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的要害在它胸口的那圈白毛,要等它人立起來才好打。”邊雷道。


    “是呀!”她顯然是迴想起了過去,眼神有些迷離。才是夜已經深了,她把背包裏麵的睡袋給披在身上。


    邊雷見她還沒有睡意,就把那把六弦琴給拿了出來,再唱了一遍‘口是心非’。當然這次重要的那句就用的普通話。


    “真好聽!”她雙手抱著膝蓋,往火堆靠近了一些。她說道:“聽你的歌聲就知道你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說說吧!”


    “我家住在城市裏,還算條件可以吧!小時候念了幾年的私塾,後來我們那裏有個教會辦的學校,我的爸爸就送我去那裏上學。但是我讀書不行,就喜歡打架胡鬧。”邊雷點燃一根煙說道。


    “然後打架打出事了?”吳悔問道。


    “是呀!打架把人給打殘廢了,把那人腦袋上的骨頭全給打碎了。就去坐了幾年的大牢。其實也不怪我,那時候外麵都是這樣的。很多鄉下過來的大孩子們也不上學,就在城裏到處遊蕩,老是欺負我們還搶我們的東西。我每次打架幾乎都是幫小弟兄們出頭,誰知道那次下手太重了。”邊雷道。


    “你還坐過大牢?”吳悔的眼睛發著光,一臉興奮的問道。“那裏麵一定很刺激吧?是不是很黑暗,常常有打架欺負新犯人的事情?”


    “傻缺!你要是想體驗倒是可以去試試。那裏麵太苦了,我這一輩子也不想再迴去。”邊雷道。


    “那好!你繼續說。”吳悔馬上忘記剛剛的傷感。


    “迴來以後,我就一直找不到什麽好的事幹。我爸爸是個小小的政府工作人員,懦弱膽小卻十分暴躁,對我總是冷嘲熱諷。想辦法就給我找了個政府裏打雜的差事,再後來就和一個讀書的女孩子好上了。就被我老媽給逼著結了婚。”邊雷道。


    “讀書的女孩子?”吳悔道:“那時候能讀書的女孩子一定是家裏特別有錢,你居然還說是被逼著,真是臉皮好厚。”


    “我年輕那會很帥的,好不好!很多女孩子喜歡我,不是我吹!那時候好多的女孩子給我寫情書的。”邊雷道。


    “好好好!我信!”吳悔笑道,但是她的表情明顯是在嘲諷。


    “真的!”邊雷急了,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吳悔趕緊嚴肅的說道:“嗯!我信!你繼續說,再後來呢?”


    “再後來就結婚了呀!我就開始學著做生意,吃了很多苦。經過了很多年才摸到門道。但是家裏的女人太懶了,天天吵架,就離婚了。那時候已經有個女兒了,我帶著女兒淨身出戶。”邊雷道。


    “大人倒無所謂就是苦了孩子。”吳悔道:“她有多麽懶?不能忍受嗎?”


    “懶是真的懶!她家裏條件很好,父母姐姐姐夫都是當小官的,所以從小就被嬌慣壞了。常常是睡到下午才起床,並且家務也不怎麽做。等到我們生意做起來以後就更懶了,並且花錢很厲害。我這個人吃過苦,所以很節約。”邊雷道。


    “這是三觀不合!”吳悔裝的老氣橫秋的說道。


    “啥!”邊雷明顯聽不懂這個詞的意思。


    “就是說你們看待事情和生活的角度和看法不同,所以才會老吵架。”吳悔忙解釋道。


    “哦!”邊雷道。“其實也是疲憊了,厭倦了!”


    “說穿了就是不愛了。年輕那會還有點肉體上的激情,時間長了激情褪去了有沒有共同的語言就繼續不下去了。”吳悔說道。


    她的這句話讓邊雷沉默了很久!看來說到了他的痛處。


    “我看你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沒想到你會去做正經生意,當時你沒有想到去混黑社會嗎?”吳悔見他半天沒說話就問道。


    “最開始坐牢迴來的時候,幾個朋友是約好了去混社會的。但是我的媽媽很關心我,並且她一直鼓勵我要走正道,所以我能改邪歸正實際上是我老媽的功勞。但是也因為我這強勢的老媽,所以我以後的人生沒有了選擇。如果不是早早的結婚生子我的人生可能完全的不同。”邊雷道。


    “母愛是這世界上最偉大最的無私的。我的媽媽也很愛我,隻可惜···”吳悔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你媽媽怎麽了?”邊雷問道。


    “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她是我爸爸的小老婆,一直被大太太欺負。受了很多的委屈,鬱鬱不歡所以才死的那麽早。我爸爸很喜歡我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子,後來才同意讓我這個女孩子出國留學。”吳悔道。


    邊雷沒有想到這個小女孩的身上居然也有這樣傷心的往事,就在感歎‘真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呀!’


    “那你的這個大哥就是不是一個母親的吧?”邊雷問道。


    “是的,他是大太太的兒子。我爸爸的子女眾多但是大多都不成器,隻有這個大哥很厲害。所以他繼承了爸爸大多的產業。那時候社會時局就開始很亂了。我們的田地總是被人侵占,生意也不順利,門店常被潰兵哄搶。爸爸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氣死。然後大哥就變賣了家產,三十幾歲了還去西海岸那邊求學,學成迴國時還非要把我給一起帶了迴來。”吳悔道。


    “你這大哥對你還算不錯。”邊雷道。


    “的確對我很好,但是他的思想很封建也很迂腐,他現在還在講什麽門當戶對,以長兄為父的架子要給我安排婚事。你也受過不合適的婚姻帶來的痛苦,我想你是能體諒我的。”吳悔道。


    “嗯嗯!這件事下次我一定和他好好說,要嫁也要找一個合適的人嫁。但是你這樣偷偷的跑出來是不對的,遇到危險你很難應付。你還這麽小對個社會的複雜沒有太深的理解,但是等你明白了後悔了就晚了。”邊雷道。


    “沒想到你也是個老封建,憑什麽男人可以行走江湖,女人就不行。知道我的名字是什麽嗎?”吳悔道。


    “什麽?”邊雷問道。


    “吳悔呀!做什麽事都無怨無悔!”吳悔說道。


    “哦哦!”邊雷聽到這裏笑了笑。


    “繼續說你的事吧!”吳悔又道。


    “本來我以為我很慘的!但是聽了你的經曆我覺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了。真是佩服你這麽小的年紀,能把這些事看的這麽淡。”邊雷道。


    “不看淡點又能怎麽辦呢!生活還不是要繼續下去,我們隻有學會堅強。說吧!快說後來又怎麽了?”吳悔道。


    “後來我就把孩子交給我媽幫忙帶,就開始全力的忙著做生意。其中經過了好多的苦呀!也經曆了很多的失敗,最後終於確定在牛肉上發力。通過了十年的時間我把生意給做大了,最巔峰的時候一年能賺一萬塊錢。但是就是因為我沒有時間好好的管孩子,這孩子給教育壞了。”邊雷道。


    “怎麽了呢?”吳悔追問道。


    “奶奶可能是因為她從小媽媽就不在身邊對她太嬌慣了,這孩子變得十分的自私和懶惰!雖然十分聰明學什麽都快但是太容易放棄了。等到她十幾歲的時候就越發的不受管教,最後居然和一個小年輕一起跑了,再也沒有了信息。”說到這裏,邊雷又是滿臉痛苦的表情。


    “哎!”吳悔道。


    “你是不知道呀!她那個時候為了脫離我們的監管,曾經在家裏要死要活的,她的手臂上全是自己用小刀劃出來的血印子,看著就嚇人······”邊雷這會關不住嘴,一通通的說了出來。


    吳悔她也被邊雷描述的給嚇壞了,一個父親看到孩子這樣對待自己的身體,可能是自己感覺最失敗的事情吧!


    “後來我就喪失了鬥誌,一天天的用酒精去麻醉自己。高峰期的時候我的分店開滿了沿河的下遊城鎮,我在那小城裏也很有幾個商鋪,買賣做的很大。隻是當我不想幹了以後,就認識了很多三教九流的混混子,就慢慢的都給敗了。到最後我才知道,原來我的那些朋友裏原來有人一直在給我挖坑!要不然就單單的吃喝嫖賭也不能敗的那麽快。”邊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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