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度過了幾年光陰,在雲黎看來轉瞬即逝,這也是死魂靈幼年時期僅有的快樂,後來……後來村子裏來了個老巫婆,她一眼就看到了雲黎的存在,還說雲黎是妖邪,已經娶妻生子的老酒鬼和他娘也說雲黎是妖怪,明明已經死了。


    雲黎不能反抗,她沒有靈力,現在頂著林氏德身軀,被活活燒死。


    後來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了,隻知道自己被燒死,火海之中,那小孩童已經有六歲模樣,紮著她一早梳起的小辮,將那群圍觀的人全部殺光。


    後來雲黎看到她挖了一個很大德坑,將亂葬崗的所有女人孩子都埋了進去,接著她將林氏的埋在身邊,最後抱著林氏,一同沉睡過去。


    夢境驚醒,耳邊是宋思南的唿叫聲,“雲黎,醒醒?”


    “你知道我剛剛發生了什麽嗎?那個林氏,她姓梁。曾經是官宦人家的小姐。”


    再次蘇醒,雲黎看著熟悉的院子,還有熟悉到被打罵的女人,陷入沉思。


    還是之前的情景,老婦的姐姐過來,看了一眼林氏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說了一句,“看來是個小子,有點福氣。”


    接著老婦便笑吟吟送著女人走了。


    不一樣了。


    雲黎擰眉,女人明明懷的是個女孩!


    而這時,場景轉變,到了林氏生產的時候,一個男孩降生。


    故事結束。


    這是強行圓滿嗎?


    然而在雲黎的記憶裏,她代替林氏照顧了長生六年,教她人倫綱理,教她讀書寫字,努力給她溫暖。


    最後長生抹去了那段林氏痛苦的迴憶,迴憶隻剩下她生下男孩,在夫家過的盡管艱難,但終究是有了盼頭。


    所以她覺得,自己才是導致母親慘事的禍源嗎?明明她就隻是個孩子……


    迴到周圍時間,機械女聲同時響起,“倒計時三分鍾。”


    她看了一輪紅月,憑著記憶裏那道身影將自己掩埋得地方,她蹲下來,先在地上挖來挖去。


    宋思南看她的眼神就跟在看傻子一樣,提醒雲黎,“她會自己鑽出來的,你現在挖有什麽用?”


    然而雲黎還是堅持不懈的挖,她語氣沉悶,帶著一絲堅定,“這些碎石子會刮破她的皮膚,她還是個孩子,她不該被這樣。”


    作為女嬰而誕生,是錯誤嗎?


    生而為女,就因為是女人,所以活該被埋,活該遭受這一切。


    “皎皎沒有錯,對嗎?”熟悉的女聲響起。


    雲黎迴頭,貌美的婦人手裏牽著個小女孩,對著她露出笑意。


    “倒計時3!”


    “2!”


    “!!”


    滴滴……


    耳邊是電磁的聲音,在時間停滯為0的時候,周圍蠢蠢欲動的怨氣全部消失,剩下的一片寧靜,周圍挪動的土堆也緊跟著恢複原狀,月亮重新被雲層遮蓋。


    死魂靈沒有出現。


    雲黎暗自鬆了口氣,可卻有幾分不解,魂呢?不是說好的魂,去哪裏了?


    她一臉疑惑的離開。


    宋思南眯了眯眼,“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雲黎抿了抿幹涸的唇角,“確實是這樣。”


    她喟歎一聲,轉而起身,迴到沈家之後,她這才發現自己手掌心不知何時破開一道口子,血已經凝滯,卻帶著一股子怪異的花香,她微微疑惑,一轉頭就看到了站在玄關處的沈肆,沈肆黑眸顏色泛著一點奇怪的紅色,下一秒他充滿酒氣的身軀朝她撲去。


    “你去見誰了?”醇厚的嗓音響起。


    帶著一點低磁,酥的雲黎腿微微發顫,她小手推著沈肆,口中卻辯駁著,“沒有,沒有見誰。”


    沈肆嘴角勾起一抹諷笑,“你身上的味道很重。”


    “男人的味道。”


    雲黎呆住,這特麽也能聞得到?宋思南那個死陰鬱男身上的香水味有這麽濃鬱嗎?


    應該問,為什麽陰鬱男會噴香水,果然娘們唧唧的。


    “不是,你聽我說……”


    “不聽。”在她驚恐萬分的眼神中,沈肆俯身,堵住她接下來所有的話,他寬厚的大掌撫摸上她的小腹,接著輕輕按壓了一下,有一聲“嗯呀”從雲黎口中溢出,那是她比較不能碰得地方,一碰就會發癡。


    她眼神迷離,眼角泌出淚意。


    “跟水做的一樣。”


    男人難得會說葷話,說的雲黎有些難耐,她跟隻毛毛蟲一樣扭著身軀,扭啊扭,扭扭……險些沒扭到床邊上去,後來還是唄沈肆拉到中間,將她跟翻餅一樣翻到背麵。


    餅很快變成了雞蛋灌餅。


    雲黎“嗚嗚”叫著,手指被沈肆摁壓的緊緊的,她腳趾控製不住蜷縮著,一股酥麻感將她徹底擊垮。


    直到後半夜,求饒聲消失,沈肆走在陽台,熟練的掏出一根煙,接著叼起,下一秒他將煙捏住,低頭看向抓著他褲腿不放的東西。


    “小東西,你從哪裏跑出來的?”沈肆挑眉,對上那張熟悉的臉時,心口微微泛起漣漪,這張臉和雲黎簡直長的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小東西指了指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的雲黎,稚嫩的聲音響起,“是從媽媽肚子裏出來的。”


    “哢擦”某理智直接崩斷,沈肆將煙掐滅,語氣低沉,“你剛剛說誰是你的媽媽?”


    “媽媽,媽媽在那裏。”小丫頭睜著稚嫩無辜的眼神道


    很好,什麽時候背著他連孩子都弄出來了?


    沈肆笑的有幾分滲人。


    他伸手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語氣溫和,“叫爸爸。”


    雲黎睡的一點都不好,夢裏她被一隻狗攆了一晚上,那隻狗還會說人話,吵著鬧著要她負責,她能對一隻狗負什麽責?


    她頹廢的睜開眼睛,在對上一雙葡萄般滴溜溜的眸子時,她人呆滯住了。


    圓乎乎的小臉蛋湊上前,蹭了蹭雲黎,帶著討好友善的氣息。


    “媽媽,你醒了呀。”


    媽媽?雲黎扯了扯嘴角,試探性開口,“長……長生?”


    小丫頭頓時露出一口豁牙,豁牙的位置一模一樣,是當初被狗攆摔掉的。


    “媽媽,記得長生!”


    她抱住雲黎的腰,極盡討好,和幻境中一模一樣,絲毫沒有任何變化。


    雲黎伸手碰了碰她的臉,帶著絲絲涼意,沒有人類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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