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鬱寒給自己戴上一副墨鏡,衝小勇沉聲道,“準備輪椅,出發!”


    小勇聽命行事,一切就緒後,趕緊推著輪椅,向前走。


    藍潯已開車趕到倉庫,與歹徒正麵交鋒,要求先見弟弟。她要先確定弟弟是否安全,再進行下一步。


    “等遲先生來了,你就能見到你弟弟。”歹徒笑容陰森,又恐怖,讓人感覺仿佛蚊蠅四散而逃。


    藍潯搶先警車,已在歹徒麵前。


    警察的車,還在後麵。


    李呈揚隨警作戰,人在車上,接到遲鬱寒來電。


    “她人已到倉庫了,你們能不能快點?”聲音比他上司還嚴厲,“老子讓你們出警都這麽慢,更何況別人?”


    他貌似十分不滿他們辦案的效率。


    “已經是最快車速了,大佬。”李呈揚神情嚴肅,語氣卻顯得無可奈何。


    辦案自有辦案一套程序,並非那麽簡單容易。


    警車一路暢通,拉響“抓壞人”的警報,快靠近倉庫的路上,關閉了警報。


    到達現場,李呈揚跳下警車,身手敏捷,往倉庫的準確位置奔突。


    藍潯在裏交涉,她也是膽大,聽到弟弟被綁票,二話不說就親自趕來救他。


    也不管自己身後,還有兩個小寶寶,隻身闖入敵陣。


    “你先讓我見我弟弟,我再讓遲先生來……”藍潯雖也害怕,卻強製鎮定自己,還坐在了倉庫裏的一張桌子旁邊。


    比起害怕,更擔心弟弟的安全。


    護弟心切,使她不顧危險,開車跑在了警車前麵救弟弟。


    憑她猜測,對方想要見遲先生。


    也就不會那麽輕易殺害弟弟,不過拳打腳踢,一些外傷少不了。


    倉庫外邊,李呈揚和一批警員舉槍貼牆行近倉庫門口,正欲踹開那扇門。


    此時,遲鬱寒來了。


    路遇也來了。


    倉庫前的一片空地上,兩人都坐著輪椅,一左一右,麵對麵沉默不語。


    兩個大男人臉上的表情,互相嫌棄。


    遲鬱寒看不見對方,但是能聞到氣息,勾唇,仿佛是在說,“路遇,你他媽都快要死了,還來湊這趟熱鬧?”


    路遇挑眉,仿佛是在反駁,“遲鬱寒,你眼睛都瞎了,還不好好休息?”


    互相嫌棄後,兩輛輪椅,分別後退,距離拉開,挺有默契的分頭行動。


    各自尋找前進的方向。


    遲鬱寒向著倉庫門口,他的雙眼纏著一層白紗布,架著一隻超大墨鏡,端坐在輪椅裏,雙手扶著扶手,兩隻腳放在腳踏上。


    聲音冷厲,透著殺伐:


    “把門打開!”


    冰冷空氣裏有一股殺氣騰騰的氣息,不大的倉庫裏,歹徒嚇得心膽俱裂,尿意強烈。


    藍潯也是渾身發抖。


    她知道他來了,也知道自己安全,弟弟也會安全。可很害怕,被他問責。


    弟弟被綁票,她瞞著他親自來救弟弟,不懼危險與歹徒交鋒,他還不得擔心死?


    歹徒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去打開倉庫卷門,藍潯深唿一口氣,目光朝門口望去——


    輪椅經過昏暗的燈光,在地麵上形成影子,自門外移進,越來越近。


    遲鬱寒坐在輪椅上,隨著電動助行,不慌不忙,出現在藍潯的視線裏。


    兇惡的歹徒,在見到如此尊貴冷肅的遲先生那一刻,嚇得額冒冷汗。


    兩手往額上一擦,邊擦汗,邊躬身賠罪,“遲先生,我無意冒犯,罪該萬死。


    ……我是主動,請藍小姐弟弟來倉庫玩。但是我沒有動手,絕對沒有動過他一根手指頭。”


    “若是少了一根毫毛呢?”


    “那絕對,不是我幹的。得人錢財,替人辦事。我是拿了一筆錢,不過我的主要任務是請藍軒來倉庫玩。其他什麽都沒幹。”


    “得人錢財,替人辦事?”遲鬱寒冷冷一笑,唇角勾著,輕聲說話,“得誰的錢財,替誰辦事?”


    “這我不能說。”歹徒很有職業操守,沒供出主家,而是撲通一聲跪下去,“遲先生,要殺要剮,聽憑處置……”


    遲鬱寒抿唇,一言不發,周身殺氣縈繞。


    感受到殺意濃鬱,歹徒心驚肉跳,嗑一個頭,眼淚鼻涕一起流,不停求饒,“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請遲先生開恩。”


    “開恩?”遲鬱寒麵無表情,一字一句地說道,“自斷手臂,或可考慮。”


    歹徒一臉恐懼,但遲先生的語氣和表情讓他更恐懼,他自知死罪已免,活罪難逃,正想動手。


    李呈揚持槍,率領隊伍,衝了進來:“遲少,這裏交給我們了。”


    他身為警察,血腥場麵不允許在眼前發生,手銬甩出,銬住歹徒,想押送出倉庫。


    剛到倉庫門口,就被一道身影堵住。


    門外的人,隨著輪椅的推動,漸行漸近,來者是路遇,他派人將整間倉庫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藍軒。


    “藍軒在什麽地方?”路遇問歹徒。


    他人雖瘦,聲音也虛弱,但在此時神態變得異常的強勢,目光也很銳利。


    歹徒表現出很茫然,眼裏卻有一絲狡猾,“這我也不知道。有人給我錢,請藍軒來此地遊玩。我負責跑腿。我隻把他請來倉庫,並不敢把他怎樣。至於你們找不到人,肯定是他已經安全迴家。”


    藍潯一聽弟弟不見人影,著急地喝問,“我弟迴家,會不給我報平安?你把我弟弟綁來這裏,你會不知道他在哪裏?一定是你把他藏到什麽地方去了?”


    歹徒狡辯,“我沒有綁他,我是請他來這做客,來這玩。他玩累了,就迴了。”


    “不對!是他綁架他。你打電話給我,我明明聽到弟弟在喊救命。你還說,要遲先生來,我就能見我弟弟。”藍潯憤怒說完,卻有些泄氣,她沒有錄音。


    “是你聽錯了吧?”歹徒拒不承認。


    他是綁架,但是他們沒有證據啊。


    現在藍軒,又不在這兒,沒有證據,證明他犯罪。


    “你到底把我弟弟怎樣了?”藍潯心急如焚,走到這個長相看起來就兇神惡煞的歹徒跟前,想著弟弟是不是已經遭遇不測,就萬分不安。


    路遇見她身體在輕微的搖晃,隨時就要倒,急忙從輪椅上站起。


    當他準備想要去穩住她快要倒下來的身體。


    隻見眼前閃過一道黑影,待看清時,藍潯的身體已安然無恙,落在遲鬱寒的懷抱裏。


    還是他,比他更快,接住了她!


    在他雙目失明,看不見這個世界時,他仍能感應到她所在的方向。


    他的關心和擔心,他的愛和嗬護,他的溫暖,無時無刻無不圍繞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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