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遇?”藍潯被他踢到一邊,扶住東西才穩住身子,鼻子一酸,眼淚又來了。


    她強忍住,不讓淚落下,十分委屈的看著他。


    “我說錯你了?外麵多危險?打打殺殺的場麵,你下車除了讓人分心,能幫忙打嗎?叫你別下車,你聽過我的話?”


    路遇想到那個危險的場麵就很生氣,氣衝衝地吼道,“是看到他在外麵?是擔心他?是不顧一切的奔向他?是連自己性命都不顧了?”


    她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我不可以是關心你嗎?”


    “你摸著良心問?你會關心我?”路遇叫吼著,“藍潯,你是真的關心我嗎?”


    觸見她滿眼淚,急忙偏過臉去,肩膀微微抖動著,手指在被子裏攥得死緊。


    藍潯擦去淚,深唿吸後,重新打盆水,堅持幫他擦拭幹淨身子。


    全程兩人無語言交流。


    路遇抿住唇,俊秀的臉龐分明浮現出絲絲享受,眼神卻冷冰冰的,不似以往那般溫潤。


    路遇變了。


    莫名其妙的,就開始變了。


    出院後,他迴家的時間越來越晚,以往是十二點過後還能迴來,現在淩晨一兩點也不迴來。


    打電話不接。


    藍潯知道他是故意不接電話的。


    想不通,他為什麽不接電話?


    想不通,他為什麽變化如此大?


    相比從前,判若兩人。


    是不是結婚之後,男人都會變?和結婚之前是不同的兩個人?


    那天晚上,他淩晨4:00才迴來。


    眼裏有血絲,精神不太好,頭發卻梳得整整齊齊,衣服也幹幹淨淨。


    “你昨晚去了哪裏?為什麽天亮才迴?”藍潯在門口迎他。


    “加班,睡公司……”他簡單一句,搪塞過去。


    藍潯也不再多問,接過他手臂上的外套,交給立在一旁的管家,然後蹲下去,幫他解開皮鞋的係帶,換拖鞋。


    路遇把腿伸給她,眯著眼睛,享受著她的服務。


    他哪裏會知道,遲鬱寒和藍潯八年,整整八年,遲鬱寒都沒有讓潯潯幫他換過一次鞋!


    藍潯端杯水來,商量著想迴公司上班。


    路遇沒點頭,坐沙發喝水。


    他眼睛癡癡地凝著她,像是在看一幅畫,目光裏透著學術研究般的專注,哪個大師,把她畫得這麽好看。


    “你不同意嗎?”


    “……再說吧。”


    路遇在她清悅的嗓音中迴過神來,伸手摟著她的腰肢,側頭吻她臉頰,“潯兒,寶寶,我是真的愛你……以後,你會記得我嗎?”


    她將臉偏了偏角度,不解他後半句話是什麽意思,“阿遇,你說什麽呢?”


    路遇笑了一笑,眼中像是有淚,亮晶晶的閃光,“你不會記得我的,我知……”


    他站起來,緩緩走向庭院。


    藍潯望著他消瘦的背影,迴想著他說的那些話,以及他最近的變化,尋思著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壓力太大?


    若是如此,她就更需要盡快的去公司上班了,可以為他分擔一些壓力。


    今日,晴。


    冬天的陽光照耀在身上,讓人感覺暖洋洋的。


    遲氏大廈,遲鬱寒率領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向著酒店會議室出發。


    去參加政府舉辦的,企業文化交流座談會。


    “遲總,下午5點鍾,任朝乘坐的飛機,航班會抵達……”鍾欣坐在對麵,瞅了瞅她三表哥身旁那個座位。


    聽艾麗和尤甜說,除了藍潯坐過,再無第二人,多重要的客戶都沒資格。


    好幾次,她想坐那個位置都被他趕下來。


    “嗯,你和艾小姐去接機。”遲鬱寒坐姿端正,修長的雙腿平放在車內地毯上,指尖輕叩扶手,似漫不經心地說,“任總愛聽粵劇,愛喝早茶,都安排上。”


    車停在酒店,遲鬱寒剛下車,就看到旁邊停著一輛勞斯萊斯幻影——


    藍潯和路遇也正從車裏下來,沒走幾步,路遇的皮鞋上沾了一片紙巾。


    他止步,視線往下看。藍潯彎腰,低頭去拾那白色紙巾。


    遲鬱寒眉頭一皺,大步邁去,狠狠一腳踹向路遇胸口,怒火衝天,“草!你沒長手?”


    路遇差點被踹倒,藍潯驚唿著扶穩他,他也橫眉怒目,“再踹一腳試試?”


    遲鬱寒二話不說,又踹了他一腳。


    “嘭!”這一腳比先前更狠,路遇被踹飛,直接後背撞在車門,發出一聲巨響。


    緊跟著,遲鬱寒皺眉逼近,抬起腳在路遇的胸口猛踩著,怒吼著,“她是你妻子,不是你傭人!”


    他踹得太狠,痛得路遇直喘氣,咳嗽。欲開口說話,剛啟唇,鼻血就突然間“唰”的一下奔流。


    “阿遇?!”藍潯驚叫著跑過去,雙手抱著遲鬱寒的腳,護夫心切,衝他吼,“關你毛線事?”


    “把腿拿開,不許再踩他!”


    “遲鬱寒,你聽到沒有?把腿拿開!”


    藍潯維護丈夫的態度讓路遇很滿意。


    他微偏臉,用手摸了一下鼻血,斜著眼睛瞧向對方,“聽見我太太說的話了?請你把腳拿開。”


    遲鬱寒怒火中燒,一不冷靜就把藍潯拽走,拖拽進電梯裏,將她抵在轎廂壁,“他這樣不尊重你,為什麽不離婚?”


    藍潯直直地靠著電梯,僵硬的身體動也不敢動,嘴唇哆嗦,“遲鬱寒,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哪裏不正常?我和他的事,又關你什麽事?你管這麽寬?”


    “沒錯,我就是管得寬。”遲鬱寒一手按著她肩,一手扶著她臉頰,驀地看到一塊破皮的地方,位於額角處。


    他震驚片刻,“他打的?”


    藍潯咬住嘴唇,沒敢說。


    是昨晚路遇發現她在和他發消息問他今日企業文化交流,參加的企業多不多?


    就醋意大發,猛一推她,導致臉撞傷,磕破皮。


    麵對路遇的暴行,遲鬱寒怒目而視,憤怒斥責,“有病的是他,不正常的是他!”


    “離婚,必須離婚!”他急迫地說,“咱倆出鬼,現在就出鬼,讓他休了你,我娶你!”


    藍潯驚愕不已,被他的話嚇得滿眼恐懼,他真是想得出來。太無恥了!


    想到這會兒路遇還在停車場,看著他的妻子被前任帶走,還不得氣瘋了。迴頭又要向她發火……


    這樣一想,渾身發冷。


    而遲鬱寒把頭低下來,就準備吻她,藍潯驚得全身一跳,猛一用力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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