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死了啊。”雲衍撇了一眼陳秋水的殘骸,她還有一口氣,卻也半死不活了。


    “沒想到你們沈家還算有點能用的人才,可惜是個遺漏者,不是你今天砍了這隻變異花靈,隻怕我今天連著你們兩個一起收了。”說著,雲衍對著沈肆挑了挑眉,他見過沈肆,就是自己那蠢笨小徒弟拚命護著的男人,那個男人究竟有什麽好護著的?


    “好大的口氣。”沈肆沉聲,桃木劍上還染著斑斑血跡,他重新抬起,對著雲衍的心口,警告道,“雲黎,在哪裏?”


    雲衍低笑一聲,“這把劍,還沒開封吧?刀刃還是燉的,要是開封了,肯定是一把通靈的神器。”


    旁邊趴著雲衍身上的小身影一愣,他抬起呆呆的小臉,疑惑道,“他拿鈍刀砍死魂靈?”


    究竟得多心大才能做出這種事情,偏偏沈肆就是做了,還做的頗為坦蕩。


    雲衍沒有過多言語,他走到陳秋水麵前,將她的殘骸收走,緊接著丟給沈肆一句話,“這隻是個開始,等地級的死魂靈找到你,誰都救不了你。”


    “但我不一樣。”雲衍勾唇,“我會在這之前殺了他。”


    沈肆將劍收迴,雨水將血腥味衝刷,戰役結束了。


    就是那雷眼還在醞釀著更大得雷暴,不知道下一次會是什麽時候。


    他突然懷念起了那沒心沒肺的女人,她應該還活的好好的。


    這個人……是雲黎的誰?


    對方看上去很年輕,跟雲黎差不多歲數,透露的氣息,卻強悍的厲害。


    “雲道長來了啊。”沈長平一句話打破他的思緒,就見沈長平躲在不遠處的廂房裏,探出腦袋,對著沈肆露出一抹友好的笑。


    沈肆一怔,“你剛剛說什麽?”


    姓雲,這個男人也姓雲?


    “這人是雲道長,是堂叔爺的朋友,你可以問問堂叔爺,他會告訴你的。”沈長平皺了皺鼻,他轉頭掃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兒子,催促道,“還不快去給你哥哥賠罪!”


    沈則衍冷哼一聲,作為捉鬼世家的孩子,他這些個稀奇古怪的東西早就看過無數遍了,在古籍裏麵,隻是沒想到沈肆在這上麵都厲害的很,果真這些叔伯包括父親都隻教了沈肆,憑什麽不教他?就因為他……不是沈家正兒八經的繼承人嗎?


    恨意在他眼底醞釀,就跟外麵蓄勢待發的雷團一樣。


    沈則衍不配合,沈長平也無他法,這個兒子從小乖戾到大,看誰都不順眼,尤其是看沈肆。


    他將那本紅色古籍交還到沈肆手裏,還頗為心虛道,“你那塊玉佩,我……我不小心弄丟了。”


    說是弄丟,實則就是邪乎的很,好好的玉佩怎麽會就這麽沒了?


    沈肆眉頭微皺,他從懷裏拿出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在沈長平麵前晃了晃,“你說的是這塊嗎?”


    玉佩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沈肆的掌心,後者明顯一愣,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沈肆,“就是這塊,這塊不是被我取走了……”


    沈肆不解其惑,他低頭掃了一眼古籍,和家中其他古籍不一樣,這本是紅色封皮的,邊角有起皺的痕跡,說明是存放在家中書架上,被好好封存過的,很有可能,已經幾百年之久。


    這樣的東西,為何堂叔會直接給自己?


    “堂叔,這本古籍,你看過了?”沈肆輕佻眉宇。


    就見沈長平輕點了下頭,他同沈肆解釋道,“這書是唯一與你那塊玉佩有關的了,你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去問你爺爺,他或許能告訴你一二。”


    不用沈長平說,沈肆都知道要去找沈清明,在這之前,他要先弄懂沈家和那位雲先生,究竟是什麽關係。


    黃泉樹下,雲黎睡的很是香甜,她做夢夢到自己恢複靈力,離開黃泉之境,去找沈肆,沈肆恢複的很好,沒有被那隻上古鬼靈吃掉。


    她繼續做沈肆的秘書,她……


    “雲黎,醒醒。”


    稚嫩的小手掐著她的臉蛋子,毫不留情將她搖醒,雲黎抬眼,就見雲星靈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瞧他,他那雙眼睛烏溜溜的,就跟黑寶石一樣。


    雲黎喟歎一聲,果然還是人類幼崽可愛,沈肆小時候也是這樣的。


    “你叫我做什麽?”她皺著眉,自己還是個病號呢,而且雲星靈也才剛剛恢複身體,這個時候出任務,無疑就是給死魂靈當口糧的。


    “雲衍去了很久,你就不擔心嗎?”雲星靈看向她。


    這幾天雲黎沒心沒肺的舉動,落在他的眼裏。


    何止是沒有良心,簡直自豪不在意自己師父的死活,對方是將級的死魂靈,可不是普通的存在,而是……就算三個頂尖迴收者去圍剿,都要忌憚一二的。


    “是他非要去的。”雲黎撇撇嘴,“你別看老頭子樣子很弱雞,他很厲害的,打三個沒問題。”


    實則雲黎緊蹙的眉已經出賣了她。


    半個月過去,老頭子一點消息都沒有,她不禁有些後怕。


    這幾天黃泉樹地果子吃多了,她恢複了一點靈力,卻還是沒有辦法擺脫這幅人類幼崽的身軀。


    就算去人類世界冒險,對於她這種幼崽,恐怕警察叔叔會把她抓起來吧。


    她輕唿一口氣,“去就去。”


    雲黎起身,她瞪了一眼雲星靈,肉嘟嘟的小臉蛋氣唿唿的。


    “要是我出了事,就告訴師父,是你慫恿我的!”


    雲星靈扯了扯嘴角,她也不想想,要是她真出了事,她還有機會說出口嗎?


    暗巷內,一處空間被撕開一道縫隙,雲黎穿著雲衍不知從哪裏搜羅來的蓬蓬公主裙,紮著兩個小辮穩穩落地。


    她肩膀還趴著一隻黑不溜秋的小魂靈,那是雲星靈的化身。


    所以他叫小黑,因為他本體就是黑不溜秋的那種。


    雲黎小時候還嫌棄過對方,後來發現對方化身之後還挺可愛的,就勉為其難接受了。


    這偌大的晉城,雲黎還算熟悉,但晉城就這麽大點的地方,她肯定是認識的。


    隻是當她剛走出去,就微微愣住。


    她好像不在某處街道,而是被傳到某處的宅院,還是一處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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