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她能感受到的,隻有無盡的憤怒和痛苦。


    包括眠憶身上。


    究竟發生了什麽?


    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她靠在沙發上,沉沉睡去,次日早上雲黎揉了揉眼眶,她拿起身上的西裝外套,看向不遠處的沈肆,沈肆眉頭緊鎖,而床上的眠憶已經消失不見,她的縛魂靈上纏繞著一些死魂靈的氣息,和眠憶的不同,還有別人的。


    見雲黎蘇醒,沈肆將煙掐滅,他黑眸落在雲黎身上,低磁的聲音響起。


    “梁悅然,迴來了。”


    雲黎有一瞬間的錯愕,隨即反應過來,梁悅然應該是被送迴來的。


    她故意放眠憶走,還將海神螺還給眠憶,這能說明什麽?


    “星靈,死魂靈也有好有壞嗎?”她詢問腦海中的指引靈。


    雲星靈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死魂靈,不會存在好壞,他們是必須消滅的存在。”


    “那沈肆呢?沈肆也有一天變成死魂靈了,是不是,也會死?”


    雲星靈沒有開口,事實上那個答案雲黎已經知道了。


    在這個世界上,遺漏者,魂靈,死魂靈三種需要被消滅的存在。


    沈肆到現在還沒有被抹殺,隻能說總局,有意要放他一馬,但終有一日,沈肆變成死魂靈,他會成為所有迴收者獵殺的目標。


    他會死。


    雲黎歎息一聲,她眼底滿是無奈,不知為何心口扯動了兩下。


    她瞳眸望向沈肆,勉強扯出的笑意,叫沈肆一愣。


    “既然梁小姐醒了,去看看梁小姐,怎麽樣?”她聲音柔和,眼神卻透著濃濃的哀傷。


    沈肆忍不住伸出手,打算去碰一碰雲黎的眼睛,她想看看裏麵藏著什麽,叫她這麽難受。


    雲黎已經先一步起身。


    梁悅然還在病床上躺著,她人已經蘇醒,隻是那張小臉上滿是鬱悶。


    “沈肆呢,沈肆為什麽不來見我?”


    她剛說完,病房門打開。


    梁悅然明顯怔了一下,錯愕的目光落在雲黎那張臉上。


    白皙漂亮,和那個小丫頭如出一轍的臉蛋。


    她咬咬唇,冷哼一聲便道,“你就是那個小丫頭片子的媽媽?”


    好深的敵意。


    雲黎感覺到了。


    “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梁悅然麵露幾分不爽,“還生下了沈肆的孩子,你手段不錯。”


    雲黎能聽懂對方的諷刺還有一絲敵意,可她這話,不是誇獎嗎?


    “聽說梁小姐被綁架了,能平安無事就好。”雲黎淡笑一聲。


    “沈肆呢,沈肆怎麽不來看我?”梁悅然挑眉,“我並不想看見你,你看不出來嗎?”


    “他會來的。”雲黎抿唇一笑,“隻是有些話想問問梁小姐。”


    有些話?


    梁悅然挑眉,下一秒雲黎已經站在她的麵前,不等她開口,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緊接著她腦袋一空,一些奇奇怪怪的記憶被雲黎提取出來。


    壁畫還有……魚鰭。


    梁悅然很快就暈厥過去,那些記憶伴隨著雲黎手指合攏,被捏成了碎片。


    “她怎麽樣?”沈肆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語氣帶著一絲沉悶。


    “我讓她睡過去了,人類是不能留存這份記憶的。”


    就算沒有她出手,也會有總局的人出手,她出手至少梁悅然會好受些,但是總局的人出手,可就不是好受這麽簡單了,她至少會出現神誌不清的情況,那些人下手總該沒輕沒重的。


    “我代悅然說聲謝謝。”沈肆沉聲。


    雲黎愣了一下,本以為沈肆會怪罪自己直接對梁悅然出手,結果他竟然說謝謝。


    她心口微微發麻,所以沈肆知道他剛剛做了什麽嗎?


    “你跟梁小姐的感情倒是不錯。”雲黎咬了咬唇角。


    她隻有在心情複雜煩悶的時候才會做這一個動作。


    然而在熟悉的人麵前就是欲蓋彌彰。


    “雲黎,你心亂了。”


    這話是雲星靈說的,雲黎直接選擇無視,心亂了又能怎樣?反正這兩百年的日子,已經夠無趣了,繼續無趣下去,她隻會瘋。


    “我跟悅然是自小長大的,她跟我的妹妹一樣。”沈肆解釋了一句。


    青梅竹馬?雲黎勾唇,下意識脫口而出,“這不是天賜良緣嗎?梁小姐喜歡你,你也看重梁小姐,不早點結婚,不可惜嗎?”


    “你……”沈肆瞳孔微縮,他望向雲黎,眼底滿是意外,“悅然是妹妹啊。”


    妹妹?誰信這個鬼話?電視劇裏的妹妹都變成了嬌妻。


    說是妹妹,這個bt在玩養成係吧?


    醫院走廊的拐角處,一道身影快速掠過,接著消失在了黑夜中。


    第二天一早,雲黎被一陣咆哮聲吵醒,一身醫生服的梁悅然出現在門外,她額頭青筋直冒,似乎在壓抑著什麽怒火。


    “你昨天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察覺到了啊。


    雲黎腦海中閃過幾個借口,通常這個時候蒙混過關就好了。


    誰料對方撇了撇嘴,眼神掃了掃雲黎的四周,這裏明明就是沈肆的房間,雲黎竟然輕而易舉就住進了沈肆的房間不說,就連身上的睡衣都是沈肆加大版的襯衫。


    真就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我什麽都沒做,你突然就暈倒了。”雲黎盤算了很久,終於說出一個借口。


    梁悅然恢複麵色,她一開始就不是來找麻煩的,隻是想仔細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麽不同,能迷倒沈肆。


    “沈肆說你學的是道法,都是些裝神弄鬼的玩意兒,想必還沒就業吧?”


    梁悅然話一出口,雲黎心口就有些吃痛,完全是精神攻擊,內傷的那種。


    她幹這一行,的確最難的就是就業,還好大學學的是各國語言,偶爾給外國友人算算卦,收入還是可觀的。


    但隨著時代飛快發展,卦師逐漸被替代,人們不再信命。


    她的一腔才學無法施展,幾乎就變成了,失業。


    “你說的是,不過我……”雲黎剛想說,沈肆會給她一口飯吃。


    梁悅然已經接了話茬,“我有辦法讓你就業,而且能讓你舒舒服服的就業,隻要你帶著孩子離開沈肆,年薪百萬也不是不可能。”


    這就是超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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