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對方急切的眼神,鍾星玩心大起,嘴角一揚笑道:“好吧,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就賣給你了。至於價格嘛,就收你……”


    鍾星將身前的食指高高舉起,對方此刻則是全神貫注生怕漏聽了什麽。


    “就收你一顆九階晶核好了,怎麽樣?買嗎?”他用一種揶揄的眼神看著教主。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教主,此刻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非要你這顆不可啊?區區一顆虛界石,隻要我想要隨時都能弄新的出來。”


    “哦,是嗎?怎麽弄,繼續屠殺百萬民眾,獻祭邪神嗎?還是控製你的教徒們‘自願奉獻’?”


    鍾星的話讓教主的神情瞬間緊張了起來,但嘴上依舊是強裝鎮定道。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似乎是早已料到了對方死不承認,鍾星也沒有深究,反而是自顧自地說道。


    “東港避難所之禍,孟元緯若真是想逃,他憑借那件足以抵擋二階異化獸的保命法器,完全可以選擇孤身一人穿越荒野。他之所以刻意坑害那百萬民眾,為的也隻不過是暗地裏的獻祭,我說的對嗎?”


    鍾星的話語如同驚雷一般,在他耳邊炸起,此時的教主心裏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


    他原本還以為對方隻不過是虛張聲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知道。


    不過讓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除了自己還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那位”的存在。


    瞥了眼沉默的教主,更加確信了心中的猜錯,鍾星繼續道。


    “台鄉、白城、金州……合計七個避難所的全滅,我想應該都是你的手筆吧?”


    “夠了,你以為憑空捏造這些東西,就能夠玷汙我聖教的名聲嗎?你做夢!虛界石,我們聖教會用自己的方式拿迴來的,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似乎是有些心虛,教主冷哼一聲不願再多談,石像鬼形態便逐漸瓦解,化作了點點星芒。


    恢複本身的寧清羽也是雙眼緊閉,頭一歪直接栽了下來,幸好鍾星反應及時,扶住了對方。


    看著懷中的寧清羽,鍾星按下了手上錄音筆的暫停鍵,小心翼翼地收入了空間之中。


    “這老東西,夠謹慎的,這都沒上鉤。”


    幾乎是在對方叫出虛界石名字的一瞬間,他就想明白了先前的一切,並且順水推舟地想到了這個辦法。


    隻是沒想到這教主的警惕性竟然這麽高,若是剛才能夠套出他的話。


    最差的情況,聖教也得經曆一場大浩劫。


    現在各城居民之所以能夠容忍聖教存在,那是因為它的威脅相較於兵臨城外的異化獸而言,並不是最緊迫的。


    但若是一旦知道了聖教會為了虛界石而獻祭民眾的話。


    那麽急劇上升的危險性,勢必會逼得中立派裏的一大部分倒戈。


    隻可惜,自己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神明”在大夏國的可信度也太低。


    除非對方親口承認,否則自己還真拿他沒辦法。


    不過經此一事,自己卻是已經完全成為了對方的死敵。


    且不說為了封住自己的口,單是為了那顆早已不在的“虛界石”他也必須殺了自己。


    一次性坑殺百萬人以上,除了末世初期的避難所時代,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除非是能夠引動獸潮,直接覆滅一個城市。


    不過這種方法還是太過天方夜譚了,憑現在聖教的實力,並辦不到這一點。


    除非是像紫鄉市一樣,同歸於盡,可即便計劃成功了,那他又該靠誰?來把虛界石帶迴去呢。


    獸潮之下,獨木難支,孤身一人殺出獸潮,獨戰荒野的可能性實在不大。


    剩下的也就隻有等到他能夠完全掌控一個城市,才有機會了。


    相較之下,自己還真是純正的軟柿子。


    “唉,算了,虱多不癢,債多不愁。反正早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了,他多恨我一點、少恨我一點都無關緊要。”


    搖了搖頭,鍾星釋然道。


    ……


    在教主離開之後,鍾星將寧清羽帶迴了房間,在看到床上安詳的青羽時,他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看來對方一開始還真是帶著誠意來的,不管是青羽還是韓盛都隻不過是打暈而已。


    隻不過後者身上的傷就相對嚴重了不少,大概率是反抗更加激烈的緣故。


    沒有理會在客廳躺屍的韓盛,他選擇先將寧清羽放上床。


    可就在這時,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額,鍾先生,您這是?”她的頭微微低下,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寧清羽猝不及防地睜開眼,讓鍾星有些所料不及,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麽解釋。


    “咳”尷尬地咳了一聲,正當他在整理思路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的注意力早就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了。


    “青羽,青羽你怎麽了?”


    “她沒事,隻是暫時暈了過去,打暈她的人已經走了。”


    寧清羽微微皺了下眉,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看著寧清羽,鍾星稍稍歎了一口氣,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隻不過為了隱瞞,龍蛋空間中那些書籍的存在,有關於“邪神獻祭”的推測,他描述得有些模棱兩可。


    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他的話似乎可信度並不是很高。


    但除了獻祭之外,其它方麵她倒是聽明白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你已經和聖教勢不兩立了?”


    鍾星點了點頭,認同道:“沒錯,但其實有沒有今晚,他都必須拿到我手中的虛界石就是了。”


    “可是,你想要前往星河市的話,沿途的三個安全城市,都在聖教的勢力範圍之內,這一路……你會走的很艱難的。”


    此刻的鍾星臉上一臉淡然,和寧清羽不同,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以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從很早的時候開始,他和聖教之間就已經是你死我活的關係了。


    “那顆石頭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鍾星無言,隻能苦笑。


    他的態度,卻是讓一旁的寧清羽陷入了沉思,看著躺在床上安詳的妹妹,她的心裏似乎下定了決心。


    看向身前的鍾星,眼神堅毅道:“一起走吧……”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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