還在說,“我昨天和楊夫郎一起談了一筆生意,賺了一點錢,我待會拿給你。哦……對了,我還給你買了一支簪子!”


    昨天就顧著吃飯了,之後葉小塵還喝醉了,李介丘都忘了那支蘭花簪子!


    他飯也不吃了,立刻起身去把那支簪子翻了出來,獻寶似的遞給葉小塵。


    葉小塵的手猛地抖了一下,驚訝得瞪大眼睛,“銀、銀的?!”


    李介丘點點頭,然後抬手解開了葉小塵綁頭發的布條,拿過那支簪子想要為他挽發。


    李介丘也是到這兒好幾天才習慣了長頭發,又練了好幾天才學會了用木簪,他自以為挽簪子的手藝已經得心應手。可真等他上手試過才發現,這給自己挽頭發和給別人挽頭發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挽了一個鬆鬆垮垮還散亂的發髻,徹底打消了拿鏡子給葉小塵顯擺顯擺的念頭,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好看。這支蘭花簪子很襯你。”


    葉小塵小心翼翼摸了摸簪子上細長的蘭葉,問道,“蘭花?這個就是蘭花?”


    葉小塵隻聽說過蘭花,知道是一種名貴的花草,可從來沒有見過。他聽到李介丘的話,十分愛惜地摸了摸簪子,顯然喜歡極了。


    再看另一邊的小滿,小孩兒吃飽了,正巴巴看著葉小塵頭上的簪子。他人小,倒不饞簪子,隻是李介丘最近幾次去鎮子總會給他帶零嘴。


    小滿想到吃過的飴糖、甜糕,又轉開視線,巴巴盯著李介丘。


    忘記給兒子準備禮物,還想把他攆出去睡覺的親爹李介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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