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夫之間的交流很簡單,邊雷用實力得到了大家的認可,他一個人爆發出來的力量相當於兩三個壯漢,纖繩在他肩膀上勒出的血印子就是最好的勳章。在迴水彎裏船隻靠岸休息的時候,纖夫和船老大會圍在一起吃火鍋,麻辣的味道再加上強力氣勞動,能讓邊雷吃下一盆子幹飯。當然邊雷給他們提供了野味肉食還有烈酒,這樣幾杯酒下肚大家就成了最親的兄弟。幹完一天,纖夫老大破格的給他兩塊五毛錢的工錢。


    跟著纖夫走了幾天,直到把目前這艘船送到了安全的水域。邊雷再送給纖夫們不少工具鹽藥等東西,大家才告別。這幾天他對水上人家了解的更多了,河道裏麵的纖夫也記住了這個穿短褲的漢子。


    船往上走要靠纖夫拉纖,往下走卻更加的兇險。船頭一般有兩個經驗豐富的水手用長竹篙點著岸邊的石頭,用來調整船頭的方向,船尾掌舵的是船老大。他一般都是用大聲的叫罵來指揮船上的水手作業。這裏水下滿布暗礁並且沒有航標和航線圖,危險是可想而知的,這隻能憑借著船老大多年的經驗。


    “輕舟已過萬重山”,這句話聽起來很是詩意,其中的兇險和艱辛隻有船上的人才知道。


    邊雷就目睹過兩次船隻觸礁,木船的船板在礁石上被撞的粉碎。有些船頭的水手飛出去很遠跌落在江水裏,能不能活命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船上的人趕緊跳上岸去,用纖繩把船往岸邊上拉,然後盡量的搶救船上的貨物。


    第二次看到撞船的時候他正好離岸邊不遠,他飛快的跑過去幫忙。這時船隻已經傾斜,船頭右側被撞出一個大洞江水正不斷的往裏麵湧,船體正在快速的下沉。


    由於水下礁石的阻礙,跳上岸的水手費盡力氣也不能把船拉到岸邊來,始終離岸還有五六米的距離,船上麵還有十幾個乘客他們可不敢跳進激流裏。隻聽著木船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仿佛馬上就要解體。


    “船底一定也破了洞被礁石掛住了,要趕緊把船尾給拉過來。”船老大的手死死的抓住纖繩都勒出血來,他焦急的喊道,可是現在誰還敢冒險迴到船上去呢!


    這時船上跳下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這男人身手還不錯,可是他也沒有能夠跳到岸上,掉進了快速流動的江水裏。邊雷眼疾手快把一節纖繩拋了出去,讓他抓住把他救上岸來。


    “咳咳···!”他坐在地上吐出幾口江水,說道:“趕緊救人,我的家眷都還是船上。”


    “哎!”船老大一臉的苦悶,救人還是送命現在是一個概念,水上人家不缺勇敢但是也懼怕這大自然的神力。


    邊雷向後退了幾步一陣助跑然後一躍而起,跳到了船頭。他把船頭上兩根三四米長的竹篙拿在手裏,飛快的跑到船尾。用一支竹篙插在江底的石頭上,用盡力氣把船尾巴往江岸邊撐。


    “呀!”邊雷大吼一聲,全身的肌肉爆裂幾乎撐破了身上的衣物,逆著江水硬是把船尾向岸邊推動半米。他用胸膛頂住這根竹篙,用右手又把另一支竹篙插入水裏,再次把竹篙插到江底。隻要船動了起來就好辦了,邊雷兩根竹篙往複做功,終於把船尾推到了岸邊。


    岸上的水手趕緊把船尾用繩子固定在岸邊的大石頭上,放上跳板先把船上的客人給接了下來,再去搬船上的貨物。


    這一陣的暴力輸出把邊雷累的幾乎虛脫,他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氣,腦門上的汗又黃豆那麽大,一顆顆的滴落在在地上。他看著船上的人都被救了下來。


    那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遞給邊雷一個水壺,他身後還跟著一個20歲左右的女孩。


    “兄弟真是黃金力士轉世呀!今天幸虧遇到你,不然的話我這一船的家眷恐怕就性命不保了。”男人畢恭畢敬的給邊雷鞠了一躬。


    喝了點水休息一會平複了急促的唿吸,邊雷這才坐了起來說道:“救人於危難,應該的。”


    “這是舍妹!你快來給恩人磕頭。”男人對身後的女孩說道。


    這女孩邊雷有印象,剛剛在船上時她就想幫邊雷穩住竹篙頗有膽色,隻是力氣太小並沒有幫上忙。邊雷伸手阻止住她要下跪的動作,說道:“不必行此大禮。”


    這時女孩說道:“我見過你,前幾天幫船拉纖的,隻有你穿著褲子。我們的船剛剛過來險灘才鬆了纖繩,誰知道就被前麵失控的船給撞了,連帶著撞到了水裏的石頭。我們的火氣可真背!”女孩大膽的眼珠很是靈動。


    “你這孩子,居然敢偷看男人拉纖,也不知道羞愧。”男子責備道。又對邊雷說道:“兄弟我叫吳承趕去崇州上任,隻想著下水舟快,一兩天就能到達地方,可沒有想到這江灘如此的兇險。我這個小妹從小就去外國留學,膽子大的很。請你不要見笑。”


    “原來是大官呀!”邊雷這時站了起來說道,表情有些冷漠,他一向不喜歡當官的。在他看來,就是欺上瞞下沒幾個好東西。


    這時吳承的老婆也換上幹衣服過來給邊雷道謝。船老大忙完了船上的貨物,帶著眾水手跪了一地給邊雷磕頭。


    邊雷趕緊把他們扶了起來。


    “今天如果不是壯士出手,老漢我也隻能跳江了。這一船的貨物外加官家人的性命,我就是拿命去陪也是不夠的。”船老大說到。


    “這船還能修好嗎?”邊雷問道,在江麵上船就是他的命呀!


    “萬幸這船隻是前麵破了幾個洞,貨物下船以後船輕了許多,我們已經把船拉到岸邊來了,過幾天清空船裏的積水再請匠人補好,還能用。”船頭大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歡喜。


    “那就好,你們在水上討生活真是艱苦。”邊雷道。


    大家休息了一會,就在岸邊埋鍋做飯。邊雷拿著步槍去樹林裏打來幾支野雞和野兔,又從空間裏拿了些臘肉和白酒。大家就這樣站著吃了一頓熱乎飯,慢慢恢複了體力也平複了心情。


    “兄弟槍法也很嫻熟,不如和我一起去崇州,大丈夫攜手建立一番事業去。”吳承說道。他看的出邊雷手裏的槍是最新的自動退殼步槍,這種槍他的隊伍裏也很少。這說明邊雷這人很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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