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下象棋,邊雷是個出了名的臭棋簍子,並且因為他性格急躁,還很容易著急上火。下了幾天的棋就和一個老頭發生了爭執,原因是這個老頭不但贏了他,還故意讓他的光杆老將在田字格裏推了幾圈的磨。這不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嗎?邊雷一下子沒控製住脾氣,就把人家棋盤給掀飛了,還故意把人家幾個棋子給扔飛老遠。


    這老頭以前也是船老大出身,性格火爆。兩個人差一點就當場打了起來,多虧身邊那些年過半百的老頭們拉架。


    事後邊雷十分的後悔,說到底這就算個屁事,隻是鬧到了這一步也不好收場。這一天都沒怎麽打鐵,早早的迴了家。


    晚上吳悔迴來以後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笑的沒差點趴下去。說道:“我說大叔呀!你可真英雄,現在又要稱霸棋攤嗎?”


    邊雷鐵青著臉說道:“這老頭太可惡了,在那麽多老頭的麵前讓我推磨三圈。老子當時就想給他一耳屎!”


    “那我問你還想不想去玩呢?”吳悔笑咪咪的問道。


    邊雷憋著不說話。


    “這樣吧!明天早上我先去幫你把事情給化了,保證不讓你丟麵子。”吳悔道。


    “我把人家的棋子都給扔了。”邊雷又道。


    “看看性質多麽惡劣!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扔別人的棋子在下棋的圈子是多麽嚴重的錯誤。老邊同誌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吳悔嚴肅的說道。


    邊雷心虛的低下了頭。


    “放心吧!明天我來安排。”吳悔語重心長的說道。


    等第二天邊雷故意晚到出現的時候,才發現吳悔和這幫子老頭們正聊的高興,地上又擺上了一副巨大的木質棋盤,上麵的象棋子比拳頭還要大。特別是將軍的時候,把棋子重重的往棋盤上一拍那聲音巨大,氣勢嚇人。


    幾個老頭主動和邊雷打了招唿,就連昨天紅臉的那位都向他點了點頭,這讓邊雷心裏舒服了一些。他趕緊上去,散了一圈煙,又叫小販送來幾包瓜子和花生米,和大家一起閑聊一會。


    “大叔你來一盤,這會我給你在邊上看著。”吳悔說道。


    有吳悔在身邊提醒支招,今天邊雷打殺四方一連贏了五盤,這可把邊雷給樂瘋了。說話嘴角都在上揚。


    “丫頭沒想到你還會下棋。”邊雷笑道。今天一高興邊雷就要館子裏叫來一桌子酒菜,不讓一個人迴家就在這大街上喝起街邊酒。


    “原來我家老爺子在的時候,和你一樣一樣的,每次都是我出馬給他找迴來的場子。這大棋子板起來很爽吧?也是當年我給老爺子買的,上好的花梨木呢!”吳悔得意的說道。


    “各位大爺們,我要去師父那了,一天不去估計要打屁股的。你們好好的玩,我家大叔有錢吃他的可別吃軟。”吳悔和大家告別道。


    等吳悔走後,幾個老頭都喝了些酒,就有人說道:“這是個好丫頭,懂事又聰明。”


    “還漂亮,我要是有這麽個丫頭就好了。”


    “是呀!老邊你不要老是沉浸在過去裏,女人嘛!沒有了可以再找一個,你還這麽年輕。”


    “什麽?”邊雷聽得不對味。


    “吳悔都說了呀!說你的老婆跟有錢人跑了,你在家就快得那個什麽‘抑鬱病’。”


    “放屁!”邊雷罵道。他現在才知道為什麽這些老頭今天對自己這麽好,感情是在同情自己。


    “對!就是現在這個樣子,聽說這病搞到最後就會自殺了,脾氣狂暴。”


    “看看誰叫你說的,人家丫頭千叮囑萬囑咐叫我們不要說破的,要我們給老邊留著點麵子。”昨天下棋紅臉的老頭說道。


    “對對對!兩杯貓尿下肚我就管不住自己的這張嘴巴。”


    “我沒有···!”邊雷努力的解釋,但是誰也不信,都在努力的包容他,這可把邊雷給真搞鬱悶了。


    這時一個小媳婦穿著新衣服走了過去,幾個老頭齊刷刷的迴頭盯著人家的屁股把她送出好遠。


    又有一個煙花女子妖嬈的搖了過來。


    “我給80分!”


    “最後五塊錢!”


    “我隻能給60分,臉上的粉打的太厚。”


    “他媽的,你們這幫老豁皮,就喜歡圖一下嘴巴快活。”


    “老子年輕那會跑船的時候,什麽沒見過。”昨天紅過臉的老頭說道。這時老頭們都聽他說,還給他點上一根煙,就連木訥的老鐵匠也端著一杯茶水蹲在他一邊聽他吹牛。


    “那時候我還很年輕沒成家。我記得一條小河邊的有個古鎮,那裏有很多打魚的小船,一般都是兩夫妻在船上生活。到了晚上,這些小船上的男人就把船劃到我們大船邊,幫他們的婆娘親自拉客。”他說道。


    “還有這事。那男人不覺得丟人嗎?”


    “哎!那時候漁民也過的辛苦呀!打魚交的稅比種田的還要高,一家子老小要養活大多是沒辦法。那邊一直都有這個習俗,早就見怪不怪。最開始我還不好意思,最後在老船夫的戳竄下就去了幾次。有意思的是,完事後那男人還千恩萬謝的說好話,還求我下次再來。”老頭說完又續上一根煙。


    “過癮嗎?”


    “那當然。我現在還記得一個叫阿紅的小媳婦,可溫柔呢!還會躺在我的懷裏給我小聲的唱山歌。直那以後我就喜歡跑那條水路,每次過去還給她帶些稀罕的玩意,再給她的兩個孩子帶些玩具啥的。這阿紅呀,每天就在數著我迴來的日子,比自家的媳婦還要情深。”


    “是的這種事到處都有。我當年在東北也和別人拉過幫套。到了大雪封山的日子裏,偏遠山區的家庭喜歡接受一個強壯的男人到家裏來共同生活。兩男人共享一個老婆,一般這男人不是土匪就是厲害的獵人,有錢有糧食還有把好身體。大家一起開心的渡過那幾個月的寒冬,然後來年他走的時候,人家女人還像對待自己的丈夫一般依依不舍。家裏的男人也像兄弟一樣叫拉幫套的明年再來。”一個老頭說道。


    “那你是獵人還是土匪?”邊雷問道。


    “我是個皮草販子。越是冬天那邊的皮草越好,收迴來賣的價格也好。在那邊過了幾個冬天,說實話都是因為窮。那邊大冬天裏,隻要有點糧食酒肉找個女人真不是難事。”他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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