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我談什麽？”藍潯不知他想要談什麽。
他目光有點冷，讓她不敢抬頭，垂著眼眸問，“我還沒吃飯呢。有什麽事，等吃完飯再談，行嗎？”
路遇點點頭。
對她動粗，在她眼裏，他是很可惡的了。但他還不至於可惡到，不讓她吃飯吧。
酒店，中式餐廳包間裏。
當路遇脫掉圍巾，把外套脫下，服務員眼疾手快地接過去放好。
藍潯仿佛看到了當年，被父親叫到酒店裏來相親，與他見麵時的場景。
脫外套的動作，一模一樣。
他還是他，仿佛什麽都沒變，但仔細看，又變了好多好多。變得讓人陌生，好像從未認識過他一樣。
各種菜品端上來，藍潯見他不動筷子，溫聲勸，“你先吃點東西。”
“吃過了……”路遇不給麵子的拒絕，靠著椅背，眼神失神呆滯，不知望著什麽地方。
藍潯喝湯，隻聽他緩緩說道，“我在外邊有女人了，我很喜歡她。如果你介意，那我們就……”
“是那個孟夢大明星嗎？”藍潯打斷他話。
路遇斜著眼睛看她，“你都知道了？”
藍潯笑了一笑，“孟夢，她約你看過電影，你喝醉酒她送你迴來……她很關心你。我知道的隻有這些。”
“你知道的還太少，還有你不知道的，我送了她一套別墅，一輛車，一些首飾……”他說話，平靜無波。
藍潯手指顫抖，“當年，你送給我的，也可以送給別人？”
聽到質問，路遇無所謂。
還輕佻道，“是，我也送了別的女人很多東西。在那些女人眼中，我是很大方的男人，舍得撒錢。”
“每一個跟過我的女人，都會變成小富婆。分手不會說我壞話，沒有怨言，還會感謝我幫助了她，拯救了她。
我的錢，讓她們很乖，很聽話。
我的錢，讓她們甘願被我玩弄青春，最後被一腳蹬開，還感激涕零……”
原來，他竟是這樣的路遇？
“路遇？！”藍潯聽得冒火，將勺子往湯碗裏一扔，“你要不要這麽無恥？物化女性？”
“事實本就如此。”路遇終於正麵看她，眼中有激動，“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不是我物化誰，這本是個物質社會。權衡利弊，是人性本能，是生存之道。別說愛情，親情也一樣。”
她爹把她抵債，她還不知道吧。
“這個世界上，也就你可以那樣做到。八年，不花男人一分錢。你真是傻得可愛，天真。
以後請你，做任何決定之前，都先要考慮一下後果。無利不往，有利可圖。對自己有利，才去做。”
他訓話一堆。
藍潯一張小臉，被氣紅，“說重點！”
“很簡單。”路遇忍住快要崩潰的情緒，低頭說道，“……我不喜歡你了。”
“所以，繞了那麽一大圈，都是前奏，為的就是想說最後一句，你想要離婚？”
藍潯貌似聽明白了。
她含淚看著他，“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說愛我，很愛很愛我？讓我別離開。
結果呢，結婚才三年不到，那個說愛我的男人，就在外邊養小三了。就說不喜歡我了？要拋棄我了？”
想到他最近風流的變化，她淒然一笑，“你先有薇薇，又有孟夢？好不快活？”
路遇默然，雙手往身上摸煙，摸來摸去，隻摸出香煙，找不到打火機。
他就拿著那盒煙，眼神投向煙。
藍潯淒聲道：“路先生，當初可是你向我求婚的？”
路遇沉默點頭，隨後又搖頭，眼神幽暗，“你以為你當年是真心接受我的求婚嗎？不，你夢想中向你求婚的那個人，並不是我。”
他捏著香煙盒，一點一點地捏緊，將四四方方的煙盒捏得扁扁的，“藍潯，是我錯了，當初就不該向你求婚。”
“所以，也不該結婚？”
“……對，我們在一起就是個錯誤。”
路遇說話聲音發抖，死捏煙盒。
“你不覺得自相矛盾嗎？”藍潯忍強著眼眶中的淚，“你今天給我上了一節思想教育課。
告訴我要唯利是圖，最後你卻指責我，不該碰你的利益，不該接受你的求婚？”
“你當初，又是送別墅送花，又是送名車送首飾……我權衡利弊，考慮到你對我的好，有好處可得，我選擇了你。
攀上高枝，榮華富貴。完了，你說，你娶了一個錯誤？”
藍潯感到悲哀，淚珠滾落。她低頭，用餐巾紙擦嘴，順便擦淚。
“早知道是個錯誤，你何必要來追求我？是，我是和他有八年！是我死皮賴臉，跟人家八年。你一開始不就是知道的嗎？
現在，你介意了？
說那麽多，說來說去還不就是嫌棄我？介意我？”
她哽咽著，肩膀微微顫抖了起來。
路遇心裏難受，鼻子一酸，紅了眼眶，“潯兒……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
他的聲音無力，沙啞著，“對不起，潯兒……”他已經很久很久不叫她潯兒了。
這一聲潯兒，瞬間讓藍潯淚崩，伏桌放聲大哭。
她傷心難過地哭著，聽得路遇撕心裂肺。想著曾暴力對她，他真不是個男人。
可他的身體不行了，再心疼，再不舍，也要放手。
他患上不治之症，得了惡性腫瘤，已有早衰症狀……遺傳因素占80%。
他母親一族，兩個舅舅因此病去世。母親也遺傳了，生下他後，耗盡了氣血，加速腫瘤細胞擴散，早衰去世……
單單隻是腫瘤，也許還能延遲生命。伴隨早衰，就無藥可醫。
聽著藍潯的哭聲，路遇心碎無比，痛到無法唿吸。
多想把她擁抱在懷裏，親吻她的麵頰，告訴她，“他沒有薇薇，也沒有孟夢，他就隻有一個她。”
他多想告訴她，“愛你還來不及啊，怎麽會介意你？”
她哭得那麽傷心痛苦，最想給她安慰的他，卻捅了一刀一刀，最後一刀是：
“我忘不了薇薇，我喜歡你是假的。不僅如此，那年，我倆相親都是假的。
你父親欠了好幾千萬的賭債，正好救了我父親。父親想要報答他，他把你，抵押給我家了……”
哭泣中的藍潯，猛地抬頭，淚水模糊雙眼，嘶啞地問，“你說什麽？”
不！這不是真的！！
他目光有點冷，讓她不敢抬頭，垂著眼眸問，“我還沒吃飯呢。有什麽事，等吃完飯再談，行嗎？”
路遇點點頭。
對她動粗，在她眼裏，他是很可惡的了。但他還不至於可惡到，不讓她吃飯吧。
酒店，中式餐廳包間裏。
當路遇脫掉圍巾，把外套脫下，服務員眼疾手快地接過去放好。
藍潯仿佛看到了當年，被父親叫到酒店裏來相親，與他見麵時的場景。
脫外套的動作，一模一樣。
他還是他，仿佛什麽都沒變，但仔細看，又變了好多好多。變得讓人陌生，好像從未認識過他一樣。
各種菜品端上來，藍潯見他不動筷子，溫聲勸，“你先吃點東西。”
“吃過了……”路遇不給麵子的拒絕，靠著椅背，眼神失神呆滯，不知望著什麽地方。
藍潯喝湯，隻聽他緩緩說道，“我在外邊有女人了，我很喜歡她。如果你介意，那我們就……”
“是那個孟夢大明星嗎？”藍潯打斷他話。
路遇斜著眼睛看她，“你都知道了？”
藍潯笑了一笑，“孟夢，她約你看過電影，你喝醉酒她送你迴來……她很關心你。我知道的隻有這些。”
“你知道的還太少，還有你不知道的，我送了她一套別墅，一輛車，一些首飾……”他說話，平靜無波。
藍潯手指顫抖，“當年，你送給我的，也可以送給別人？”
聽到質問，路遇無所謂。
還輕佻道，“是，我也送了別的女人很多東西。在那些女人眼中，我是很大方的男人，舍得撒錢。”
“每一個跟過我的女人，都會變成小富婆。分手不會說我壞話，沒有怨言，還會感謝我幫助了她，拯救了她。
我的錢，讓她們很乖，很聽話。
我的錢，讓她們甘願被我玩弄青春，最後被一腳蹬開，還感激涕零……”
原來，他竟是這樣的路遇？
“路遇？！”藍潯聽得冒火，將勺子往湯碗裏一扔，“你要不要這麽無恥？物化女性？”
“事實本就如此。”路遇終於正麵看她，眼中有激動，“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不是我物化誰，這本是個物質社會。權衡利弊，是人性本能，是生存之道。別說愛情，親情也一樣。”
她爹把她抵債，她還不知道吧。
“這個世界上，也就你可以那樣做到。八年，不花男人一分錢。你真是傻得可愛，天真。
以後請你，做任何決定之前，都先要考慮一下後果。無利不往，有利可圖。對自己有利，才去做。”
他訓話一堆。
藍潯一張小臉，被氣紅，“說重點！”
“很簡單。”路遇忍住快要崩潰的情緒，低頭說道，“……我不喜歡你了。”
“所以，繞了那麽一大圈，都是前奏，為的就是想說最後一句，你想要離婚？”
藍潯貌似聽明白了。
她含淚看著他，“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說愛我，很愛很愛我？讓我別離開。
結果呢，結婚才三年不到，那個說愛我的男人，就在外邊養小三了。就說不喜歡我了？要拋棄我了？”
想到他最近風流的變化，她淒然一笑，“你先有薇薇，又有孟夢？好不快活？”
路遇默然，雙手往身上摸煙，摸來摸去，隻摸出香煙，找不到打火機。
他就拿著那盒煙，眼神投向煙。
藍潯淒聲道：“路先生，當初可是你向我求婚的？”
路遇沉默點頭，隨後又搖頭，眼神幽暗，“你以為你當年是真心接受我的求婚嗎？不，你夢想中向你求婚的那個人，並不是我。”
他捏著香煙盒，一點一點地捏緊，將四四方方的煙盒捏得扁扁的，“藍潯，是我錯了，當初就不該向你求婚。”
“所以，也不該結婚？”
“……對，我們在一起就是個錯誤。”
路遇說話聲音發抖，死捏煙盒。
“你不覺得自相矛盾嗎？”藍潯忍強著眼眶中的淚，“你今天給我上了一節思想教育課。
告訴我要唯利是圖，最後你卻指責我，不該碰你的利益，不該接受你的求婚？”
“你當初，又是送別墅送花，又是送名車送首飾……我權衡利弊，考慮到你對我的好，有好處可得，我選擇了你。
攀上高枝，榮華富貴。完了，你說，你娶了一個錯誤？”
藍潯感到悲哀，淚珠滾落。她低頭，用餐巾紙擦嘴，順便擦淚。
“早知道是個錯誤，你何必要來追求我？是，我是和他有八年！是我死皮賴臉，跟人家八年。你一開始不就是知道的嗎？
現在，你介意了？
說那麽多，說來說去還不就是嫌棄我？介意我？”
她哽咽著，肩膀微微顫抖了起來。
路遇心裏難受，鼻子一酸，紅了眼眶，“潯兒……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
他的聲音無力，沙啞著，“對不起，潯兒……”他已經很久很久不叫她潯兒了。
這一聲潯兒，瞬間讓藍潯淚崩，伏桌放聲大哭。
她傷心難過地哭著，聽得路遇撕心裂肺。想著曾暴力對她，他真不是個男人。
可他的身體不行了，再心疼，再不舍，也要放手。
他患上不治之症，得了惡性腫瘤，已有早衰症狀……遺傳因素占80%。
他母親一族，兩個舅舅因此病去世。母親也遺傳了，生下他後，耗盡了氣血，加速腫瘤細胞擴散，早衰去世……
單單隻是腫瘤，也許還能延遲生命。伴隨早衰，就無藥可醫。
聽著藍潯的哭聲，路遇心碎無比，痛到無法唿吸。
多想把她擁抱在懷裏，親吻她的麵頰，告訴她，“他沒有薇薇，也沒有孟夢，他就隻有一個她。”
他多想告訴她，“愛你還來不及啊，怎麽會介意你？”
她哭得那麽傷心痛苦，最想給她安慰的他，卻捅了一刀一刀，最後一刀是：
“我忘不了薇薇，我喜歡你是假的。不僅如此，那年，我倆相親都是假的。
你父親欠了好幾千萬的賭債，正好救了我父親。父親想要報答他，他把你，抵押給我家了……”
哭泣中的藍潯，猛地抬頭，淚水模糊雙眼，嘶啞地問，“你說什麽？”
不！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