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家三寶?


    勞繽並沒有聽勞遵跡說過這個概念,但是話又說迴來,他不覺得勞遵跡會是一個和自己普及這些概念的人。


    畢竟這些年來,父親在雲春城,被薛心玉壓得太慘了。


    不過勞繽並不急著拿碧心鎖,而是打開了另外一個石棺。


    畢竟誰知道勞安伯會不會又整什麽花活。


    石棺剛被勞繽開了一條縫,裏麵的金光就已經掩蓋不住鋒芒,從裏麵直衝整個地下室。這金光,讓他手裏的藍色火炬都遜色了不少。


    這提氣的光芒,讓勞繽心裏更加雀躍,他加大力氣,趕忙把石棺蓋子徹底推開。


    探頭來看,隻見裏麵金光閃閃,一把寶刀灼灼其中。


    旁邊還放有一張紙條:勞家三寶,金刀血孽為赤忱之刃,其威勢吹毛削鐵氣斬山河。隻有勇者才配擁有。


    看到紙條最底下,則是一句:若要用此刀,則有向死而生之心,拿,則受煉獄之苦。


    和我一樣。


    和我一樣?看到這四個字眼,勞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自己金刀血孽到底是蘊含了什麽秘密,才能讓自己的爺爺說出這種讓人膽寒的話來。


    莫非勞安伯每天都過著超乎常人想象的生活嗎。


    但是對他而言,這一切也並不值得多想了。


    青眼還在等著自己來救,家人還在被薛心玉把控,而魔族的血魔到現在還不知去向。


    他要做的事情太多,這煉獄之苦,受一受又何妨?


    勞繽探手一取,把金刀血孽握在手裏仔細端詳。


    勞繽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血孽的全部信息。


    金刀血孽,色若燦然,金芒,發出璀璨的光芒照亮黑暗,讓敵人致盲。


    就是當個電燈泡唄,勞繽笑道。


    血憤,此刀飲血則狂。


    看到這勞繽心裏一驚。怎麽搞的,飲血則狂,合著一見血就要死人的節奏。


    看來這家夥,和自己身上的其他法器不一樣,是真正不見血就不自在的兇兵。


    沒過多久,這把兇殘的寶刀也用實際行動印證了勞繽的猜想。


    它突然發出了微弱的光芒與“嗡嗡”的陣陣嘯叫。


    這讓勞繽心裏一沉,“怎麽...你要幹嘛。”


    這金刀如同有了靈性,掙脫了勞繽的手。飛到了半空中。


    “你瘋了!快迴來!”勞繽看它想逃,一邊叫他迴來,一邊手中運起了冰火雙息。


    感受到勞繽的氣息,半空中的金刀也毫不示弱,它立刻調轉刀鋒,朝著勞繽刺了過去。


    “真是瘋了啊!”勞繽被這刀的攻勢還是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刀居然會主動出擊,看刀來勢不善,勞繽轉頭就跑。


    現在刀跟在他屁股後麵窮追不舍。


    逼他躲在了青眼身邊。


    一人一刀圍著青眼繞圈子,如同秦王繞柱。


    就這樣饒了兩圈,勞繽被這咄咄逼人的金刀徹底惹煩了,自己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他把手放到了懷中鐵刀的刀柄上,怒吼道:“既然你執意噬主,不如我們見個真章。”


    他屏息凝神,準備祭出勞家下冊刀第一招,抽刀見淵。


    抽刀見淵是拔刀術,刀刃運氣而出,是一瞬間就解決勝負的瞬殺技。


    他打算用這一招,讓金刀落地。


    現在,金刀朝著勞繽飛速衝來。


    勞繽絲毫不慌。


    “出!”二者碰撞在一起。卻沒有發出激烈的碰撞聲音。


    鐵刀被金刀硬生生砍斷了。


    砍斷同行後的金刀血孽,金光愈發閃耀。


    “我就!...”勞繽看它在那嘚瑟,心中譴責它的殘忍和瘋狂。也覺得它那縷金光似乎也變得邪性了不少。


    這金刀定在了半空中。如同失去了活力一般。


    看他定住了,勞繽開始思考它在搞什麽爛活。


    現在,勞繽隻覺得周圍的氣息從他身邊劃過,全都凝聚在了金刀上。


    這家夥現在覺得追逐遊戲變得無聊了,決定運氣鼓勁,給勞繽必殺一擊。


    金色的光芒,照耀了整個地下室。


    如果是平日裏,勞繽覺得光芒平平無奇。


    如果是剛剛在摸黑的時候,勞繽會覺得這光芒無比珍貴。


    可現在,勞繽隻覺得這把金光邪性,寶刀變態。


    “嗖!”金刀並沒有給他傷春悲秋的時間,凜然殺氣陡然而至。


    在剛剛自己鐵刀的犧牲並沒有換來自己反擊的節奏。


    反而勞繽發現自己確實沒法用魔族的血邪術,他剛想用炎心冰玉搓招對敵,沒想到這金刀壓根連給他抬手的機會都沒有。


    隻要看他想用招,這金刀的速度就更快,更猛,更瘋狂。


    麵對它的攻勢,勞繽隻能左躲右閃,疲於奔命。


    現在,勞繽的衣服已經被刀氣割破了些許。雖然沒有皮外傷,但是勞繽也有些惱火。


    你這是打算讓我光屁股捉刀啊!


    但是刀仿佛在玩樂一般,它的刀氣攻勢仿佛在隨著心情,偶爾快偶爾慢。對勞繽的態度如同是把玩耗子的貓。


    這讓勞繽覺得自己受了很大侮辱。


    這麽躲下去不是個頭。


    而且,自己堂堂八尺男兒,被一把刀玩弄。讓他不覺得自己有活著的感覺。


    恐懼並不是鮮活的生命力,勇氣才是。


    “剛剛,你掙脫了我的手,還砍斷了我的刀,對吧。”勞繽對金刀問道。


    金刀聽不懂勞繽的話,但是它感受到了勞繽氣魄的改變。


    “一命陪一命。你毀了我的刀,你就該賠我一把!”


    說完,勞繽朝著金刀衝了過去。


    金刀感受到了勞繽的殺意,自身的刀氣則凝聚的更快,釋放的更快。


    勞繽依舊在努力躲閃,但是他躲閃的目的並不是逃命了,而是要把金刀握在手裏。


    這金刀氣力更加瘋癲,這下它的刀身氣流四起。


    如同洶湧的亂刃朝勞繽衝去,勞繽則運氣應敵。


    身體雖無大恙,上衣卻已經被金刀撕扯的粉碎。


    但是他不在乎,現在他心裏就隻有抓住金刀一個念頭。


    此刻,他距離金刀越來越近了。


    他伸手剛要觸碰刀柄,沒想到金刀氣力大增,散發的刀氣直接劃破了他的手。


    這讓勞繽重新把手縮了迴去。金刀也乘機和他拉開了距離。


    繼續故技重施,用刀氣對他進行進攻。


    不行,看來這把刀最大的氣力全都在刀柄上了。


    看著在半空中嘚瑟到甩來甩去的金刀,勞繽生無可戀,一絲絕望從他心頭閃過。


    爺爺啊,就算前邊是煉獄一般的感覺,我也要走到底。


    可想起爺爺的同時,他也迴想起了爺爺勞安伯的紙條:


    若要用此刀,則有向死而生之心,拿,則受煉獄之苦。和我一樣。


    向死而生之心...


    向死而生之心!


    沒錯!是向死而生之心!!!


    這六個字讓他大徹大悟,他眼神發亮,對著刀發出一聲怒吼,重新朝著刀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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