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這麽快就出來了,連第二層都沒有闖過,真讓人笑掉大牙!”一守塔護衛嘲笑道。


    “是啊,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這最後一個進去的,卻是第一個出來的。何止笑掉大牙,簡直笑死人!”另一守塔護衛也譏諷道。


    “之前,看那鍾家小姐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還以為跟在她身邊的是什麽厲害角色呢!誰曾想,竟如此不堪一擊,簡直丟人現眼之極!”


    “本島最差的成績是止步第四層,我也是萬萬沒想到,試劍塔第一次對外開放,就收獲了第二層這麽差的成績!”


    “日前,胡馬北那聚氣大圓滿修為的兒子,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也勉強通過了第一層,可見聚氣弟子也能拿到他這個成績!”


    “嘿嘿!止步第二層,恐怕不僅是本次試劍大會最差的成績,還可能是史上最差的成績,足以載入名冊,留醜千年!”


    守護試劍塔的兩名護衛,一人一句,越說越興起,之前遭受了鍾淑卉的訓斥和辱罵,現在抓著這個機會,對著程夢飛極盡嘲諷和奚落。


    這二人的話語極為刺耳,聽得程夢飛心下頓生怒意,但是憑著他自身良好的教養,以及法力耗盡的疲憊,索性充耳不聞,走到廣場外一樹下,服下丹藥閉上耳目,手握金屬性中品靈石,盤坐恢複法力。


    試劍塔撐不過第二層,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隻在血空島那個石洞內練習過半日的天樞基礎劍術,沒有修習過融合境的劍訣。


    再說,法劍是五行屬性的,他用起來也不趁手,隻能發揮法劍五分之一的功能,哪比得法劍前主人薑豪真靈根的資質,能發揮此劍八成的功能,所以突破後的程夢飛,雖然法力增強了三倍多,但使用這五行法劍發揮出來的實力,恐怕還比不上聚氣境的薑豪。


    一個時辰過去,一位玉衡島的青年修士也傳送到了塔前的廣場,自他出現之後,劍塔門前公示牌上便更迭了一下,多出了一行。


    之前,程夢飛出塔的時候,他的大名便出現在了公示牌上。現在,這位青年修士的名字緊挨著程夢飛,顯示青年在第四層闖塔失敗。


    青年修士看著塔前空空無人的廣場,一臉羞愧不已。


    兩名守塔護衛的一人,看出了青年修士的窘態,提醒他道:“你不用擔心,成績最差的不是你!”


    這名守塔護衛一邊說,還一邊手指著廣場外樹下的程夢飛,道:“瞧,樹下的那個小子才是墊底的!”


    “真的!”青年修士順著守塔護衛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程夢飛,又看向了公示牌,頓時臉色恢複如常,心下也開始變得高興起來。


    雖然自己表現得不好,但是當看見別人比自己還差,心裏會產生愉悅、高興的感覺,這是幸災樂禍的心理,是人的天性。


    守塔護衛和青年修士的小舉動,自然沒有逃過程夢飛的耳朵,將眼睜開了一條縫,不滿地瞥了一眼。


    這名守塔護衛一而再地挑釁他,真是佛也發火!如果此刻不是在許州島上,程夢飛必定要拿出雷公鑽,給這護衛一點顏色瞧瞧。


    強龍不壓地頭蛇,程夢飛隻得選擇隱忍,全心全力恢複法力。


    時間一分分過去,陸陸續續有人闖塔失敗,傳送到了廣場上,不過這些人都是五、六層失敗的,程夢飛墊底的地位無人可以“撼動”。


    過了一會兒,隻聽試劍塔頂突然傳來“鐺鐺鐺”的響聲,眾人心裏一陣納悶,為何響起了鑼聲。


    “有人闖塔成功了!”守塔護衛驚叫道。


    塔前廣場的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銅鑼一響,是表示有人闖塔成功,這第一起的鑼聲,也就代表了冠軍的誕生。


    過不多時,一名妙齡女子從塔頂之上緩緩落下,她容貌端正,長發幾乎可以委地,細眉斜飛入鬢,流露出勃勃英氣。


    這奪冠的妙齡女子名為許秀中,身著天璣島的服飾,出生於許州島,是許家庶出的年輕一代。


    “秀中小姐巾幗不讓須眉,恭喜秀中小姐力奪桂冠!”


    “我許州島地靈人傑,秀中小姐更是人傑中的人傑!”


    兩名守塔護衛立即溜須拍馬了起來,極盡諂媚之姿。


    場上其他人與許秀中同為七星殿新進融合的年輕修士,眾人皆漠視之,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是眾人的心態。


    聽得這些動靜,程夢飛也忍不住起身抬頭看了一眼,見不是鍾淑卉就又坐下忙自己的事情。


    不過,他還沒坐下多久,柯裴根來到了他的身旁,說道:“程弟,你怎麽一個人在這打坐啊!”


    見柯裴根到來,程夢飛立馬起身道:“柯兄,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鑼聲響起的時候,我就出來了!”柯裴根答道。


    “鑼聲,恭喜柯兄闖關成功!”程夢飛笑道。


    “呃!程弟,最後一關我落敗了,那鑼聲不是祝福我通關,通關的是那位許秀中小姐!”柯裴根搖頭喪氣道。


    “惜敗於最後一關,可見柯兄的用劍之道,已經很了不起了!”程夢飛讚揚道,他是真心的誇讚柯裴根,畢竟自己連第二層都沒過。


    “讓程弟見笑了!程弟既然來了,為何不入塔一觀,這試劍塔不是打擂台,除了最後一關,不用跟他人比劍較藝!”柯裴根道。


    原來這試劍塔最後一關需要與他人比劍較藝,程夢飛也是才得知這個消息,於是指著場中被幾人簇擁的許秀中,問道:“哦,柯兄在最後一關就是與她切磋了一番?”


    柯裴根點點頭,歎了口氣道:“是的,我就是敗給了這個許秀中!”


    世人皆是如此,在爭奪某一項物品或榮譽時,如果差得太遠,其人容易釋懷;如果就差一點,讓人耿耿於懷。


    聽此,程夢飛摸了摸額頭,說道:“這看似平平無奇的許家小姐,劍藝竟在柯兄之上,是不是他許家在塔內留了什麽後手,方便這許小姐調動,不然怎麽第一次對外開放,奪冠的就是他許家人!”


    柯裴根擺了擺手,道:“許家有沒有後手我不知道,不過敗在這許秀中的手上,的確是我學藝不精,真是慚愧得很呐!”


    程夢飛拱拱手,道:“柯兄如此誠懇,真讓小弟佩服!我不禁想起了一句話:服輸亦是一種境界!佩服佩服!”


    “過獎了!如果程弟你闖塔的話,最後一關對上許秀中的十有八九就是程弟你,相信以程弟的實力,銅鑼必定為你而鳴!”柯裴根道。


    程夢飛不好意思地指著遠處的公示牌,道:“柯兄,你也太看得起小弟了!其實,我已經闖過塔了!”


    雖然公示牌離得有些距離,但是絲毫不影響柯裴根使用靈眼術之後的視力,柯裴根看了一眼公示牌,發現程夢飛的名字正處在公示牌最下方,疑問道:“程弟,你既已進塔,為何隻過了一關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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