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黎訕訕一笑。


    還是不能瞎幹預。


    下一秒白從枝便拒絕了她的好意,她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你幫我問問沈總,有沒有認識的,可以形婚的。”


    認識的可以形婚的?


    雲黎倒是認識一個,不過已經被人纏上了,但俗話說,人魂殊途。


    遲早眠憶會消散的。


    “已經消散了……”雲星靈提醒道,“在完成任務之後,她隻能停留一個月,迴到大海必須以同類為食,否則是沒有辦法活下去的,但是海底已經沒有她的同類了。”


    “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雲黎皺眉。


    “你沒有問我。”小酷哥板著小臉。


    既然眠憶已經離開,元辰澤是不是就可以空出來了。


    她微微一笑。


    看來注定有人要犧牲。


    沈肆就這樣看著她一邊笑,一邊笑的猖狂,甚至忘記了表情管理。


    女人真是奇怪。


    ……


    陳晨將她叫到一邊,將一份行程單交給雲黎,是沈肆的衣食住行以及工作流程,還有一些會議,以及出差的安排。


    雲黎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報表陷入沉思,沈肆這麽忙的嗎?


    她一直看到結束,這才發現沈肆每天隻睡五個小時,他的行程安排滿滿當當,一整天不是在開會就是在開會的路上,簡直比她這個打工人,還要刻苦努力幾百倍的那種。


    “你將這個行程單給我,是什麽意思?”雲黎有種不詳的預感。


    身為雇主的沈肆都是這個行程,身為助理呢,助理會不會更幸苦。


    “夫人,以後總裁的一切衣食起居包括工作安排,就交給您了。”他笑眯了眯眼,有種即將解脫的釋懷感。


    “對了,財務部決定給您漲工資,漲五千。”


    伴隨著金錢的誘惑和壓榨的痛苦,雲黎捏著行程單,有種退一步可惜,進一步深淵的錯覺。


    她沉吸了一口氣,與此同時陳晨將沈肆得工作機交給她,這是沈肆專門存放客戶電話還有一些重要客戶聯係方式的。


    她一接過,手機就開始瘋狂震動,震到她手有些麻。


    “喂。”她聲音柔和道。


    身為助理,要接聽沈總的工作電話。


    這是第一。


    “你能讓他來陪陪我嗎?”


    那邊是一個弱小得女聲,帶著一絲懇求。


    雲黎捏著手機。


    這確定不是情人專用的電話嗎?一瞬間,雲黎想將電話砸了。


    “你是誰?”她壓低聲音,“是沈總哪一位情人?”


    她就不信這個女人不知道,她是被包養的。


    “我叫梁悅然。”


    伴隨著話落,雲黎深吸一口氣。


    梁悅然找沈肆,她不是失憶了嗎?這會兒正在醫院調養,她突然想到什麽,微怔了一下,“你今天下午是不是要去做整容手術?”


    對方“恩”了一聲,繼續懇求道,“我看不到他,我很不安,能讓他過來陪陪我嗎?”


    “我除了他誰也不認識。”帶著倉皇失措的女聲,能隱約窺見那個女人臉上一定是布滿淚花,雲黎動了一點惻隱之心,她拿起行程表,打算將沈肆的時間壓一壓,空出一個小時給梁悅然。


    那沈肆隻能睡四個小時了,睡四個小時會死人的對吧?


    她眸色滿是糾結,直到身後響起一道清冽的男聲。


    “你在做什麽?”


    是沈肆,沈肆眉眼清俊,眉頭緊鎖著。


    他盯著雲黎看了很久,這幾天這女人總是容易失神,還會被外麵各種東西所影響。


    “沈總,梁小姐要進行手術了,你不去看看嗎?”雲黎淡聲開口。


    沈肆眼底帶著幾分意外,“你希望我去?”


    明明他和梁悅然青梅竹馬的關係,雲黎還讓他去,沈肆一時間分不清這個女人到底是真的傻還是假傻?還是說她根本一點兒都不在乎他。


    “恩。”雲黎應了一聲,眸光平和,“她更需要你。”


    “陳晨,將行程推後,去醫院。”沈肆掃了一眼雲黎,果斷往電梯口走。


    他是要去陪梁悅然了。


    雲黎告訴自己,可心口微麻,她實在做不到完全無動於衷。


    沈肆到了醫院,梁悅然失憶的時候還是很乖巧的,小心翼翼和他搭話,還會詢問一些從前的事情,沈肆迴答得模棱兩可,兩人真正接觸的時間並不多,梁悅然很早就到國外去了。


    “你……好像不是很喜歡和我講話。”梁悅然察覺到了,她似乎有幾分失落。


    “沒有。”沈肆繼續惜字如金。


    “那個接電話的人,是你的秘書吧?是她通知你來的嗎?她人很好。”梁悅然提到雲黎,罕見的沈肆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梁悅然愣住,眼神透露著幾分癡迷。


    這個男人,真俊啊。


    “你跟她,是什麽關係啊?”她小聲試探道。


    “你想知道這些?”沈肆擰眉,目光冷銳落在梁悅然身上,見她縮了縮脖子,他繼續道,“有時候真分不清你到底是在裝傻,還是真的傻了。”


    “我沒有。”梁悅然委屈道,“你怎麽能這麽想我,我……我隻認識你一個。”


    “那我叫什麽名字?”沈肆反問。


    “不……不知道。”梁悅然突然抬起手,捂住頭,發出幾聲痛苦的哀嚎聲,緊接著幾個護士魚貫而入,將她壓住,強行注射了鎮定劑。


    “您別逼她了,沈先生,她已經很可憐了。”護士滿是慍怒的看向沈肆。


    “你們這些有錢人就喜歡欺負無權無勢的女人!”


    “那是沈總,不要亂說。”趕來的醫生拉住護士,提醒道。


    沈肆並不放在心上,他看著冷靜下來的梁悅然,她臉上還帶著淚痕,眼圈鼻子都是紅的,的確很可憐。


    鎮定劑得副作用很大,她已經用上,說明這幾天已經崩潰過好幾次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父親,梁光。


    亮光害他失去了一個公關部的部長,一個很完美解決沈肆所有法律糾紛的首席秘書。


    “做手術之前通知我。”沈肆低頭看了一眼鑽表,接著坐車前往晉城最大的監獄。


    那裏關押著晉城所有的犯人,包括被送進去的亮光,還有那位叫玉小滿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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