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擂台上,兩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還在揮灑汗水,拚鬥地難舍難分的時候,還端坐在評委席的詭王薛心玉則選擇起身離開。


    在剛剛,她還被這些小輩們無聊的打鬥弄得昏昏欲睡。


    可緊接著,她就感受到了身後人群的異樣。


    作為天下少有的二品高手,薛心玉一流的感知力幫她察覺到了身後常謝雪身上飄來的血腥味。


    這讓她對身後發生的事情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在她到達事發地就,勞繽已經走到了菜市場,映入她眼簾的,隻有躺在地上呻吟的常謝雪。


    常謝雪的傷口剛剛被塗抹上止血藥,現在還未被包紮。


    他現在麵色慘白,衣服上都是斑斑血跡,渾身都被汗浸透了。


    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詭王親自來看他,他微微點頭,嘴巴還在虛弱的囁嚅著,似乎是在道謝。


    可接下來雷鳴一樣的斥責。讓虛弱的他打了個激靈。


    “見到母上還不起來下跪!在這裝什麽大老爺!”


    薛心玉身邊,一個身著華麗長裙,看上去年齡隻有十七八歲,外貌嬌豔的女孩朝著他發出了恐怖的殺氣。


    那女孩表情猙獰得如同鬼神,與自身那精致的五官很不搭配。


    接著,她伸出細嫩的雙手,如同拉扯小雞一般把常謝雪提了起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給我跪好!”


    常謝雪隻能奮起餘力,用顫顫巍巍的四肢的撐住自己,搭出來一個跪著的姿勢。


    圍觀的人看見後,無不動惻隱之心。


    雖然他們都知道常謝雪平日裏欺男霸女,是個怎麽教訓都可以的便宜人。


    可眼前把他拎起來的女孩更是重量級。


    她是詭王薛心玉的三女兒,三郡主薛璘微。


    作為詭王的女兒,她完美的繼承了母親的美貌和性感。


    郡主出生的她自然也獲得了大量資源,各種奇方的加持使得她駐顏有方,45歲了卻還有著和18歲一般的容貌。


    可她也完美的繼承了自己母親在戰場的暴虐和年輕時的蠻不講理。


    是個見人流血就興奮,看人慘叫才舒坦的狠人。


    今天被她伺候,常謝雪的福氣可算到頭了。


    眾人隻見常謝雪他牙齒打著架,用顫顫巍巍的語氣不住地給薛心玉磕頭請安:“奴才...奴才參見....參見詭王...陛下...”


    “你那是麵見母上該有的態度嗎!”薛璘微看常謝雪那半死不活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她猛得抬起了自己穿著華貴長裙的腿,那抬腿的速度和力量奇快,讓自己的高跟鞋在空氣中劃出了一道火焰。


    嘶...


    她這一舉動讓周圍的看客們倒吸了一口冷氣。


    看來,今天血騅幫的常幫主,要承受喪子之痛了嗎。


    “夠了,這小奴也算忠愛於我了。不必苛責她。”


    薛心玉媚眼微垂,對著薛璘微輕輕擺了擺手,同時免了常謝雪的責任。


    “小奴,你便宜行事就好。”


    “小奴..多謝..多謝...王上大恩!多謝!...”


    常謝雪被感動得涕淚橫流,現在薛心玉的命令,終於可以讓他放鬆下來,盡情享受勞繽帶來的痛苦。而不是體會王族帶來的恐懼。


    聽母上發令,薛璘微這才微收玉腿,下了殺招。


    隨著殺招一同結束的,還有她那猙獰的麵容。


    現在,她如同小貓一般,走到了薛心玉身邊,把頭對著薛心玉湊了過去。請求薛心玉的愛撫。


    “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薛心玉凝視著常謝雪的傷口,問了一個她似乎知道答案的問題。


    在嗜血的她看來,那傷口如此工整,優美,不像是人砍的。


    更像是一個出色的紋身師,給予了常謝雪完美的服務。


    這讓對沉溺於傷口和流血的薛心玉心裏閃過了一絲蕩漾。


    越看越順眼。


    “是!..是勞繽...被除爵的勞安伯的孫子...勞繽...”


    果然。


    聽到這,薛心玉心中起了一絲漣漪。


    她一言不發,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對左右囁嚅到:“勞安伯,我多久沒聽見上檔次的人說這個名字了,40年了吧?”


    而她迴過神來,常謝雪已經被醫生裹好了繃帶。


    “等等!”看他傷口被裹上了繃帶,薛心玉花容失色,她柳眉微蹙,對女兒輕歎道:“可惜,我本還想多看兩眼..”


    她這句話語氣很輕,卻讓周圍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要發生什麽了!


    和大家料想的一樣,得到母上的命令後薛璘微如同惡鬼一般衝向常謝雪,伸出如同細玉一般的雙手把他那些紮好的繃帶一一撕開。


    那些繃帶連著止血藥,全被粗暴的扯了下來。


    傷口裏的血當場就如同泄洪一般噴了出來。


    “嗚唿唿...唿唿唿唿....”


    常謝雪現在疼的涕淚橫流,可眼前王恩浩蕩,他不敢喊疼,隻能緊緊捂住嘴巴,在地上打滾,以求緩解自己的痛苦。


    “既然母上喜歡~那微兒就給母上看個夠~”薛璘微喘著粗氣,在眾目睽睽下,抱住了薛心玉高大豐腴的身體,臉在她的腹前輕輕亂蹭,一臉幸福。


    這娘倆動靜鬧得太大了,弄得擂台前的人都知道了這些事情。


    現在沒有人再關注擂台上的賽事,全都看向了薛心玉那裏。


    薛心玉看著勞繽造成的傷口,她麵色潮紅,如癡如醉。


    其實,這種傷口隻要是品級高一點的強者就可以造出來。


    但是在她心目中,獨一無二的,並不是傷口有多特殊。而是造成傷口的人太珍貴了。


    這刀法真的讓人好懷念啊。


    “他現在,多少歲了。”


    “迴稟王上,剛剛20。”


    聽到這,薛心玉明媚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絲貪欲和猙獰。


    勞安伯...你和你的子孫,終於要露出獠牙了嗎...這次,能保你們家的人...還有誰呢...


    另一邊,勞繽還在菜市場上精挑細選,巴不得拿著顯微鏡觀察菜品。


    “叔你看,今天這個菜吧,確實是有點蔫了。我能不能再看看..”


    勞繽端詳著手中的白蘿卜,神情認真,仿佛在看精美的漢白玉一般。


    “我可去你的阿繽!最近怎麽了越來越挑了,難道是要娶媳婦?還是你久未謀麵的兄弟們要來你家聚會?你這樣子我以為你要做國宴啦!”


    菜攤子上的朱老板對著勞繽調侃到。


    “嘶...”聽朱老板這麽說,勞繽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還真有六個結拜兄弟...下個月七夕是我們結拜十周年...我想多練練挑菜,選點好品相...”


    “呸!”朱老板哈哈大笑:“人家七夕都是去找自己婆姨,哪有七個老爺們結拜的。”


    這個問題勞繽也想知道答案,他也很疑惑,原主怎麽想的,居然要在七夕結拜。


    穿越過來後,很多次勞繽都想問問原主和另外六人的取向,和他們當時的精神狀態,就是一直沒機會見麵而已。


    不過,朱老板還是笑了:“這樣吧阿繽,蘿卜,我就用七成價賣給你,外加我再免費送你一個白菜如何?”


    聽到這,勞繽頓時有些扭捏了:“嘿呦喂...我這,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還沒等勞繽說完,朱老板已經把菜塞進了勞繽的菜籃子。


    “我這還不好意思了你看這鬧得...”勞繽被這如同火焰一般的熱情弄得無所適從。


    “畢竟我爹當年打仗時被你爺爺照顧過嘛。現在你們也經常來光顧我生意。”朱老板笑著拍了拍勞繽的胳膊。“吃了好了再來!”


    接著,他把自己黝黑幹瘦的臉湊在到了勞繽身邊:“要好好讀書習武,和你爺爺一樣,給自己博得一個功名才對!”


    兩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賣魚的老板打斷了:“嘿呀?這不是小安伯嗎?今天來替你爸爸買菜啦?”


    據說原主的爺爺,曾經在這個城市裏接濟幫助過不少窮苦人。


    雖然被除爵的時候,這些人沒法幫助他們家改變命運,可在他去菜市場的時候給他打打折,送送東西的慷慨還是有的。


    原主早都習慣了這些熱情,但是秉承著禮尚往來的優良傳統,他在閑暇之餘也會去這些魚商菜商家幫忙種種地幹幹活。


    七品劍客的氣力用來幹活,那能帶來的收益可就太多了。


    就這樣,勞繽來的時候帶著一個菜籃子,走的時候帶著一個裝滿了菜的菜筐迴家了。


    而在勞繽身後,奉母親之命調查勞繽的薛璘微正在用自己陰冷且貪婪的目光鎖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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