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冷意很深,“畫失蹤,你似乎挺高興?”


    梁悅然怔住,她尷尬道,“沈肆,你說什麽呢,這畫我比誰都重視,怎麽會不難過呢。”


    “不過畫既然還在船上,肯定上能找迴的。”她篤定道。


    沈肆瞬間給梁悅然打上了一個字眼。


    “心虛。”


    梁悅然就算做了那麽多年的律師又能如何?她還是不擅長偽裝情緒,更不擅長說謊,看來這畫沒有必要去找了。


    “請各位進行登記,將麵具摘下。”


    將麵具摘下……


    雲黎咬了一下唇角,怕不僅僅隻是摘下麵具這麽簡單吧,她臉上戴著梁呈的麵具,就算是登記了,也會因為麵具不同而被扣下。


    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麽?


    她眼神閃爍,在瞥見一動不動的梁悅然時,一種念頭湧上心頭。


    畫可能根本就沒有消失,而這一切就是梁會長自導自演,他為什麽要自導自演?


    “沈肆,你也是要登記的。”梁悅然忽然出聲,她將白色的麵具揭下,露出那張漂亮的臉蛋。


    沈肆臉上得黑色麵具,是她特意精挑細選送到沈肆手裏的,可惜的是,這麵具根本就沒有被登記在冊。


    就在沈肆揭下麵具的時候,梁悅然突然一愣,麵具底下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他紅著耳朵,對梁悅然頗為殷切道,“我不是沈總,梁小姐,我喜歡你很久了。”


    那……沈肆呢?


    梁悅然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偌大的畫前,一身常服的男子掃了幾眼畫中的內容,眉頭緊皺,“梁行長打算賣畫,這是為什麽?”


    沈肆身邊站著沈則衍,沈則衍出席這次晚會完全是因為梁行長親自邀請他,還打算將他賣給他,他本來不喜歡這東西,貴就算了,而且他完全欣賞不來。


    但是喬夫人喜歡,喬夫人就喜歡這種藝術品,為了討好老媽,沈則衍隻能硬著頭皮來了。


    碰巧的是,沈肆就在這裏,兩人麵麵相覷。


    要知道梁行長也是個藝術家出身,叫他賣畫,難上加難,除非是真遇到了什麽嚴重的情況。


    沈肆眯了眯眼,“前幾天梁家在拋售股票。”


    拋售股票?


    沈則衍麵色僵住,這不是破產的跡象嗎?賣他畫也是情有所原,那他自討自演了這出又是為了什麽?


    “他還想把你指認成偷畫的賊嗎?”沈則衍好笑一聲,“沈家缺他那點錢?”


    “不隻是我。”沈肆頓了頓,又道,“他會指認好幾個人,引得人心惶惶,到時候再把晚宴變成慈善募捐晚宴,順理成章。”


    “我們已經上了賊船,就隻能任人窄割。”


    所以這次是郵輪晚宴,梁行長早就算準了,誰都跑不掉。


    “該死,竟然這麽算計人!”沈則衍沉聲,他眼底夾雜著怒意,平生他最恨的就是沈肆這個血緣關係不明的外人,其次就是利用他的人。


    “這畫,還是留著燒給梁行長了。”沈肆低吟一聲。


    前麵宴會已經排查過一波,有好幾個名媛千金被扣下,而梁行長始終一言不發,直到梁悅然來到他身邊,在他耳邊嘀咕一兩句,他臉色微變,很快便也恢複平靜。


    “嫌疑人已經排查出來了,接下來我們會依次審問,沒有嫌疑的可以自行離開。”


    “晉城沒有私自審問人的規矩,你們梁家是忘了嗎?”雲露也在其中,她咬著牙狠狠等著梁行長,“我看你們梁氏銀行的生意是不打算做了。”


    “畫丟了,梁某怒火中燒實屬情理之中,雲小姐是晉城有名的名媛千金,想必是不會因為這點事和梁氏計較的對嗎?”梁行長出聲。


    他那雙精明的眸子掃向眾人,雲黎下意識想到一種很狡猾的動物。


    狐狸


    狡猾卻喜歡伸出爪子撓人。


    雲露被誇的爽了,冷哼一聲,“看在梁行長的麵子上……”


    接著梁行長便勾唇一笑,“幾位放心,這畫本來就是要捐出去的,隻是這迴丟了,就沒了募捐的東西了,那些等著吃飯的災區孩子還等著募捐款。”


    “所以梁某才這麽生氣,氣憤到底誰將畫給偷走了。”


    原來是募捐。


    在場人臉色轉好,聽到梁行長這番話,頗有些同情。


    就連雲露也對梁行長刮目相看起來。


    “梁行長是這種高風亮節之人,既然是募捐,就直接捐吧,畫什麽的不重要。”


    她一開口,梁行長嘴角隱晦的笑意更深。


    他的目的達到了。


    這一切都被雲黎盡收眼底,她盯著這隻狡猾的老狐狸,老狐狸出手很幹脆利落,果真是心狠,利用別人得同情人,不失去畫的同時拿到錢,該說他是厲害好呢,還是說……


    那幾個沒有洗脫嫌疑的以雲露為先,她先是直接捐了五百萬,五百萬是一個大數字,而且能證明她對畫沒有非分之想,畢竟錢都捐這麽多了。


    幾個全是有錢的大主顧,就是最有錢的,不在……


    梁行長眯了眯眸子,他對梁悅然有幾分不滿,“你沒能留住沈肆嗎?”


    梁悅然低垂著眸子,“你也知道沈肆一向謹慎。”


    “果真是沒用,不如你弟弟。”


    梁行長一說,梁悅然咬了咬唇,她無論怎樣作都是不如弟弟的,在父親眼中,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堂弟,都來的比她重要,甚至父親還打算把他培養成繼承人。


    就梁呈那個蠢貨,他怎麽配?


    “知道了,爸爸。”梁悅然咬唇。


    她視線一轉,突然怔在原地,雲黎這迴已經摘下麵具,此刻正笑吟吟看著她,身上的衣服也早就換了個遍兒。


    她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在上輪船前,她就已經給打手下達了命令。


    和她穿的一模一樣帶著白色麵具的女人,一定要毫不猶豫給她丟進海裏麵喂魚。


    結果呢,雲黎臉上的麵具不是她的,衣服也變了,這叫那群打手怎麽辨別?


    她咬唇,美眸狠狠瞪向雲黎,接著冷哼一聲別過了頭。


    梁行長盯著那幾串數字,越發心花怒放起來,那都是即將到手的錢。


    能夠幫助梁氏銀行度過危機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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